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歸來

內(nèi)容概要

　　約翰·厄普代克是集小說家、詩人、劇作家、散文家和評論家于一身的美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xué)大師，他的“兔子四部曲”是當(dāng)之無愧的經(jīng)典巨作，本書是其中的一本。故事發(fā)生在1969年7月16日至10月31日。講述主人公“兔子”哈利返回家后，妻子反離家跟情人同居；以及哈利收留嬉皮士女孩吉爾和黑人逃犯斯基特后發(fā)生的事變。

作者簡介

　　約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1932-），集小說家、詩人、劇作家、散文家和評論家于一身的美國當(dāng)代文學(xué)大師，作品兩獲普利策獎、兩獲國家圖書獎以及歐·亨利獎、國家書評協(xié)會獎等眾多獎項多達(dá)十?dāng)?shù)次?！靶詯?、宗教和藝術(shù)”是厄普代克畢生追求的創(chuàng)作標(biāo)的，“美國人、基督徒、小城鎮(zhèn)和中產(chǎn)階級”則是厄普代克獨擅勝場的創(chuàng)作主題，他由此成為當(dāng)之無愧的美國當(dāng)代中產(chǎn)階級的靈魂畫師。他最著名的代表作“兔子四部曲”歷時三十年創(chuàng)作完成，全套書緊密貫通，似一氣呵成，每一部又可單獨成篇，共塑造了約一百五十個大小不等的鮮活人物，因此成為全面展示美國中產(chǎn)階級生活圖景、深刻探索美國中產(chǎn)階級靈魂現(xiàn)狀和救贖的史詩性巨著。

書籍目錄

一、爸爸/媽媽/月亮二、吉爾三、斯基特四、米姆

章節(jié)摘錄

　　爸爸/媽媽/月亮　　四點整，男人們從小小的印刷廠里走出來，臉色蒼白，活像鬼魂，眨巴著眼，等著室外的光線把依附在面部上的室內(nèi)燈光的陰魂驅(qū)散。若在冬季，此時的松樹街該黑下來了，黑暗早早地就會從山頂上壓將過來，懸掛在蕭條的布魯厄城上空；現(xiàn)在是夏季，因里面的云母而閃閃發(fā)光的街邊的花崗巖石條、由斑駁的陋巷劃分開來的一排排住房、帶有犬牙交錯的托架的小小門廊、灰色的奶瓶箱、烏黑的銀杏樹以及灼熱的?？吭诼愤叺男≤嚕@一切都宛如要爆發(fā)的感情卻又被凝固起來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畏縮蔫敗了。為了振興瀕臨死亡的商業(yè)中心區(qū)，該城已推倒數(shù)個地段的建筑物以修建露天停車場，這使得長滿雜草、瓦礫遍地的荒蕪開闊地取代了昔日擁擠的街道，往日從遠(yuǎn)處看不見的教堂正面，如今已暴露無遺，教堂后面人口通道和半截子巷道形成了新的景點，因地面寬度增大使太陽更加火辣殘酷。賓夕法尼亞的夏季，天空無云無色，盤旋著使人面色蒼白的濕氣，除了讓蒼白的東西更加蒼白以外，一無是處。男人們也不用曬日光浴，蒙上一層汗水，皮膚自然就曬黃了。　　厄爾·安斯特朗和哈利父子倆就走在這群剛下班的排字工人中間。父親年近退休，身材瘦削，因冤苦悲嘆而面容憔悴，松動的假牙滑向唇外又使得面龐凹陷了幾分。兒子身材要高出他五英寸，也要胖點；壯年的他軟塌塌的，不知怎的，面色黯然無神，脾性乖戾。曾使他勝任“兔子”這個綽號的小小鼻梁和微微翹起的嘴唇，與因十年排字生涯孕育而生的粗胖腰部和他的日漸佝僂一起，成了使他瀕于聲名盡損的怯懦無能的標(biāo)志。不過，由于他的身高、塊頭和殘留的機(jī)敏，他一路上的搖頭晃腦依舊使他十分顯眼，數(shù)年來已經(jīng)沒人叫他“兔子”了?！　　肮?，去喝一杯怎么樣？”父親問。在韋澤街和小街相匯之處有一個車站和一家名叫鳳凰的酒吧，門外有一位用霓虹燈做成的僅穿牛仔長靴的裸體姑娘，室內(nèi)微暗的墻上畫有仙人掌。他們要乘的巴士行駛的方向正好相反：老人乘坐16A路車?yán)@過山開往佳濟(jì)山鎮(zhèn)，他一輩子都住在那兒；哈利則乘12路往相反的方向開往賓州別墅區(qū)，那是城南新開發(fā)區(qū)，那兒每戶人家都有帶車庫的平房和用推土機(jī)推出來的四分之一英畝的草坪，楓樹苗被拴在土里，似乎不這樣樹苗就會飛走似的。三年前他和詹妮絲、納爾遜搬到了那里。父親一直覺得他們是被逐出了佳濟(jì)山，因此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要在一起喝點兒酒以減輕下午分別時的愧疚之情。在一塊兒干了十年活兒，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哈利孩童時期就可能會有的愛，當(dāng)時母親巨大的陰影把他倆拆開了。　　“來杯施利茨”厄爾對酒吧男侍說?！　　按死惫f?？照{(diào)器開得太大，他把襯衣袖口抹下并系上扣子。他上班前后總是穿著白襯衣，以遮掩身上的油墨。出于禮貌，他先問母親身體如何。　　但父親卻不給一個禮貌性回答。往常他總是回答說：“還過得去?！苯裉焖麆t側(cè)身向柜臺邊移近了些，悄聲說：“不怎么樣，哈利?！薄　∧赣H患帕金森氏綜合征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哈利的心思偷偷地溜了號，不去想她的模樣及其病況：一雙骨節(jié)外突的手持續(xù)性顫抖，笨拙的雙腳拖地而行，一雙眼睛帶著茫然的驚訝注視著他，嘴巴隨意張開卻忘了合攏，以至唾液流出口外，醫(yī)生卻說她的頭腦和以前一樣正常。“你是說在晚上？”就這個問題還想把她藏在黑暗之中?！　±先擞忠淮尾蛔屚米拥脑竿贸??！安?，現(xiàn)在晚上好多了。他們給她 一種新藥而她說現(xiàn)在睡得好多了。更多的麻煩是頭腦里的。”　　“什么事兒，爸？”　　“我們沒有談過，哈利，這不合她的天性，這不是她和我曾經(jīng)談?wù)撨^的那種事兒。你母親和我對有些事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的，我們受的家教就是這樣，如果沒受這種家教或許會好些，這我沒法兒知道。我是指他們?nèi)M(jìn)她腦子里的那些事兒?！薄　　八麄兪钦l？”哈利對著雞尾酒的泡沫嘆了口氣，心里想，他也在變，他們倆都在變。說的話都讓人摸不著頭腦。父親向他靠得更近些，準(zhǔn)備做些解釋，他發(fā)現(xiàn)父親也成了城市內(nèi)外數(shù)以百計的那種瘦骨嶙峋、牢騷滿腹的怪僻老頭兒。這些人吮吸這同一枚磚質(zhì)奶頭達(dá)六十年之久，已經(jīng)隨奶頭一塊兒干癟枯萎了?！　　班?，還不是來看她的娘兒們，她如今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天。一個是邁米。凱勞格，另一個是朱麗婭·阿恩特。我真不愿用這種事兒來傷你的腦筋，哈利，然而她說的話越來越古怪荒唐。米姆現(xiàn)在在西海岸，只有你能幫我理順?biāo)季w了。我不愿惹你不高興，然而她越說越荒唐了，她甚至想給詹妮絲打電話?！薄　　罢材萁z！為什么要給詹妮絲打電話？”　　“這個嘛?！备赏炅艘槐├?，他用枯瘦的手背抹了抹濕漉漉的上嘴唇，像老人抓東西那樣蜷曲著五指。因牙齒松動而形成的苦相正要敗壞哈利的胃口?！斑@個嘛，瘋話涉及到了詹妮絲。”　　“我的詹妮絲？”　　“好了，哈利，別生氣。別責(zé)怪傳送壞消息的人。我在盡量把她們說的話講給你聽，并非說我也信?！薄　　拔抑皇瞧婀志箷辛餮?。我?guī)缀跻姴恢?，現(xiàn)在她整天呆在斯普林格車行?！薄　　皩α?，問題就出在這兒?？赡苁悄沐e了，哈利。從那次以后你對她一直就不管不問?！蹦谴嗡麠壖页鲎?。那次嬰兒淹死了。那次她把他拽了回來?！笆昵澳谴?。”父親又說了一句多余的話。在這家冷冰冰的酒吧，塑料花盆放在鏡子下方的擱架上，里面種的是仙人掌，小小雞尾酒攪拌器不停地拋射出七彩光線，哈利開始感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一陣涼意正在他體內(nèi)肆意滋長，涼到手腕，系上扣子的袖口也抵擋不了這寒意。并非全由這消息所致，這變了味兒的平靜需要一種新的組合把它打破?！　　肮谖铱磥?，人們的惡念超過了人類的理解力，可憐的靈魂是沒法防御的，她躺在那兒沒法不聽。要是在十年前，她難道不會把她們攆出去？她那舌頭難道會饒了人？她們說詹妮絲在到處瞎跑。是和某個男人，哈利。沒人說她跟幾個人有那種關(guān)系。”　　寒氣從兔子的胳膊擴(kuò)散到了肩膀，再沿著靜脈直抵腹部?！八齻冎v了名字嗎？”　　“據(jù)我所知沒有，哈利。十有八九沒這碼事兒，她們又怎能知道呢？”　　“可是，她們?nèi)裟芫幵斐鍪聝簛?，就能編造出一個人來?！薄　【瓢衫锏碾娨暀C(jī)正開著，聲音卻關(guān)掉了。這是那天第二十次火箭升空，數(shù)字倒讀的速度快得眼睛都跟不上，很快就到了零：然后高高的水壺下面冒出白色煙霧，升空的速度太慢了，似乎要倒下來，迅速縮”變成一個向后撤退的小點、一顆搖搖晃晃的小星。酒吧陰暗處的男人們在竊竊私語。他們沒被升空，留在了這兒。哈利的父親嘟嘟噥噥，窺探似的問：“她近來有什么異常沒有，哈利？聽我說，我明白那多半是屁話，然而——她近來，你要知道，有什么異常沒有？”　　聽父親罵娘，兔子心里難受；他怏怏抬起頭假裝看電視，現(xiàn)在節(jié)目播的是一群人正在猜測幕后藏的是什么獎品，當(dāng)證實是臺八英尺食物冷藏柜時，人們蹦跳尖叫，互相接吻。他敢發(fā)誓，在一剎那間這位年輕的主婦張開大嘴和司儀接了一個深度適中的吻，讓他嘗到了她那個舌頭的味道，也有可能是他看錯了。不管怎么說，她一刻不停地吻別人。司儀的雙眼鼓得圓圓的，滾向攝像機(jī)尋求憐憫，屏幕上就轉(zhuǎn)換成一則商業(yè)廣告。在無聲的意大利實心面條的畫面背后，某個歌劇演員一晃而過?！拔也恢溃蓖米诱f，“她有時酒喝得爛醉，而當(dāng)時我也在喝?！薄　　澳悴粫?，”老人告訴他，“你從不酗酒，哈利。我一生中見過的酒鬼，都和那邊版畫中的布尼一個樣有一個酒鬼，連老命都搭上了，而且他明明知道會這樣，即使警告他明天會喝死，他也要喝。你晚上可能會喝上一兩杯威士忌。你再也不是毛頭小伙子了，你不是酒鬼?！彼阉伤煽蹇宓淖觳剡M(jìn)啤酒里，哈利敲了敲柜臺，又要了一杯雞尾酒。老人又湊近了，些?！昂昧耍?，你不想談這等事兒，就原諒我多嘴吧，不過你床上的事跡不賴吧？過得不錯，是吧？”　　“不好，”他慢吞吞地回答說。對此詰問他頗不以為然?！罢f不上很好。談一談媽媽的情況吧。她的呼吸驚厥癥最近又犯了沒有？”　　“再也沒有那種能把我驚醒的發(fā)作了。吃了那些新的綠色藥片后她像個嬰兒一樣酣睡不醒。我得承認(rèn)這種新藥真神了，未來十多年間想死的唯一辦法就是用毒氣了，希特勒的主意真不賴。你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瘋瘋癲癲的人了：只需早晚給他們服一片藥，他們就會像愛因斯坦一樣通情達(dá)理。你沒有明確地說過不好，還將就吧，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喔，坦率地講，爸，我們從來沒有那般愉快過。媽還跌跤嗎？”　　“她白天可能會摔一兩跤，從來沒說過。我告訴她，我告訴她去躺到床上看電視吧。她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只要能下床做事兒就不想老是躺在床上。我想她真該照顧好自己，把自己冷凍起來，過一兩年他們或許會發(fā)明一種藥，治這個病像治普通感冒一樣簡單。你知道已經(jīng)有了些可的松；然而醫(yī)生說他們不知道是否會有更壞的副作用。你也知道嚇人的癌癥啦。我的想法是，好歹試試看；總之，他們也是打算治好癌癥的，用移植手術(shù)他們不久就會把整個內(nèi)臟給你換了。”老人感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就低頭盯住空啤酒杯，泡沫溜到杯底；他禁不住又加了一句，像作總結(jié)似的：“很可怕?！币姽麤]有回應(yīng)，說：“天啊，她就是閑不住?！薄　【菩蚤_始發(fā)作。兔子不再感覺到冷了，腦袋開始飄飄然。這兒的空氣似乎稀薄了些，眼睛也習(xí)慣了黑暗。他問：“大腦還夠用吧？你總不至于說該給她吃藥治療精神病吧?！薄　　罢f實在話，不會向你撒謊的，哈利，當(dāng)舌頭找到了詞語，她說出來的話像鐘聲一樣響亮。她最近因詹妮絲的事兒悶悶不樂。上帝保佑，我真不愿打擾你，但這是實情，如果你和詹妮絲能抽出時間晚上過來一趟，對她一定大有益處。經(jīng)常不見你，她的想象力就自由游蕩了。我明白你已答應(yīng)星期天她過生日時來，但不妨想一想：如果你身臥病床只能和白癡、電視機(jī)還有許多存心不良的長舌婦為伍，那真是度日如年啊。你若能在周末前的某個晚上去一趟，帶上詹妮絲一塊兒來，瑪麗就可以看上她一眼——”　　“我會的，爸，你知道我會去的?！薄　　拔叶?，主啊，我懂，我懂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到了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你該明白你老爸不是你過去瞧不上眼的笨蛋了?！薄　　罢材萁z在車行辦公室總是干到十點、十一點才回來，我又不忍心把孩子一人留在家里，這就麻煩了。我得馬上回家去了，以防萬一。”以防房子燒了。以防某個瘋子闖進(jìn)去住下了。報紙一直在報道這類事兒。模糊中他看到父親的嘴角深陷了進(jìn)去，被歲月剝蝕的雙眼噙著一層薄薄的淚水，老人證實了他的疑慮。兔子生著悶氣。在揭人短。詹妮絲：誰愿要你那種笨小狗？她出于對父親的愛，呆在那兒舍不得離開了。自從去車行干活以來，她就快活得像女童子軍，夏天有一半時間都是晚飯吃過才回來；他吃盒裝便餐，獨自照料納爾遜睡覺，然后等著她像風(fēng)一般吹進(jìn)來，面頰紅潤，侃侃而談；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志得意滿，從某個方面講，這使他也感覺良好。他很生氣父親在不斷地用詹妮絲來傷他，于是就撿起最方便的武器——媽媽，進(jìn)行還擊?！澳銈冋埖哪俏淮蠓蚴欠窠ㄗh送她去私人療養(yǎng)所？”　　開關(guān)已經(jīng)扭到妻子這一邊，老人的大腦卻還未轉(zhuǎn)過彎兒來。哈利有一個想法，這想法就像是火車車輪在道岔口磨擦而起的火花。媽媽以前這樣對待過爸爸嗎？給他戴綠帽子。一個勁兒在床上性事上找茬兒不就暗示曾經(jīng)有過的經(jīng)歷嘛。真難想象，不光有和誰的問題，而且有在何時何地的問題；在他的記憶里，她總是閉門不出的呀，除了油漆工和耶和華見證人以外沒人來過呀，像爸爸的流言使他心寒一樣，這個想法卻使他興奮而且開辟了一些可能性。爸爸還在講：“……開始的時候。我們打算在她臥床不起之前至少可以拖延幾天。如果在我退休并能整天守在家里之前，她就已經(jīng)到了不能自理的地步了，我們就只能被迫做出那樣的選擇。話雖這樣說，我還是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天啊，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薄　　昂?，爸——”　　“給，四十美分。外加十美分小費。”老人給錢時把銀幣攥得緊緊的方式表現(xiàn)出對他而言那是真正的銀幣而不是只能在柜臺上無精打采旋轉(zhuǎn)幾圈的被閹割了的冒牌銅板。價值觀早過時了。大蕭條時錢真值錢??！而今再也不受器重了，甚至一角銀幣都不再是銀質(zhì)的了?？夏岬系念^像把半元硬幣毀掉了，使之離開了流通領(lǐng)域再也收不回來。把銀子都弄到月球上去了。結(jié)賬這麻煩小事兒耽誤了他詢問媽媽的情況，等到走出門外才發(fā)現(xiàn)不能再問了，他并不很了解父親。屋外，站在熾熱的陽光下父親就完全失去了靠攏相伴時的親近感，只顯得蒼老——眼睛下方兩個赤褐色斑塊，鼻梁兩側(cè)布滿似將爆裂的血管，頭發(fā)像紙板一樣無色。“你剛才想問我什么？”　　“我忘了。”哈利說罷，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從空調(diào)屋一走進(jìn)酷熱中就釋放出了這般爆裂聲，弄得半條街的人頭都轉(zhuǎn)過來看。鼻涕也流了出來?！安?，我記得。私人療養(yǎng)所。我們怎能負(fù)擔(dān)得起？一天差不多要五十塊?？隙〞盐覀冋ジ傻??！薄　「赣H哈哈大笑，卻又戛然而止以防滑動的假牙掉下來，又踉踉蹌蹌地走了幾個舞步，正好來到灼熱的人行道上，站在了紅底白字的巴士站站牌下，有人畫了幾筆，用口紅涂成滴膿?！肮?，上帝以他的方式給予你媽和我的待遇一直是不賴的。信不信由你，在這么個時代活了這么久竟會得到些好處。這個星期天她就滿六十五歲，可以享受國家醫(yī)療照顧了。從1996年開始我就一直在交醫(yī)療保險費，就像是一噸重的憂愁從胸中卸掉了。再也不會被醫(yī)療費用壓垮。他們在書中把約翰遜小子罵得狗血噴頭，但是相信我，他為小人物做了不少好事。他栽了跟頭是因為他的理想太高了。瞧現(xiàn)在天上的小子們，尼克松準(zhǔn)備沽名釣譽，但那是民主黨人立的功勞，從我記事起，從威爾遜開始，情況一直如此——共和黨人從未給小人物辦過事兒。”

編輯推薦

　　“厄普代克擁有罕見的語言天賦，天才的睿智和深刻的悲劇感，這種悲劇感又因他的睿智而不至太過沉重……一部真正的杰作《兔子歸來》。”　　——《時代周刊》　　“一位令人敬畏的偉大作家……看在上帝分上，讀讀這本書吧。它基至可能完全改變你的人生。”　　——阿納托爾?布魯瓦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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