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fā)奎口述自傳

出版時間:2012-7  出版社:當代中國出版社  作者:張發(fā)奎  頁數:434  譯者:夏蓮瑛 訪談及記錄,胡志偉 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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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張發(fā)奎是國民黨陸軍二級上將,曾任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北伐戰(zhàn)爭中擔任被譽為“鐵軍”的第四軍第十二師師長、軍長??箲?zhàn)時,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zhàn)與武漢會戰(zhàn),指揮了桂柳會戰(zhàn)及反攻廣州之役。  《張發(fā)奎口述自傳: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回憶錄》是張發(fā)奎晚年向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學者口述的自傳,因涉及大量敏感人事隱秘,他要求部分章節(jié)內容須在自己身后才可發(fā)表。傳中不僅縷述了張發(fā)奎與蔣介石的復雜關系及不同時期張發(fā)奎對蔣介石的看法和評論,更道出了國民黨內的種種秘密,比較了他跟中國共兩黨及人物的品格,詞鋒極為犀利。他對蔣介石、宋美齡、宋子文、白崇禧、汪精衛(wèi)等的批評,都直言不諱?!  稄埌l(fā)奎口述自傳: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回憶錄》訪談者以張發(fā)奎私人日記、電報、信函、公文為線索,按年代詢問張發(fā)奎在每個歷史事件中的親身感受與目擊真相,且與有關軍政人物的訪談記錄、歷史文獻核對考證;譯者為書中涉及的風云人物加注了簡歷,配印了100多幅珍貴照片、作戰(zhàn)地圖、戰(zhàn)斗序列表等。因此,《張發(fā)奎口述自傳: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回憶錄》史料價值彌足珍貴,堪稱20世紀中國歷史的縮影,也是一部具體而微的北伐、抗日、國共戰(zhàn)爭史。

作者簡介

張發(fā)奎,國民黨陸軍二級上將,曾任國民黨陸軍總司令,擔任北伐戰(zhàn)爭中被譽為“鐵軍”的第四軍第十二師師長、軍長。蔣介石稱張發(fā)奎是模范軍人,勸張不要搞政治,集中精力于軍事任務,前途無量。張發(fā)奎曾經是汪精衛(wèi)的信徒,稱“只要追隨汪精衛(wèi),就不會迷失方向”。在張發(fā)奎的部屬中可以列出一批中共名將:葉挺、賀龍、葉劍英、林彪、張云逸、周士第。

書籍目錄

第一章早年歲月(1896年至1920年5月) 第二章粵軍(1920年5月至10月) 第三章在廣東的軍伍生涯(1920年11月至1925年6月) 第四章軍隊整編:第十二師(1925年6月至1926年6月) 第五章北伐中的“鐵軍”(1926年6月至1927年4月) 第六章第二次北伐與南昌暴動(1927年4月至8月) 第七章廣州政變與廣州暴動;隱退(1927年8月至1929年初) 第八章從鎮(zhèn)壓到合作:同桂系的關系(1929年初至1931年5月) 第九章政治與旅行(1931年5月至1936年初) 第十章閩贛浙皖邊區(qū)與蘇浙邊區(qū)(1936年初至1937年7月) 第十一章淞滬會戰(zhàn)與武漢會戰(zhàn)(1937年7月至1938年) 第十二章第四戰(zhàn)區(qū)(上)(1938年冬至1939年9月) 第十三章第四戰(zhàn)區(qū)(下)(1939年10月至1944年春) 第十四章四戰(zhàn)區(qū)與越南(1940年至1944年) 第十五章桂柳會戰(zhàn)(1944年春至12月) 第十六章準備反攻(1944年12月至1945年8月) 第十七章接收廣東(1945年8月中旬至1945年底) 第十八章廣州行營(1946年至1947年) 第十九章內戰(zhàn)失利(1947年11月至1950年) 第二十章創(chuàng)建第三勢力的努力以及類似的牽連(1950年至1962年) 第二十一章在香港的日子(1949年6月以后) 譯注參考書目 譯注后記

章節(jié)摘錄

版權頁:   插圖:   我重新部署我的部隊,四十六軍的一部分駐扎在鳳山與東蘭抵御河池地區(qū)的敵軍,六十四軍的一部分進駐武鳴地區(qū)抵御南寧的敵軍;六十二軍進駐靖西周邊地區(qū)抵御印支敵軍,準備進入越南。六十二軍劃歸陳寶倉指揮,當他要就重要事務向六十二軍下達命令時,必須通過我的批準,命令以我的名義發(fā)布。 十六、三十五集團軍的游擊訓練營主要功能是:敵退我攻,敵進我退。在與鮑曼商議之后,我下令這兩個集團軍各組建一個游擊訓練營。集團軍遴選的士兵要接受美國顧問的訓練。游擊訓練營的組織同任何步兵單位相同。在田東受訓后,他們就調配到接近敵人防線的部隊。 我非常需要時間去整頓與訓練久戰(zhàn)疲乏之師,希望減少部隊的數目。我計劃裁撤在桂林敗績的三十一軍,扣押韋云淞等人。這些措施對廣西人將是沉重的打擊。我知道白崇禧不會同意,卻不知道蔣先生會不會在白的影響下阻止我的計劃付諸實行。同時,我必須準備好同隨時會來犯的敵軍戰(zhàn)斗。我軍與敵軍距離太近,小規(guī)模沖突時而發(fā)生,一切端視敵軍的行動。倘若印支、河池或南寧的敵軍在我們重組完成之前就發(fā)動進攻,我們將抵擋不住;在另一方面,倘若蔣先生不同意我的計劃,我便沒法執(zhí)行整軍計劃。如果我保不住這一小塊疆土與潰敗的部隊,我的軍事生涯便會告終,會走上絕路。 我沒有考慮敵人會進攻百色,因為百色對他們沒多大用處。如果他們要取云南,那也不必要進軍百色,可從沙子嶺直下黔滇公路。盡管如此我們仍舊要準備。敵軍終究沒有來。我的當務之急便是1945年1月在百色召集會議研究桂柳戰(zhàn)敗的原因、執(zhí)行紀律措施以及實施我的整軍計劃。每逢戰(zhàn)役結束后我們都會召集會議。 會議接納了我的建議——事情往往如此。我撤了廣西綏署第二縱隊司令唐紀以及一三五師師長嚴僧武的職,因為他們在平南作戰(zhàn)不力影響了進攻桂平。他們被押送到重慶聽候懲處。我也撤了三十一軍軍長賀維珍與桂林城防司令韋云淞的職,但我讓他們自己去重慶述職,由中央決定如何處分。由于我們經常打敗仗,大多數會議都要采取紀律行動,獎勵則不多。

后記

2002年,由于撰寫有關50年代香港第三勢力的論文的需要,我托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張之丙女士在該校珍本與手稿圖書館取得了《張發(fā)奎口述自傳》的第二十章的英文抄本,由于書中人名、事件、機構都是半個世紀前的舊事,我在3.8萬字的譯文后加了2.8萬字的注釋。此文刊載于2003年12月出版的中國社科院近代史所刊印的《近代史資料》第107期。    2005年7月,我赴美領取萬人杰新聞文化獎時,由哥大講座教授夏志清博士陪同,買下了張發(fā)奎口述自傳的中文版權。攜回香港細細閱讀,方才悟出何以哥大口述史負責人韋慕庭教授將這套縮微膠片贈送中國社科院二十多年來,居然無一人著手將這部名著譯成中文。于是,我下定決心,要把包含上萬個人名、地名、事件名、機構名的四厚冊英文譽本啃下來,使這部傳記文學的奇葩、口述歷史之極品不再沉睡在異域圖書館的塵埃之中。    《張發(fā)奎口述自傳》能成為中國名人口述歷史中首屈一指的傳世之作,也因為美國人舍得耗巨資派遣訓練有素的研究員夏蓮瑛女士遠渡重洋扎根香港兩年、訪問張發(fā)奎上將400多次、并在港臺兩地穿梭訪問有關軍政人員梁華盛、楊清文、黃旭初、鄧龍光等多人,又以黃旭初、李宗仁、蔡廷鍇等人大量的回憶錄核對比較,才以錄音記錄為主,整理出1089頁的英文抄本。夏蓮瑛是以張發(fā)奎的私人記錄——日記、電報、信函、公文為線索,按年代順序詢問他在每個歷史事件中的親身感受與目擊真相,發(fā)現細節(jié)有誤便會建議他澄清,既能挑剔含糊的答案,又能循循善誘,使他自然而然吐露出平時難以啟口的事實。譬如夏蓮瑛看了李宗仁口述稿,問他是否曾建議李宗仁邀請蔣介石來廣州,然后扣押蔣制造第二次西安事變。張發(fā)奎答:“我從未建議他扣押蔣先生。當蔣先生派宋子文來廣州取財出國前,我曾建議(廣東省主席)薛岳扣押他。說:‘我們這么窮,把他扣起來問他要錢,我們從哪里還能領到軍餉?蔣不會給我們任何東西了,宋子文最怕死!’薛岳不贊成我的主意,所以沒有實現我的愿望。我和薛岳當年在廣州都是反蔣的,但我從來不想扣押蔣先生,早在1927年他派宋子文來廣州試探我們肯不肯邀他到訪時,我就可請他南下,然后扣押他,但我無意做這樣的事?!睆埌l(fā)查對夏蓮瑛說:“有人要付錢買下我的回憶錄版權,我對他們說:我不想告訴他們那些暴露我是壞蛋的事情;如果我不告訴他們那些事,那么回憶錄就毫無價值。但是,既然你向我提問,我就必須對你講真話。”他對訪談者坦承在粵軍時包賭包娼收黑錢、販賣鴉片充軍餉、擅殺中央軍軍長胡謙等不名譽的事,這在林林總總的國民黨軍將領回憶錄中從未記載。他承認第三次北伐時,有人說第四軍“在開封俘獲數以萬計敵軍官兵的消息,那是胡扯!敵軍都已撤走了,我不相信奉軍張學良在開封駐有數以萬計的部隊。這一定是有人為我吹噓戰(zhàn)績”?!案鶕酀h謀呈交給我,而我又轉呈給中央的報告,我們在粵北打了一場大勝仗,事實上我們被打敗了。我們把粵北戰(zhàn)役視為勝仗,只是因為敵人攻下英德之后馬上后撤并未進攻韶關。”有關兩次收復南寧,他說:“敵軍是自動撤出南寧的。為了宣傳目的,敵人每撤退一次,我們便報一次勝仗。中央對此十分了解,這些都是弄虛作假的勝利!’,他承認抗戰(zhàn)是幸勝的:“我們從未取得一次勝利,只是延宕了敵人的前進。大多數海內外同胞認為:我們以劣勢裝備與粗淺訓練,英勇地與武器精良訓練一流的敵軍鏖戰(zhàn)了八年,最終取得了勝利。然而從一個軍人的觀點,我認為談不上英雄史詩,我們所作的一切只不過是以空間換取時間?!睂τ谲娭姓ぶ贫?,他認為“毫無價值”,保甲制度則“徒有其名,不起作用”。    誠然,張發(fā)奎是凡人,并非圣人,我在譯注這部著作時,絕對無意美化傳主,而是遵循梁任公的教諭,對史跡純采客觀的態(tài)度,絲毫不摻雜自己的意見。例如訪談者問及外界傳說張發(fā)奎1927年冬下野時,從央行廣州分行運走了幾百萬銀元,張回答是陳公博以省府主席身份向省財政廳要了20萬銀元。名為第四軍軍餉,實際上匯給汪精衛(wèi)充作政治活動經費。譯者則引用知情人的回憶錄,稱“張離穗前曾席卷800萬銀元投入香港與南洋買地開廠”,究竟是否屬實,須留待后人考證。又如桂柳會戰(zhàn)潰退時,大量難民隨軍后撤,堵塞了六寨附近的鋼骨水泥大橋,國民黨軍為阻止敵軍前進而炸橋,人流還是擁護不停,張發(fā)奎唯恐耽誤戎機,斷然下令炸橋,五六百民眾與大橋同歸于盡。這是國民黨軍一六六師參謀長曹福謙在《湘桂黔大潰退目擊記》中披露的事,列入注解供讀者判斷。    人的記憶是會產生偏差的,張發(fā)奎的記憶強于常人,但也有誤記的事。例如:(1)“曾仲鳴被誤殺了,暗殺曾的特工接著也被殺了”,這可能是1963年美國第35任總統肯尼迪遇刺案中殺手李·哈維·奧斯瓦爾德等連環(huán)被殺事件引起的錯覺。事實上,開三槍打死曾仲鳴的是戴笠貼身警衛(wèi)王魯翹,他赴臺后官至臺北市警察局局長,連他的兒子王章鈞至今仍在臺北市警察局局長任上。(2)“馬當要塞司令逃跑”系誤傳,貽誤戎機被蔣處決的是援軍第一六七師師長薛蔚英。(3)“國民黨中央委員陸幼剮路過柳州”,陸氏路過柳州時任軍委會軍風紀巡寨團委員,抗戰(zhàn)勝利后才當選中委。(4)1966年口述“何東爵士現在還健在”,其實何東已于1956年逝世。(5)“闕漢騫是黃埔一期生”,非也,是黃埔四期。(6)“六十三軍軍長林偉儔”,錯!是六十二軍。李方梆屬五十四軍,而非十八軍。(7)“江陰要塞司令戴戎光屈服于銀彈攻勢”,戴戎光是江陰要塞唯一未加入中共地下黨的高級軍官,他的過錯乃是30兩黃金賄賂總統府軍務局局長俞濟時而幸獲要塞司令職位。(8)“吳克仁沒有及時撤出松江,結果投降了敵軍”,錯!六十七軍軍長吳克仁是指揮部隊渡河時中彈殉國的。    ……    本書史實沿用英文抄本原來的安排,用第一人稱問答形式展現全部內容,未曾更動一字一句,唯闕疑處另以腳注闡明相異之史料,供讀者自行判別。傳主在全書中一貫對蔣介石尊稱為“蔣先生”,僅有兩處講到激動處漏出“蔣介石”名諱。還有一次,訪談者問及大同書院特具政治傾向嗎,張發(fā)奎顯得不耐煩,但也按捺下脾氣回答:“任何學校能脫離政治嗎?我不懂你的問題!教育年輕人的目的是讓他們成才以及為國家效力。沒有人能遠離政治”,畢竟張發(fā)奎的個人修養(yǎng)是光明磊落的。這也表明口述歷史比一般的傳記作品在語氣、聲調、情緒方面留下更生動、鮮活的記錄。張發(fā)奎口述的粵語方言“過三胎”、“番禺捕屬”、“李燈筒”、“李郎雞”,粵諺“多只香爐多只鬼”、“執(zhí)到金都唔笑”、“靈魂交付煉獄之后,便不需要和尚超度了”,歇后語“我不是一把夜壺——需要時才拿出來用”、“我像個老嫗——毋須再醮”以及西諺“勝利取決于戰(zhàn)場上最后五分鐘的堅持”等等。使得這本傳記更加神完氣足、引人入勝。    這本書的譯注從2002年開始,時間跨度達6個春秋,2007年冬每日投入18小時,邊譯邊注邊修改,九易其稿,在冥思苦索考訂譯名之漫長歲月中,往往與張發(fā)奎將軍渾然一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幾乎成了他的分身?;侍觳回摽嘈娜恕先f個專有名詞剩下僅六七個沒有把握,俟有了新的發(fā)現后在再版中予以糾正。照片我搜集了千多張,精選了一百多張配合內文而且精彩的編入書中。借以增進讀者的閱讀興趣。    在本書譯注過程中,吾友夏志清、胡健國、張之宇、張之丙、客若等不吝賜教,特此致以誠摯的謝忱。    譯注者胡志偉    農歷戊子年正月初三日于香港

編輯推薦

《張發(fā)奎口述自傳: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回憶錄》沿用英文抄本原來的安排,用第一人稱問答形式展現全部內容,未曾更動一字一句,唯闕疑處另以腳注闡明相異之史料,供讀者自行判別。傳主在全書中一貫對蔣介石尊稱為“蔣先生”,僅有兩處講到激動處漏出“蔣介石”名諱。還有一次,訪談者問及大同書院特具政治傾向嗎,張發(fā)奎顯得不耐煩,但也按捺下脾氣回答:“任何學校能脫離政治嗎?我不懂你的問題!教育年輕人的目的是讓他們成才以及為國家效力。沒有人能遠離政治”,畢竟張發(fā)奎的個人修養(yǎng)是光明磊落的。這也表明口述歷史比一般的傳記作品在語氣、聲調、情緒方面留下更生動、鮮活的記錄。張發(fā)奎口述的粵語方言“過三胎”、“番禺捕屬”、“李燈筒”、“李郎雞”,粵諺“多只香爐多只鬼”、“執(zhí)到金都唔笑”、“靈魂交付煉獄之后,便不需要和尚超度了”,歇后語“我不是一把夜壺——需要時才拿出來用”、“我像個老嫗——毋須再醮”以及西諺“勝利取決于戰(zhàn)場上最后五分鐘的堅持”等等。使得這本傳記更加神完氣足、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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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9條)

 
 

  •   受到蘇文洋先生的提示,買了這本書,一直仔細看完,感覺物有所值.1.言之有物:書中提供了大量的歷史資料,對于我們這個歲數的人,對于對那個年代懷有興趣的人,趣味十足.2.張將軍為人一品,令人尊敬.3.書中有關日本侵略的部分,令人振聾發(fā)聵.尤其是關于"為什么打不贏"的兩個例子,盡管張將軍沒有使用什么鼓動人心的詞語,卻令人難以忘懷.這也是蘇文洋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引用的例子.4.書中關于將軍出國期間被酒店拒絕的回憶,篇幅不長,卻非常深刻.5.張將軍對蔣介石頗為尊重.可是,事關國家命運前途,張將軍卻是直言不諱,痛陳其弊端.若論其現實意義,正應了:讀史可以知未來.
  •   電視上講,張發(fā)奎是國民黨一個級別很高的元老,朱德都曾是他的部下。該書定價57元,可是在這里網購只花了37元,還免郵費。有一層包塑料膜。打開看了,是正版。
  •   文筆一般般,但想了解那段歷史的可以一看。。。
  •   張發(fā)奎將軍的口述自傳,內容豐富,披露了許多歷史的細節(jié),非常有價值,值得一讀。
  •   貨運速度超快,書的質量沒問題,內容吧其實我們應該多了解了解,有助于掌握全面的歷史
  •   看了第十九章內戰(zhàn)失利。國民黨內耗不斷,都寒心了。想要力挽狂瀾的人卻沒有實權。人不好剛愎自用啊。
  •   那段歷史應該很精彩,但司令傳的稀松平?!苍S真相就是這樣。
  •   可能有人看了覺得文字比較枯燥??墒钦嬲矚g那段歷史的人就會覺得張是一個有個性的軍人。
  •   一切都好,只是插圖太隨意了
  •   雖然有些啰嗦、凌亂,總體結構還行,歷史細節(jié)也很多。
  •   一舊軍閥為自己涂脂抹粉,看他的建立便知國民黨咋亡的。
  •   還不錯,從另一個角度學歷史
  •   是口述回憶類文章中的上品,最心動于他的平述而不是刻意掩飾自我缺失、誤導試聽,自己可以從中辨析更多實情。
  •   早就得知此書將在內地出版,一直沒見到有售,這次終于如愿。
  •   還原了很多真實的歷史
  •   直白、真實的自傳
  •   到貨非???便宜
  •   張發(fā)奎口述自傳:國民黨陸軍總司令回憶錄
  •   還不忘送達
  •   目錄見鎮(zhèn)長
  •   和描述百分百一致,很好的東東,推薦~!
  •   給人帶的,質量不錯
  •     細想張發(fā)奎是個如雷貫耳,卻雁過無聲的人物。許多重大的事件有他 的身影,卻不知道他的態(tài)度與言論,如南昌起義。他的部下作亂,他是何應對似乎為歷史不彰。小時候,記得看有關劉少奇的紀錄片,名字叫《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但事實上,至少中國史看下來,歷史其實是由勝利者寫。所謂隔代修史,只是掩飾客觀的虛話而已。讀《張發(fā)奎回憶》,又看此人生平,是一生大致無缺的人物?;貞涗浳墓P也好,好在樸實生動。個人回憶,好看在于他的主觀性。因為客觀是個想當然,但其實是追求不到的東西。不如主觀些好。一主觀,才知道寫書的人與讀書的人,志趣是否相投。人有善意亦有劣跡。但無好人壞人。書讀了前半,信手抄來。其間的曲折,若是電視劇去拍,也非常勵志。主流宣傳只好去拍哪些故去大佬的馬屁,其實后期的晚節(jié)不保多有不堪,又不能如實道來。其實倒不如這些敗軍之將,失勢的英雄。有勝之喜,有敗之悲。一故事有了悲歡,才是真好看。宣傳者并非無腦,只是無恥而已。我不屑電視好多年,吐槽幾句。
      張發(fā)奎是客家人,祖先來自河南中州。清化鄉(xiāng)的張氏宗族聲稱自己系唐朝宰相、始興伯張九齡的后裔。
      客家女人習慣于維持天足,婦女從不纏足,因為她們經常要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讀書人的妻子不讓丈夫下田勞作,她獨自攬下所有的重活,認為書生動手是羞恥的事。書生待在家里,養(yǎng)育孩子。所以客家婦女比男子更為強健,因為婦女下田勞動,而有些男子不下田。南方確實是這個傳統,還不僅是客家人,我在桂林陽朔的時候,到了下午,男人們三兩坐在門口喝茶聊天,街上拉活的拖拉機全是女性在駕駛。
      客家人對初生女嬰漠然置之。倘若一連生下三個女嬰,第三個女嬰就會被溺死。也不是只有窮人家才這么做?富人生了女兒又生女兒時,父母會埋怨姐姐拖來一個妹妹,為何不拖個弟弟來。溺斃第三個女嬰后,他們期望下一胎是男嬰,因為女嬰會畏難卻步。所以溺嬰的動機并非經濟困難。客家人不管家中人口多少,從來不會溺斃男嬰。
      還有一 奇怪的風俗叫“過三胎”——在貧寒的農戶尚未誕下男嬰時就把女孩送進門,等對方誕下男孩與之成婚。倘若親家頭一胎生女,婚事就告吹了。于是人們就等候第二胎,如果第二胎仍然是女孩,人們就再度等待。以三胎為限,設若第三胎仍是女嬰,這戶窮人就讓女孩再嫁另一戶,借此賺一筆錢;但若第三胎是男嬰,不管男女雙方年齡相差多大,是一定要成婚的。有時,男比女小十幾歲,甚至小二十多歲。在這種個案,女孩從男孩誕生起就充任他的保姆。男方家庭之所以愿意要童養(yǎng)媳,也有怕家道萬一中落,孩子找不到老婆。
      省政府為振興實業(yè)訓練技工所設的增步習藝所招收徒工,張發(fā)奎去報名被錄取了。同期還有兩個學徒,一個叫陳策,另個叫劉沛泉。陳策與張發(fā)奎學習織布與染色。首先學清洗與漂白棉紗,劉沛泉學習陶器制作。若干年后,人們說,這三人代表了陸海空軍——陳策在海軍(歷任海軍第一艦隊總司令,軍委會海軍軍令處處長),劉沛泉在云南空軍。正是亂世出英雄,一個習藝所就可以出三將軍。
      張發(fā)奎離家讀書,有與父親賭氣的成分,時常搞的一文不名,又不敢回家。但又絕處逢生,是這人還是比較機巧的。能隨遇而安。其母愛子但不敢言。最終忍痛長逝。后張稍有能力,希望其弟也能出來,費用由其負擔。但其父不同意。
      上學的時候也學人搞起義,以演習名義申請槍支彈藥,結果軍械庫恰好無存貨,諸人事情做不成,倉皇跑了。
      薛岳原先叫薛仰岳,他和林直勉、梁樹熊、譚惠泉等人在廣州灣(今湛江)被法租界當局拘捕。法國巡捕鞫詢姓名時,薛仰岳漏報仰字,此后就成了薛岳。
      入伍粵軍,張發(fā)奎詳細介紹了各級軍官如何克扣軍餉,我感興趣的是他們吃的什么。張發(fā)奎說部隊一日兩餐,上午九時與下午四時。每個班任命一名伙夫,每天清晨,連部的上士出去采購,伴隨著三個戴著紅色“購糧班長”袖標的值日班長以及三個值日伙夫,這是為了防止上士舞弊。上士與三個值日班長有權挑選食物品種,唯一的限制是買干辣椒必須得到所有士兵的同意。那三個值日伙夫跟著挑運大宗的補給品,其中主要是蔬菜與豬肉,偶爾也買牛肉,它售價比豬肉便宜,因為吃牛肉的人不多。事實上,農村見不到牛肉,只有市鎮(zhèn)上才有。軍隊喜歡豬肉,因其富有營養(yǎng)。我們常常買肥肉,它是最廉價的豬肉,也最富有營養(yǎng),吃了容易強壯,而士兵都是骨瘦如柴。模范團的伙食比粵軍好得多,因為那幾年物價上漲了許多。當部隊奉命駐守某地時,士兵會自己飼養(yǎng)豬與雞,栽種蔬菜,以改善伙食。一頭豬需要幾個月才能喂養(yǎng)到百多斤重,然后被屠宰。軍人最愛吃雞,但除了農歷新年與節(jié)日,是吃不到雞的,甚至軍官也很少吃到雞。
      陳炯明為“陳老癮”,他嗜煙十分酷肖他的嗜“儉”。我們都很尊敬他。他的私生活極為嚴謹,據我所知沒有任何惡行,不貪污,憎惡煙賭,也很有學問。
      張發(fā)奎對武漢的工人運動印象甚好。武漢是中國擁有大型工廠與大量工人的少數幾個城市之一。他也常常見到湖北工人聯合會主席向忠發(fā)。向忠發(fā)日后被批的很不堪,但由此可見人家工作做的還是不錯的。
      共產黨員中張發(fā)奎接觸最多的是惲代英,他是個出色的演說家,張便常常邀他到我部隊來演講。
      張發(fā)奎也同高語罕與郭沫若有許多接觸。也知道郭沫若也是中共黨員。在北伐期間,軍中90%的政工人員是共產黨員。當時許多人宣稱郭沫若不是中共黨員,張不相信。這種“宣稱”不過是煙幕。
      除了葉挺與周士第,在張部屬中有哪些是中共黨員,張發(fā)奎說記不起那些職位低的人了。比如葉挺的手下,當時還是一個連叫林彪,張發(fā)奎一點也沒有印象了。
      共產黨人對張發(fā)奎評價頗高。葉挺告訴張,有一天共產黨開會時提及張的名字,決議說他的小資產階級意識太濃重,暫時不必爭取加入中共。
      朱德曾經協助張發(fā)奎征聘干部,經過如下:張告訴郭沫若,我需要干部。他與鄧演達把朱德介紹給張發(fā)奎。郭沫若與朱德是四川同鄉(xiāng)。朱德看上去很粗魯,不像是軍校畢業(yè)生。他建議張發(fā)奎派他去四川征聘優(yōu)秀干部,我同意了。
      朱德去了四川。據張國燾在《我的回憶》一書說,朱德是奉了鄧演達的正式委派,去四川策反楊森與鄧錫侯的,此事張發(fā)奎不知道。至少,他為張邀聘了許多干部,其中包括了羅永揚羅永揚(1912—1988),四川威遠人,畢業(yè)于成都民立大學政治特科,并入四川陸軍軍官隊習軍事,積功升至七戰(zhàn)區(qū)長官公署上校參謀、二十三集團軍軍法處處長、新編十一軍第三師少將師長等,是張發(fā)奎舊部。抗戰(zhàn)勝利后加入民社黨,當選國大代表。在張君勱支持下創(chuàng)辦香港宇宙出版社,刊行《再生》、《自由鐘》雜志,歷十年之久。1962年秋,左舜生領取臺灣2000美金赴美講學,羅永揚主張開除左出《聯合評論》,張發(fā)奎未允,羅則揚言“我們也可以自己去賣”,遂開始與臺灣駐港特工掛鉤,此舉促成《聯合評論》提前結束。1969年當選民社黨中常委,1984年任“國民大會”主席團主席,1988年病故臺北。 。
      張發(fā)奎委任朱德為待命軍官團團長,要他訓練他聘來的干部。一個多月后他離開武漢去南昌投奔他的云南講武堂校友朱培德。朱培德當然比朱德年長。這就是后來人們說“朱培德培朱德”的由來。
      中共沒有爭取他,也就沒有日后南昌起義的說法,爭取了他,南昌就不必起義。
      世間的事情,就這么簡單。
      
  •     本文來源:《東方早報》2013年1月20日第B08版,作者:黃道炫,原題:《挖掘出張發(fā)奎潛藏于心的歷史秘辛》
      
      時下屏幕上常常出現一些神話般的抗日劇,劇中中國軍隊玩弄日軍于股掌之中,使戰(zhàn)爭變得如此輕松、有趣甚至不乏俏皮。難怪有網友要發(fā)問,為什么這樣一場以大對小的反侵略戰(zhàn)爭,竟然要打八年。
      
      其實,真相很簡單,盡管常常讓人痛苦??箲?zhàn)時長期擔任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對這場戰(zhàn)爭可謂了如指掌的張發(fā)奎晚年回憶明確表示:“我感覺敵人能攻占任何他們想要的目標;倘若他們沒有占領某地,那是因為他們不想要。在整個抗戰(zhàn)期間我思路一貫都是這樣。一切都是時間問題?!保?67頁)
      
      在中國,無論是經歷過這場戰(zhàn)爭的哪一方、哪種政治勢力,都很難像張發(fā)奎這樣直白地表述這場戰(zhàn)爭,因為中國畢竟是一個戰(zhàn)勝國,說出這樣的話,難免有令人喪氣之感,自尊心很難讓人承認這一點。盡管,如果我們了解當年這場戰(zhàn)爭的實力對比,了解戰(zhàn)爭的具體進程,或許,對這樣的結論并不會感到如何驚奇。事實上,抗戰(zhàn)期間,無論是蔣介石的“持久消耗”,還是毛澤東的《論持久戰(zhàn)》,對日戰(zhàn)略的擬訂,首先必須面對的都是這樣一個基本事實:力不如人,而且是嚴重的力不如人。
      
      抗戰(zhàn)時期三次大規(guī)模會戰(zhàn):淞滬、武漢和豫湘桂會戰(zhàn),張發(fā)奎均親身參與。淞滬會戰(zhàn)時,他和張治中分任右翼、左翼軍總司令,全程參與戰(zhàn)事,目睹“士氣高昂”(171頁)的中國軍隊在日軍強大炮火下遭受慘痛損失。武漢會戰(zhàn)時他是第二兵團總司令,在江西九江、湖北通城一帶歷經硬戰(zhàn)。這兩次會戰(zhàn),中國軍隊在戰(zhàn)場上均保持絕對的人員優(yōu)勢,兩軍在前方直接對壘的人數比例基本保持在五比一左右,以此稍稍彌補雙方武器、訓練、戰(zhàn)斗意志等方面的差距。即便如此,中國也無法阻擋日軍的攻勢,只能依靠廣土眾民,依靠正面的持續(xù)抵抗及敵后的廣泛游擊戰(zhàn),依靠國際間尤其是日、蘇、美的相互制約,逐漸把日軍的強大攻勢化解于無形。
      
      1944年的豫湘桂會戰(zhàn),中國敗得最慘。張發(fā)奎時任第四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參加桂柳會戰(zhàn),遭受崩潰性的慘敗。相較淞滬和武漢會戰(zhàn),豫湘桂會戰(zhàn)是中日兩軍在戰(zhàn)場上人數對比最接近的一次。日軍在太平洋戰(zhàn)場節(jié)節(jié)失利,面臨失敗的背景下,在中國大陸出動其侵華以來最多兵員,發(fā)動最后也是最銳利的一擊,對中國軍隊形成極其沉重的打擊。在豫中戰(zhàn)場,日軍近二十萬人對第一戰(zhàn)區(qū)的二十多萬人,中國在人數上僅稍占優(yōu)勢,根本無力抵擋日軍進攻,日軍橫掃中原其實并不讓人意外。在長衡戰(zhàn)場,日軍出動兵員約二十萬人,中方使用兵力四十萬人以上,雖然人數超過一倍,但這樣的優(yōu)勢依然無法有效阻遏日軍的進攻;盡管由于方先覺的第十軍浴血奮戰(zhàn),締造衡陽保衛(wèi)戰(zhàn)悲壯戰(zhàn)例,但仍然無法阻擋日軍打通粵漢線計劃。桂柳戰(zhàn)場實力更加懸殊,中國第四戰(zhàn)區(qū)此時所轄部隊不到六萬人,而日軍可以出動兵員為十余萬,中國軍隊人數上甚至都處于劣勢,因此,較之此前的豫中、長衡戰(zhàn)場,桂柳戰(zhàn)場崩潰更加徹底,戰(zhàn)區(qū)長官張發(fā)奎被逼得從廣西逃進貴州,“成了無兵司令——失去了自己的戰(zhàn)區(qū)”(285頁)。
      
      多年來,我們一直強調戰(zhàn)爭受多種因素影響,戰(zhàn)爭勝敗不可唯武器論,這自然是至理名言;但與此同時,也必須看到,戰(zhàn)爭終究是實力的較量,槍桿子在戰(zhàn)場上最有發(fā)言權。在考察戰(zhàn)爭時,不研究兵力對比,不追問武器良窳,同樣無法真正了解一場戰(zhàn)爭的底蘊。只有經歷過戰(zhàn)爭洗禮,對后世、對歷史抱著一種負責的任態(tài)度,當然還有渴求歷史真相的訪談者的努力追索,才會得到本文一開始張發(fā)奎那樣的結論。
      
      作為軍人,張發(fā)奎可謂戎馬一生。他出生在粵北,投入粵軍后逐漸成長為粵軍中的一員悍將,北伐時率第四軍第十師贏得汀泗橋大捷,張發(fā)奎的名字常常和“鐵軍”聯系在一起。雖然身處國民黨陣營,但張發(fā)奎不屬于蔣介石的親信,在汪精衛(wèi)投敵前,一直是汪的忠實追隨者。因此,張發(fā)奎和蔣介石毋寧說更多時候是不同營壘的對手。在國共斗爭這樣一個大框架下,張發(fā)奎雖不能說身在曹營心在漢,但其思想相對左傾應屬事實。從北伐時期開始,張長期與中共黨人保持良好關系。正是由于這樣特殊的身份,他對許多問題的觀察相對可以超脫政治圈子的限制。吊詭的是,正是這樣一個思想游走在國共間的國民黨人,卻在國民黨分共后,卷入中共首次武裝反抗風暴的中心。
      
      1927年蔣介石、汪精衛(wèi)相繼分共后,共產黨人和蘇聯顧問加緊運動張發(fā)奎,希望他繼續(xù)擎起革命的大旗。1927年7月,新組成的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決定組織中共在國民革命軍中的一部分力量,聯合第二方面軍總指揮張發(fā)奎,開回廣東,號召農民暴動實現土地革命,建立新的革命根據地。但是,在這關鍵時刻,張發(fā)奎態(tài)度曖昧,對必須在共產黨和汪之間作出選擇,瞻顧徘徊、舉棋不定。蘇聯顧問報告:“首先,張發(fā)奎聲稱,沒有汪精衛(wèi)他不去。接著,張發(fā)奎在決定與武漢政府決裂的時間時表現得極其慎重?!睂Υ?,張發(fā)奎的解釋是:“我認為,革命成功之前,革命力量不應該分裂。當然,一旦汪精衛(wèi)決定分共,我會支持他,因為在這個問題上他比我更高瞻遠矚。正如我常說的,服從命令是軍人的神圣職責?!保?2頁)顯然,張發(fā)奎在關鍵時刻不想獨樹一幟,政治上不想離開汪,也沒有與共產黨繼續(xù)合作的決心。在和共產黨保持接觸的同時,面對武漢方面要他表態(tài)的壓力,要求部隊中的共產黨員正式聲明退出共產黨,同時,高級軍官中的共產黨員必須離開。
      依靠張發(fā)奎無望,共產黨人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獨立發(fā)動武裝暴動。1927年8月1日,中共發(fā)起南昌起義。起義爆發(fā)后,留在張發(fā)奎部隊中的共產黨人處境兇險,前程未卜,命運幾系于張發(fā)奎一手。此時,張發(fā)奎采取了克制的態(tài)度。幾十年后,張發(fā)奎回憶其處理過程:“共產黨員都被集中到九江,我說:愿意去南昌的,可以同郭沫若一起走,不愿去南昌的將被送往上?;蛉魏嗡麄冊敢馊サ牡胤?。他們會獲發(fā)路費。我們分共并不意味著暴力,是指共產黨員要退出政府與軍隊中。我坦率要求他們,當我準備攻擊南昌時,走到一邊去。唐生智亂殺共產黨人,我不能這樣干。我甚至沒有抓過共產黨?!保?7頁)
      
      一個人的回憶總會有感情色彩,揚己抑人更是很多回憶錄都不能擺脫的通病。晚年的張發(fā)奎不失為一個可愛的老人,但也不能完全免于人類自私、自戀的毛病,因此,回憶中難免有些地方不一定完全符合事實。不過,具體到送共產黨員去南昌這件事本身,張發(fā)奎確實沒有說謊。郭沫若在回憶中提到,根據張發(fā)奎的要求,在九江的共產黨員政工干部集合起來,和郭沫若一起離開。
      
      不過,張發(fā)奎不會談到他和蔡廷鍇之間的一段公案。蔡廷鍇原系陳銘樞第十一軍舊部,1927年3月陳離開武漢投奔蔣介石后,張發(fā)奎接掌第十一軍,蔡廷鍇雖仍襲舊職,但與張發(fā)奎間上下并不相安。南昌起義中,蔡廷鍇順勢借參加起義脫離張發(fā)奎,隨后再尋機與中共分道揚鑣。和張發(fā)奎一樣,蔡廷鍇與中共分手后,對共產黨也采取不趕盡殺絕的做法。當時,張發(fā)奎曾致電蔡廷鍇,要求將部隊中的中共黨人“范孟聲、徐石麟等槍決”。張發(fā)奎在自己部隊中未開殺戒,卻要蔡廷鍇殺共產黨,顯有借刀殺人之意。蔡廷鍇當然也不傻,反而派其參謀長持張電傳示范孟聲、徐石麟等,并傳達蔡的意思:“張發(fā)奎太無人情,蔡愿保留爾后合作余地?!睂⒍饲那乃妥?;對張發(fā)奎則電復已將范孟聲、徐石麟等槍決。
      
      張發(fā)奎、蔡廷鍇這段往還,可以清楚顯示民國年間一些政客或軍人,為人處事的基本手段:處處留情,不把事做絕,這是當年生存的不二法門。它也提醒我們:看人讀史,切切不可僅僅看到別人想讓你看到的部分,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是如此。
      
      作為一部由哥倫比亞大學專業(yè)人士所做的訪談回憶,《張發(fā)奎口述自傳》一個引人注目的特點是留下不少關于軍隊組織、供應的記載,通過這些記載,可以更加準確認知當年的軍隊乃至政治、社會狀況,這是這本回憶錄獨具特色之處。
      
      張發(fā)奎長期供職粵軍,歷經多個層級,對粵軍狀況可謂了如指掌。他詳細講述了粵軍的征募、訓練、薪餉、伙食、衣著、武器、獎懲、通訊、情報、補給等方面的狀況,有趣的是,他提到,當年“當部隊奉命駐守某地時,士兵會自己飼養(yǎng)豬與雞,栽種蔬菜,以改善伙食”(18頁),看來部隊自力更生在中國也是其來有自。當然,他也沒有諱言:“每當商人們告訴我們,他們想設立一些番攤(賭桌)或煙榻,允諾每月繳付一筆貢金,我就答應了。用這一方法,我賺了一大筆錢?!保?1頁)坐地分肥,這就是當年軍人的常態(tài)。
      
      成為國軍后,張發(fā)奎從旅長做到國民黨臨敗退前的陸軍總司令,風雨滄桑二十多年。對每個時期國軍的狀況,張發(fā)奎都有回憶,他回憶北伐時期,“民眾為我們當挑夫、當偵探、抬傷員。燒水煮粥,也幫助我們破壞鐵路。有時他們收取酬勞,但有時也會自愿提供服務”(59頁)。這樣的狀況,歷史研究者常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對抗戰(zhàn)時期后勤供應的回憶,尤具意味。
      
      抗戰(zhàn)爆發(fā)后,中國不僅軍事上受到強大壓迫,后勤系統要維持龐大的戰(zhàn)爭機器運轉,也相當艱難。張發(fā)奎提到:“士兵每月有兩元醫(yī)藥費,但隨著通貨膨脹加劇,幾乎買不到什么東西。有時冬天過去棉衣還沒有運到,士兵只好挨凍。隨著戰(zhàn)事的持續(xù),士兵們的情況無疑日益惡化?!保?28頁)1941年,鑒于糧價飛漲,軍糧購辦困難,國民政府推行田賦征實,即將原來的貨幣納稅改為農產實物交稅。這一改變,張發(fā)奎認為最大的成效就是避免了軍隊與民眾的沖突。因為“部隊的食米供應方面,由中央向各省規(guī)定每年應征糧的總數,各省主席再將征糧數攤派到屬下各縣,然后保長告訴民眾把應繳糧食送到縣政府,由縣府報給行政專員,后者依次呈報省政府。省政府交給我一張全省各縣的征糧統計單,我將食米定量分派給軍級單位”(236頁)。軍糧供應,由軍隊和地方政府接洽,軍隊不再和民眾直接發(fā)生關系,避免了軍民關系因此惡化。
      
      作為讀者,對張發(fā)奎所述這樣一種制度的改變特別注意,是因為當今的普通讀者乃至史學研究者,對當年許多制度的演變及其后包含的意義,缺乏足夠了解,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口耳相傳的訛論長期左右著人們的思維,很少有人能夠耐心對當年實際運作的狀況做細致入微的考察。作為一個口述訪談,能夠花這么多的篇幅談論這些話題,足可見訪談者的精心、關懷和訓練,而張發(fā)奎作為一個相對單純的軍人,其回憶也頗具參考價值,值得閱讀者認真對待。
      
      一部訪談不可能涵蓋一切,能夠在訪談中盡可能挖掘出訪談對象潛藏于心中的歷史秘辛,已經難能可貴。這部訪談面對歷史的態(tài)度,可以部分糾正筆者已經形成的對回憶錄深刻疑慮的偏見。在諸多自吹自擂的回憶錄的汪洋大海中,這部回憶錄告訴我們,畢竟,回憶錄也還是可以這樣寫的。盡管,沒有也不可能有完美。
  •     歷史真的比傳奇還要傳奇,盼著口述歷史能夠做進21世紀的高層人物而讓一百年后的孩子們有東西好看!這位小個子軍人,始終不忘良心和人性。他對汪精衛(wèi)的追隨而失望,他對老蔣的不滿而必須服從,有骨氣、守住了人生的大端!就此而言他是中國軍人的楷模。
      哎,軍人哪!一言難盡……
      而第四軍的覆滅也讓人惋惜。
      沒有回避因打仗而失去生理能力的事實,這是怎樣的坦誠,實在難能可貴。
      他的妻子好像不識字,要是也能有回憶就更好了。
  •     這本書雖沒有唐德剛的文筆,但平實詳細,對一些歷史的細節(jié)可信程度更高,更細膩。至今沒人給予高度評價太走眼。我給它五顆星。
  •   http://book.mihua.net/book/16/16850/index.html 全文在線閱讀
  •   李宗仁之流,晚節(jié)不保,不談也罷!
  •   沒辦法,大陸直到今年才有緣得見刪節(jié)版。大家一直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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