出版時間:2010-4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作者:[清] 沈復 著,彭令 整理 頁數(shù):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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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浮生六記》是清朝沈復的自傳體散文小說,一本際遇曲折離奇的小說。它遇到了楊引傳、俞平伯、林語堂諸位先生,被發(fā)現(xiàn)、出版,也翻譯成多國語言,蜚聲國際;被改編為廣播劇、舞臺劇表演,感人肺腑,賺人熱淚。俞平伯先生作序說:“儼如一塊純美的水晶,只見明瑩,不見襯露明瑩的顏色;只見精微,不見制作精微的痕跡。”這是公認最適切的贊辭。林語堂先生在英譯序中說:“蕓,我想,是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笨芍^對個中人物最高貴的稱許??上У氖巧驈陀萌绱思儤阏鎿吹奈墓P,寫出來的動人佳作,竟然不幸遺失了最后兩篇——《中山記歷》、《養(yǎng)生記道》。所以,林語堂先生在序文末尾曾寄予渺茫的希冀說:“我在猜想,在蘇州家藏或舊書鋪一定還有一本全本;倘然有這福分,或可給我們發(fā)現(xiàn)?!?/pre>內容概要
“事如春夢了無痕”。然而,用敏感的心靈細細同味,再久遠的事情也會依稀幣現(xiàn)。大概人生總是不得完美,借生命的重溫以獲取一些活潑的暖意。清乾隆年間,一位不那么有名的書生沈復,用簡約俊逸的文字,回憶自己的純真少年和憂患中年,記錄那段時光里所經歷的閨房之樂、坎坷之愁、閑情之趣,浪游之快……處處流露不隨人是非的市美眼光和浪漫情懷。作者簡介
作者:(清)沈復書籍目錄
前言卷一 閨房記樂卷二 閑情記趣卷三 坎坷記愁卷四 浪游記快冊封琉球國記略(《海國記》)附錄一:《記事珠·浮生六記》附錄二:序、跋、題記附錄三:偽作二卷(《中山記歷》、《養(yǎng)生記逍》)后記章節(jié)摘錄
余生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蘇州滄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謂至矣。東坡云:“事如春夢了無痕”,茍不記之筆墨,未免有辜彼蒼之厚。因思《關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婦于首卷,余以次遞及焉。所愧少年失學,稍識“之無”,不過記其實情實事而已。若必考訂其文法,是責明于垢鑒矣。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齡而夭。娶陳氏。陳名蕓,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穎慧,學語時,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誦。四齡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蕓既長,嫻女紅,三口仰其十指供給,克呂從師,修脯無缺。一日,于書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認,始識字。刺繡之暇,漸通吟詠,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十三,隨母歸寧,兩小無嫌,得見所作,雖嘆其才思雋秀,竊恐其福澤不深,然心注不能釋,告母曰:“若為兒擇婦,非淑姊不娶?!蹦敢鄲燮淙岷?,即脫金約指締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是年冬,值其堂姊出閣,余又隨母往。蕓與余同齡而長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日淑姊。時但見滿室鮮衣,蕓獨通體素淡,僅新其鞋而已。見其繡制精巧,詢?yōu)榧鹤?,始知其慧心不僅在筆墨也。其形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唯兩齒微露,似非佳相。一種纏綿之態(tài),令人之意也消。索觀詩稿,有僅一聯(lián),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詢其故,笑曰:“無師之作,愿得知己堪師者敲成之耳?!庇鄳蝾}其簽日“錦囊佳句”。不知夭壽之機,此已伏矣。是夜,送親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饑索餌,婢嫗以棗脯進,余嫌其甜。蕓暗牽余袖,隨至其室,見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舉箸。忽聞蕓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來!”蕓急閉門曰:“已疲乏,將臥矣?!庇窈鈹D身而入,見余將吃粥,乃笑睨蕓曰:“頃我索粥,汝日'盡矣',乃藏此專待汝婿耶?”蕓大窘避去,上下嘩笑之。余亦負氣,挈老仆先歸。白吃粥被嘲,再往,蕓即避匿,余知其恐貽人笑也。至乾隆庚子正月二十二日花燭之夕,見瘦怯身材依然如昔,頭巾既揭,相視嫣然。合巹后,并肩夜膳,余暗于案下握其腕,暖尖滑膩,胸中不覺怦怦作跳。讓之食,適逢齋期,已數(shù)年矣。暗計吃齋之初,正余出痘之期,因笑謂曰:“今我光鮮無恙,姊可從此開戒否?”蕓笑之以目,點之以首。廿四日為余姊于歸,廿三國忌不能作樂,故廿二之夜即為余姊款嫁。蕓出堂陪宴,余在洞房與伴娘對酌,拇戰(zhàn)輒北,大醉而臥,醒則蕓正曉妝未竟也。是日,親朋絡繹,上燈后始作樂。廿四子正,余作新舅送嫁,丑末歸來,業(yè)已燈殘人靜。悄然人室,伴嫗盹于床下,蕓卸妝尚未臥,高燒銀燭,低垂粉頸,不知觀何書而出神若此。因撫其肩曰:“姊連日辛苦,何猶孜孜不倦耶?”蕓忙回首起立曰:“頃正欲臥,開櫥得此書,不覺閱之忘倦?!段鲙分?,聞之熟矣,今始得見,真不愧才子之名,但未免形容尖薄耳?!庇嘈υ唬骸拔ㄆ洳抛?,筆墨方能尖薄?!卑閶炘谂源倥P,令其閉門先去。遂與比肩調笑,恍同密友重逢。戲探其懷,亦怦怦作跳,因俯其耳曰:“姊何心舂乃爾耶?”蕓回眸微笑。便覺一縷情絲搖人魂魄,擁之入帳,不知東方之既白。蕓作新婦,初甚緘默,終日無怒容,與之言,微笑而已。事上以敬,處下以和,井井然未嘗稍失。每見朝暾上窗,即披衣急起,如有人呼促者然。余笑曰:“今非吃粥比矣,何尚畏人嘲耶?”蕓曰:“曩之藏粥待君,傳為話柄;今非畏嘲,恐堂上道新娘懶惰耳?!庇嚯m戀其臥而德其正,因亦隨之早起。自此耳鬢相磨,親同形影,愛戀之情有不可以言語形容者。而歡娛易過,轉睫彌月。時吾父稼夫公在會稽幕府,專役相迓㈩,受業(yè)于武林趙省齋先生門下。先生循循善誘,余今日之尚能握管,先生力也。歸來完姻時,原訂隨侍到館,聞信之余,心甚悵然,恐蕓之對人墮淚。而蕓反強顏勸勉,代整行裝。是晚,但覺神色稍異而已。臨行,向余小語曰:“無人調護,自去經心!”及登舟解纜,正當桃李爭妍之候,而余則恍同林鳥失群,天地異色!到館后,吾父即渡江東去。居三月,如十年之隔。蕓雖時有書來,必兩問一答,半多勉勵詞,余皆浮套語,心殊怏怏。每當風生竹院,月上蕉窗,對景懷人,夢魂顛倒。先生知其情,即致書吾父,出十題而遣余暫歸,喜同戍人得赦。登舟后,反覺一刻如年。及抵家,吾母處問安畢,入房,蕓起相迎,握手未通片語,而兩人魂魄恍恍然化煙成霧,覺耳中惺然一響,不知更有此身矣。時當六月,內室炎蒸,幸居滄浪亭愛蓮居西間壁,板橋內一軒臨流,名日“我取”,取“清斯濯纓,濁斯濯足”意也。檐前老樹一株,濃陰覆窗,人面俱綠。隔岸游人往來不絕,此吾父稼夫公垂簾宴客處也。稟命吾母,攜蕓消夏于此。因暑罷繡,終日伴余課書論古、品月評花而已。蕓不善飲,強之可三杯,教以射覆為令。自以為人間之樂,無過于此矣。一日,蕓問曰:“各種古文,宗何為是?”余曰:“《國策》、《南華》取其靈快;匡衡、劉向取其雅健;史遷、班固取其博大;昌黎取其渾;柳州取其峭;廬陵取其宕;三蘇取其辯,他若賈、董策對,庾、徐駢體,陸贄奏議,取資者不能盡舉,在人之慧心領會耳?!笔|曰:“古文全在識高氣雄,女子學之恐難入彀,唯詩之一道,妾稍有領悟耳?!庇嘣唬骸疤埔栽娙∈浚娭诮潮赝评?、杜,卿愛宗何人?”蕓發(fā)議曰:“杜詩錘煉精純,李詩瀟灑落拓。與其學杜之森嚴,不如學李之活潑?!庇嘣唬骸肮げ繛樵娂抑蟪?,學者多宗之,卿獨取李,何也?”蕓曰:“格律謹嚴,詞旨老當,誠杜所獨擅;但李詩宛如姑射仙子,有一種落花流水之趣,令人可愛。非杜亞于李,不過妾之私心宗杜心淺,愛李心深?!庇嘈υ唬骸俺醪涣详愂缯淠死钋嗌徶骸!笔|笑曰:“妾尚有啟蒙師白樂天先生,時感于懷,未嘗稍釋?!庇嘣唬骸昂沃^也?”蕓曰:“彼非作《琵琶行》者耶?”余笑曰:“異哉!李太白是知己,白樂天是啟蒙師,余適字'三白',為卿婿,卿與'白'字何其有緣耶?”蕓笑曰:“'白'字有緣,將來恐白字連篇耳(吳音呼別字為白字)?!毕嗯c大笑。余曰:“卿既知詩,亦當知賦之棄取。”蕓曰:“《楚辭》為賦之祖,妾學淺費解。就漢、晉人中,調高語煉,似覺相如為最。”余戲曰:“當日文君之從長卿,或不在琴而在此乎?”復相與大笑而罷。后記
2005年秋天的一個清晨,當天應該是星期六,我在南京朝天宮古玩市場一個較偏的地攤上,淘得一冊破爛的舊寫本,封面題著“記事珠”三個字,內中字跡漂亮,文字有涉及金石書畫的內容。當時,天還沒有亮透,光線不太好,打亮小手電筒,我才能草草看清其中的文字。起初,我認為這有可能是一個民國時的雜稿本。攤主聽我是外地口音,連連說本子破爛,字卻寫得很好,開價很高。通過討價還價,我還是花了高于當時地攤價格數(shù)十倍的價錢,才買下了這冊破爛的寫本?!队浭轮椤焚I回后,我審閱字跡與內容,經過大體查證,基本認定是清代中期學者錢泳的筆記本,為錢氏親筆手寫稿。隨后,將其呈送著名古文獻專家、北京大學歷史系辛德勇教授審鑒,辛教授也認同我的查證結果。2006年,我把這部手稿送到了中國書店春季書刊資料拍賣會上去拍賣,辛德勇先生在其所寫的《錢泳〈記事珠〉稿本經眼識略》(刊《收藏·拍賣》2006年第4期)中指出:“而這冊手稿,內容包括錢泳起草的函稿、詩稿、金石書畫題跋稿、瑣事雜記、清朝使節(jié)的出使行記、甚至師友居所記錄等諸多內容?!钡且驗榉N種原因,在這次拍賣中,《記事珠》流拍了。這卻為我后來僥幸發(fā)現(xiàn)《浮生六記》卷五的佚文提供了機會。2006年春拍,看預展的收藏者確實不少,卻沒有發(fā)現(xiàn)《記事珠》中有《浮生六記》卷五的佚文。我認為主要有以下原因:首先,當時的《記事珠》稿本,破破爛爛,確實不便翻閱。大家都是愛書之人,為了仔細翻閱其內容,而造成對原書更加嚴重的損壞,應該有些于心不忍。另外,每年的春拍場次多,拍品多,收藏者不可能有時間與精力對每件拍賣品都深入研究。這次流拍以后,筆者請?zhí)旖蚴泄偶姹緦<覐堈耔I老先生指導,將破爛的《記事珠》稿本大體分為雜記、金石字畫、《履園叢話》草稿與信札底稿四個部分,張老還為其題寫了“錢梅溪手稿”書簽。同時又請北京琉璃廠胡振方師傅(胡師傅是已故文物界前輩胡介眉先生的公子)將其裝裱成經折裝四冊,這樣比較便于翻看。此后一有時間,我就對這部手稿上的內容逐頁查考。當時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找些賣點出來,好再次交給拍賣公司去拍賣。大概在2007年秋季,查考“雜記”冊之《冊封琉球國記略》時,見其中載有齊鯤、費錫章、吳安邦與沈復幾位清代人物,逐一查實其人其事后,我就“大膽設想”,瞎猜錢泳所抄錄的有關嘉慶十三年出使琉球的經歷見聞,會不會是沈復《浮生六記》卷五的佚文呢?有了這個想法后,我就開始“小心求證”,把錢氏在《記事珠》中抄錄的所有關于琉球國的資料,認真仔細地看了幾遍。我反復閱讀其中記述琉球紅衣館(妓院)、紅衣人(妓女)的文字,字數(shù)雖然不多,但是寫得比較大膽。我認為齊、費、吳三位朝廷官吏,當時是不敢這樣寫的,而“沈三白名復者”卻大有可能這樣干。繼續(xù)逐頁查考,又發(fā)現(xiàn)了錢泳自撰的《浮生六記》的筆記條目,使我進一步認定自己的猜測有了點依據,決定繼續(xù)朝著《浮生六記》卷五佚文的方向深入考證?,F(xiàn)在,太平盛世,網絡資訊發(fā)達,條件很好。我網購來二十多種不同版本的沈復《浮生六記》仔細閱讀,又網購得臺灣高雄師范大學蔡根祥教授的大著《〈浮生六記〉后二記〈中山記歷〉、〈養(yǎng)生記逍〉考異》一書(2007年9月臺灣萬卷樓圖書股份有限公司初版本),認真拜讀后,確知沈復《浮生六記》卷五原文尚未找到。對《浮生六記》相關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后,我從語言與行文特色方面,將錢泳抄錄的與琉球國相關的資料和《浮生六記》前四卷對比,還查實錢泳僅長沈復四歲,為同時代的文人,嘉慶五年(1800)以后,他們兩位都住在蘇州,可視為同鄉(xiāng)。有了這些可靠的資料信息后,我在2008年初即認定錢泳抄錄的《冊封琉球國紀略》來自沈復《浮生六記》卷五,是極有可能的。接著又相繼搜得陳寅恪、俞平伯、林語堂、鄭逸梅、俞國基(臺灣)、陳毓羆、馮其庸、江慰廬、章培恒、駱玉明、張蕊青、黃強與韋明鏵等學者所寫的關于《浮生六記》的絕大部分文章,繼續(xù)研讀和考證。我這人做事比較執(zhí)著。我去國家圖書館復印俞平伯老的大文《德譯本〈浮生六記〉序》(載《學林漫步》第八集,1983年4月中華書局版),前后就跑了三趟。第一趟,這冊《學林漫步》第八集有人在看,我沒能借到。第二趟,我到國家圖書館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工作人員說不能借書了。第三趟,我選在周一早晨七點去的,耐心靜候了好一陣子,等到工作人員一上班,就往里沖,終于借到了這本書,并復印了俞平伯老的這篇大文。后來獲知,鄭逸梅先生的《〈浮生六記〉的“足本”問題》刊登在1981年的《讀書》雜志第6期,我在網上查得有家古舊書店有這期雜志,但是人家一定要十二期整套賣,為了看到這篇后來發(fā)現(xiàn)只有不到兩頁的短文,我只好把十二期《讀書》全買了下來。我讀書不多,沒有多少學問,只能邊尋找資料邊查考。因此,對我來說,只要發(fā)現(xiàn)有關《浮生六記》的材料,都心急火燎地想找來看看。臺灣著名學者俞國基先生的《眉批浮生六記》一書,大陸書店找不到,我便直接打長途電話給該書的出版者臺灣河畔出版社的呂自揚先生,在他的幫助下終于買到了該書。自2007年秋季開始,我千方百計搜尋、購買有關《浮生六記》的資料,到2008年春季,則陷入近乎“瘋狂”狀態(tài),甚至將臺灣清華大學原校長沈君山先生的《浮生三記》也當作資料郵購了回來。初看到此書名,我還曾以為沈復字三白,又名君山,還出了個“三記本”呢?!陡∩洝返绞趾?,我有點“惱火”,還曾直接打長途電話到臺灣清華大學,找沈君山校長,想請教請教他對《浮生六記》的看法。得知沈君山先生中風了,病臥在床,言談不便后,才作罷。我常說,我彭令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書販,為了考證錢泳抄錄的《冊封琉球國記略》確實來自沈復《浮生六記》的第五卷,搜尋的各種材料,雖然沒有幾麻袋,但是至少已達100斤以上,這是我自己都感到有點吃驚的。就是在這種近乎“瘋狂”的狀態(tài)中,又得到北京大學辛德勇教授,和江蘇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原所長蕭相愷研究員的指教,先后在香港《文匯報》、“中國古代小說網”,發(fā)表了《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的發(fā)現(xiàn)及初步研究》與《錢泳手錄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考略》,向世人公布了相關的結果。我認為,收在錢泳《記事珠》雜稿中的《冊封琉球國記略》,其實就是《海國記》的佚文,他是錢泳從沈復的《浮生六記》中抄錄過來的。在這里,我還要特別感謝臺灣高雄師范大學的蔡根祥教授。因為他及時發(fā)表了《〈浮生六記〉研究的新高潮——新資料之發(fā)現(xiàn)與再研究》一文,我們就由此有了密切聯(lián)系,并同甘共苦,共同奮斗,開始了另外一段曲折的經歷?,F(xiàn)在,多位學者都已經證明,后來傳世的足本《浮生六記》之第五記《中山記歷》為偽作。因為它是抄襲嘉慶五年出使琉球的副使李鼎元的《使琉球記》,系贗品。而《冊封琉球國記略》則明確說沈復隨使是在嘉慶十三年,這與俞平伯等先生的考證是吻合的,可以說新文獻證實了俞平伯先生的推論。當然,也有專家說新發(fā)現(xiàn)的佚文不是《海國記》的全部。就此事我曾請教過辛德勇先生和蔡根祥先生,他們認為,錢泳應該是出于對海外異國的好奇,憑興趣、隨心所欲地抄錄了沈復關于琉球國的見聞部分,作為其筆記的素材。而對于其他錢氏不感興趣的內容,則有可能省而不錄。我個人認為,作者沈復曰:“余凡事喜獨出己見,不屑隨人是非,即論詩品畫,莫不存人珍我棄,人棄我取之意?!?見《浪游記快》首段)隨使琉球一記,既然當初篇名為《海國記》,那么文中只記“海國”(琉球國)之事,應該也切合文題。沈復《海國記》原文或許大體即如錢泳所錄四條。拙文《錢泳手錄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考略》中已論述過,錢泳在其雜稿本《記事珠》中,朱筆標有“第二”、“第三”與“第四”等字樣,則見錢氏抄錄完后,也曾想存《海國記》之舊貌。至于后來,作者沈復對其原作有所增訂和潤色,改名為《中山記歷》呈管樹荃題詩,那便是包括《海國記》在內的《浮生六記》“早期流傳本”在姑蘇傳開以后的事了,與錢泳抄錄時依據的這種“早期流傳本”應該無關。另外,有讀者也提出,既然根據存目,我們知道《浮生六記》卷五名為《中山記歷》,可是新發(fā)現(xiàn)的佚文為何名《海國記》呢?對此,有《浮生六記》研究者在網上舉例分析過,如巨著《紅樓夢》一書,曹雪芹“于悼紅軒中,批閱十載,增刪五次”,其書名經過了《石頭記》、《情僧錄》、《風月寶鑒》、《金陵十二釵》,數(shù)易其名,最后定為《紅樓夢》。我想,《中山記歷》也是沈三白由《海國記》易名而定的。彭令二○○九年十二月廿八日記媒體關注與評論
像《浮生六記》中的蕓,雖非西施面目,并且前齒微露,我卻覺得是中國第一美人?! 斞甘|,我想,是中國文學上一個最可愛的女人。……她只是我們有時在朋友家中遇見的有風韻的麗人,因與其夫伉儷情篤令人盡絕傾慕之念,我們只覺得世上有這樣的女人是一件可喜的事,只顧認她是朋友之妻,可以出入其家,可以不邀自來吃午飯,或者當她與她丈夫促膝暢談書畫文學腐乳鹵瓜之時,你們打瞌睡,她可以來放一條毛氈把你的腳腿蓋上。也許古今各代都有這種女人,不過在蕓身上,我們似乎看見這樣賢達的美德特別齊全,一生中不可多得?! 终Z堂吾國文學,自來以禮法顧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間關系,而于正式男女關系如夫婦者,尤少涉及,蓋閨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鹽之瑣屑,大抵不列于篇章,惟以籠統(tǒng)之詞,概括言之而已。此后來沈復《浮生六記》之《閨房記樂》,所以為例外創(chuàng)作?! 愐∩驈土暷唤浬?,文學非其專業(yè)。今讀其文,無端悲喜能移我情,家常言語,反若有勝于宏文巨制者,此無他,真與自然而已。言必由衷謂之真,稱意而發(fā)謂之自然。雖日兩端,蓋非二義。其閨房燕昵之情,觸忤庭闈之由,生活艱虞之狀,與夫旅逸朋游之樂,即各見于書,而個性自由與封建禮法之沖突,往往如實反映,躍然紙上,有似弦外微言,實題中之正義也?! 崞讲?/pre>編輯推薦
《浮生六記》是林語堂先生的最見功力的譯作,原為清朝“文學愛好者”沈復的一篇題材較為廣泛的自傳,作者以簡潔生動的文筆描述了他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他的婚姻愛情生活、家庭變故、閑情異趣、山水游記等,字里行間流露出作者獨特的人生態(tài)度、價值觀念、性格氣質和美學趣味?!陡∩?新增補)》有重大發(fā)現(xiàn),釣魚島主權有最新證據。性情人生的寫真品味生活的指南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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