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榮耀

前言

　　如果不算幾次不起眼的嘗試，這是我第一次寫散文?！　∥掖_實以為有三種不同的文學(xué)體裁：用于歌唱的詩歌．用說話體現(xiàn)的戲劇，以及用書寫表達(dá)的散文?！　×钗液ε碌模皇沁x擇詞語或者表達(dá)方式，也不是語法的精微之處——說到底，這一切大家都能掌握——而是小說家的立場，更加危險的是回憶錄作者的立場。　　講自己很難：作者談到自己的全部缺點，我們都樂于相信；而他談到自己的全部優(yōu)點，我們必須有了證據(jù)才接受，我們還遺憾他沒有把好話留給別人代他說?！　≡谶@些回憶里，我既不說自己的好處，也不說壞處：我說的不是我，而是我不再是的那個孩子。我要說的是我熟悉的一個小人物，他已融化在他那個時代的空氣里，像沒有留下骸骨就消失的麻雀。何況他也不是本書的主角，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件的證人。

內(nèi)容概要

他在六十歲前后追憶兒時，以“童年回憶錄”為總題，一口氣寫了四本?！陡赣H的榮耀》是第一本，也是其中最受讀者喜愛的一本。……帕尼奧這部書主要采用童年視角，充溢一種童趣，少年與童心未泯的成人讀來自能感到興味?！乙詾轶肱c螞蟻血戰(zhàn)那一段最為精彩，其驚心動魄不亞于雨果筆下的滑軼盧戰(zhàn)場，其精確不讓《昆蟲記》，其幽默令人解頤?！恳淮▏议L都讓孩子讀這本書，原因之一也是為了讓他們以有趣的方式獲得許多博物知識。

作者簡介

馬塞爾·帕尼奧爾（Marcel Pagnol，1895-1974），法國小說家、劇作家，法蘭西學(xué)院院士。他在電影上的成就，受到電影大師羅塞里尼等人的推崇。帕尼奧爾擅長描寫法國南方的風(fēng)土人情，尤其是普羅旺斯的詩情畫意和對家庭的眷念之情。六十歲后發(fā)表的總題為“童年回憶錄”的自傳體

章節(jié)摘錄

　　我出生在奧巴涅城，頂上放牧山羊的加拉邦峰腳下，那時候已傳到最后一代牧羊人了?！　〖永罘迨亲薮蟮乃{(lán)色巖石高峰，聳立在雄鷹平地邊緣。那是一塊遼闊的高原，俯瞰四季常綠的郁伏恩河谷?！　∩椒宓撞康膶挾嚷源笥诟叨?。不過，因為它從巖層中拔起高達(dá)六百米，看來好像直刺普羅旺斯的晴空。七月里偶爾會有一朵白云在峰頂棲息片刻?！　‰m說它算不上一座大山，可也不是無名小丘。正是在加拉邦峰，夜深時分，馬里烏斯的觀察哨兵看見得勝山上閃現(xiàn)火光，就用荊棘點燃一個火堆。于是在六月的黑夜里，那火堆就像一只紅色的大鳥，翻山越嶺傳遞消息，最后降落在羅馬城里的卡庇托爾山上，報告高盧軍團(tuán)在愛克斯平原殲滅了條頓人的十萬人馬?！　∥腋赣H是奧蘭治附近瓦雷阿斯鎮(zhèn)一名石匠的第五個孩子?！　∥覀冞@個家族在當(dāng)?shù)亓⒆愫脦装倌炅?。他們來自何方？想必來自西班牙，因為我在?zhèn)公所的檔案里找到了姓雷斯帕尼奧爾的，還有姓斯帕尼奧爾的。　　此外，這個家族世代都以打造武器為業(yè)。他們在烏韋茲河冒著熱氣的水里給劍鋒淬火。這個高貴的行當(dāng)，眾所周知是西班牙人的專長?！　〔贿^，因為作戰(zhàn)需要的勇氣與敵對雙方之間的距離適成反比，喇叭口火槍和手槍不久便取代了大劍和短劍。于是我的祖先們改行制造煙火，就是說生產(chǎn)火藥、藥筒和引信?！　∷麄冎杏幸晃皇俏业脑妫橙账苌韲@火星和旋轉(zhuǎn)的圓形火球，從他店鋪關(guān)著的窗子里飛出來，落在一捆羅馬蠟燭上?！　∷麤]有丟了性命，但是他的左頰從此不長胡子。因此，直到他臨終那一天，大家都管他叫“烤肉”?！　】赡?，由于出了這起駭人的事故，下一代人雖然決定繼續(xù)制造藥筒和引信，但不再往里面填裝火藥。他們于是成了“紙板制造商”，今天仍干這個行當(dāng)?！　∵@個例子絕好地體現(xiàn)了拉丁人的明智：他們首先放棄了鋼鐵這個沉重、堅硬、鋒利的材料；然后放棄火藥，這東西見不得點著的香煙：最后他們與厚紙板打交道，這個產(chǎn)品分量輕，摸著柔軟，無論如何不會爆炸?！　〔贿^，我祖父因為不是“大少爺”，未能繼承紙板作坊?！　〔恢裁淳壒剩麑W(xué)了石匠，滿師后周游法國，先在瓦雷阿斯鎮(zhèn)，后在馬賽開業(yè)?！　∷切€子，但肩膀?qū)捄瘢∪獍l(fā)達(dá)。　　他留給我的印象是長長的白色鬈發(fā)拖到脖子，還有一部帶卷的漂亮胡子。　　他面容秀氣，但棱角分明，一雙黑眼睛像成熟的橄欖閃閃發(fā)光?！　∷猿霰匦?，子女們望之生畏。不過孫子輩可以拿他的胡子編成辮子，或者把豌豆塞進(jìn)他的耳朵?！　∷袝r會一本正經(jīng)跟我談?wù)撍穆殬I(yè)，或者說他的手藝，因為他是石匠領(lǐng)班?！　∷床黄鸫u石工。他說：“我們砌的石塊都是榫槽結(jié)合，有斜接的，有楔形榫，還有叫朱庇特之箭的……當(dāng)然，為了防止滑動，我們也往槽縫里灌鉛。可那是嵌在兩大塊石料里的，絕對看不出來。而那些磚石工，他們逮著哪塊石頭就用哪一塊，還用大量的砂漿填塞窟窿……磚石工干活，那就是整個兒淹沒石頭。因為他們不會處理石頭，就把它隱藏起來。”　　他只要有一天空閑，也就是說每年五六次，就帶領(lǐng)全家人去野餐。選定的地點距離宏偉的加爾大橋只有五十米?！　〕梦易婺笢?zhǔn)備飯菜，孩子們在河里膛水的工夫，他登上橋面，丈量尺寸，審視接縫，畫一些剖面圖，撫摩那些石塊。　　吃過飯，他在草地上坐下，家人則圍成弧圈坐在他身后。他就這樣望著千年杰作，直到天黑?！　∷?，三十年以后，只要聽人提到加爾大橋。他的子女便會抬眼望天，唏噓不已?！　∥业墓ぷ髋_上擺著一個寶貴的鎮(zhèn)紙。那是個鐵制的長方體，中央有個橢圓形的洞眼。長方體的兩端都有錐形的缺口，深深陷入鐵器內(nèi)部。那是安德烈爺爺?shù)拇箦N。整整五十年，他用它擊打鋼鑿堅硬無比的頂端。　　這位能工巧匠只受過初步教育。他識字，會簽名，僅此而已。為此他一輩子都暗中傷心，最終相信唯有知識才是至高無上的財富。他以為最有知識的是那些傳授知識的人。因此，他不惜“傾家蕩產(chǎn)”讓子女能有資格教書。所以我父親二十歲從愛克斯昂普羅旺斯師范學(xué)校畢業(yè)，當(dāng)上公立小學(xué)的教員?！　∧悄暝碌某跫墡煼秾W(xué)校與神學(xué)院一模一樣，只不過用反宗教課程取代了神學(xué)研習(xí)。　　這些年輕人被告知，教會無非是一種壓迫工具，而神父的目的和任務(wù)在于利用愚昧這個黑布條蒙住人民的眼睛，同時給他們念叨有關(guān)天堂或地獄的無稽之談?！　《?，“神父”使用拉丁語正好證明他們別有用心。這個神秘的語言對于無知的信徒起到咒語的妙用?！　蓚€博爾吉亞足以代表歷代教皇，而歷代國王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是淫蕩成性的暴君，除了去玩棒接球游戲，只知道與姘婦們廝混。這個時候，他們的“走狗”橫征暴斂，奪走百姓十分之一的收入?！　【褪钦f，為了符合共和國的真理，人們?yōu)t灑地篡改了歷曼講義?！　∥也⒉灰虼素?zé)備共和國：世界上所有的歷史教科書都是為政府服務(wù)的宣傳小冊子?！　∷裕瑒偖厴I(yè)的師范生都相信大革命曾是一個牧歌時代，是慷慨俠義的黃金時代，那時候博愛被推向溫情的極致?？傊巧菩谋ǖ哪甏?。　　我不知道人們怎樣為師范生們闡述——要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這些世俗的天使在犯下幾萬樁兇殺和搶劫之后，又相互殘殺，把對方送上斷頭臺?！　≡捳f回來，另一方面，就說我那個村莊的神父吧，這個人既聰明又熱心行善，他認(rèn)為宗教裁判所好比親屬會議：如果說主教們活活燒死了那么多猶太人和科學(xué)家，他們是含著眼淚，為了讓受刑者在天堂里有一個位置，才這么做的。　　這就是我們的理性的弱點：通常，它被用于為我們的信仰辯解?！　〔贿^，師范生們的學(xué)習(xí)內(nèi)容不限于反教權(quán)主義和非宗教化的歷史。還有第三個人民公敵，而且它不屬于過去。它是燒酒。　　《小酒館》和那些貼滿了教室墻壁的嚇人的圖畫，都源自那個時代?！　∵@些圖畫里有淺紅色的肝臟，由于某些部位腫脹呈綠色，另一些部位收縮呈紫色，以至它們的樣子像菊芋，讓人根本難以辨認(rèn)。不過，為了警示公眾，畫家在畫面中央畫了屬于好公民的健康肝臟，它那和諧的形狀和鮮活的紅色足以使人衡量被揭示的災(zāi)禍有多嚴(yán)重?！　煼渡鷤冊趯嬍依镆捕悴贿^這個可怕的內(nèi)臟（且不說還有一個形狀像螺旋輸送器的脾臟，一條長了鼓包的主動脈），逐漸產(chǎn)生恐怖心理，只要見到一杯酒就會惡心?！　τ谒麄儯慨?dāng)飲開胃酒的時候，咖啡館的露天座就像自殺候補(bǔ)者的大聚會。我父親一位朋友過濾水喝過了頭，有一天把自己當(dāng)做世俗的波里厄克特，掀翻了咖啡館的桌子。師范生們以為這些倒霉蛋很快就會精神錯亂，看到耗子爬上墻頭，或者在密拉波大道遇到長頸鹿。人們舉一個才華橫溢的小提琴家為例：由于他的脊髓長年泡在苦艾酒和黑藨子酒里，不時渾身抽搐，最終只好去彈曼陀林。不過他們恨之入骨的，是叫做“餐后酒”的烈性甜燒酒，獲“國王特許”的本篤會修士和查爾特勒修會修士釀造的酒。有了這類產(chǎn)品，教會、燒酒和王權(quán)便構(gòu)成兇猛的三位一體?！　〕伺c三大災(zāi)難作斗爭，他們的課程包羅萬象，而且設(shè)計精當(dāng)，使他們能擔(dān)當(dāng)教導(dǎo)民眾的責(zé)任。他們也特別了解民眾。因為他們幾乎全是工農(nóng)子弟?！　∷麄儗W(xué)習(xí)各科知識，涉及的面很廣但深度不夠。不過這一切對他們都很新鮮。他們見到父輩長年累月每天勞作十二小時，在田野里，在船上或者腳手架上，因此他們慶幸自己交上好運，星期天可以休息，而且每年有三個假期，能回家團(tuán)聚?！　∮谑牵麄兊母赣H和祖父，有時還加上鄰居——老輩人從來只用手來學(xué)習(xí)知識——會對他們提一些問題，或者請教一些抽象的概念，那可是村里從來沒人弄明白的。他們回答問題，長輩們洗耳恭聽，神情嚴(yán)肅，不時點頭……所以，三年在校期間，正因為祖輩被剝奪了享用這些寶貴養(yǎng)料的權(quán)利，他們?nèi)琊囁瓶实匚湛茖W(xué)知識。所以，課間休息時間，校長先生需要巡視各問教室，把過分用功的學(xué)生趕出去，罰他們打球?！　W(xué)業(yè)結(jié)束時，需要考高等文憑?？荚嚦煽冏C明這一茬學(xué)生已經(jīng)成熟?！　∮谑?，好比果實開裂，良種拋射到全省各地，開始與愚昧斗爭，弘揚共和國的業(yè)績，并且在遇到宗教儀式行列經(jīng)過時不脫帽子?！　☆^三年，年輕的小學(xué)教師要在常年積雪的山頂小村宣揚世俗理念，然后下到半山腰的村莊，順便在那里娶個女教師或郵務(wù)員為妻。再以后，他在好幾個市鎮(zhèn)任職，那里的街道還是斜坡。在每一站他家里都添一個孩子。生第三個或第四個孩子的時候，他才調(diào)到平原上的縣城工作。最終輪到他調(diào)進(jìn)省城，他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皮肉松弛。于是他在一個有八個或十個班級的學(xué)校教書，教高級班，有時也教補(bǔ)習(xí)班?！　∮幸惶欤藗冟嵵仄涫碌貞c賀他榮獲一級教育勛章。　　三年后他遵循規(guī)定退休。于是他高高興興笑道：“我終于可以回家種白菜了！”　　接下去，他躺下，他死去?！　∥艺J(rèn)識許多像這樣的從前的教師?！　∷麄兘^對相信自己身負(fù)美麗的使命，對人類光明的未來充滿信心。他們蔑視金錢和奢侈，為了成全別人或者繼續(xù)在窮山村里執(zhí)教，寧可放棄自己的晉升機(jī)會?！　∥腋赣H一位老朋友以第一名畢業(yè)，因此能在馬賽開始他的教書生涯。不過是在一個貧民區(qū)，夜里誰也不敢在街上走。他從教第一堂課到退休沒有動窩，四十年待在同一間教室里，坐在同一把椅子上?！　∮刑焱砩衔腋赣H問他：　　“你從未有過抱負(fù)？”　　“有的！”他說?！拔矣羞^！而且我以為我成功了！你想啊，我的前任二十年里有六個學(xué)生上斷頭臺。我呢，四十年里，只有兩個，還有一個最終被減刑。這就值得我一直待下來?！薄　∫驗椋盍瞬黄鸬?，是這些反教權(quán)主義者有傳教士的靈魂。為了能挫敗“神父先生”（此人的德行被認(rèn)為是偽裝的），他們自己過著圣徒一樣的生活。在道德觀念上，他們與早期清教徒一樣毫不讓步。大學(xué)區(qū)視察是他們的主教，區(qū)長是大主教，而教育部長就是他們的教皇。他們給他寫信必定用大幅信紙，遵循傳統(tǒng)的禮儀格式。我父親說過：　　“跟神父們一樣，我們?yōu)槲磥砉ぷ鳌２贿^我們?yōu)榈氖莿e人的未來?！薄　∫驗樗厴I(yè)的名次也很高。那開裂的果實沒有把他拋射到離馬賽太遠(yuǎn)的地方。他降落在奧巴涅?！　∵@是個有一萬居民的小城，位于郁伏恩河谷的丘陵地帶。從馬賽到土倫的塵土飛揚的公路穿城而過?！　【用竦臓I生是燒造磚瓦和水罐，灌制禽肉和豬肉香腸，把廢棄的皮革在池子里泡上七年以便鞣制，也制作用于圣誕馬槽的彩色小泥人。　　我父親叫約瑟夫。那會兒他年輕，褐色皮膚，個子不高，但不瘦小。他的鼻子很大，不過十分端正，而且幸虧上有鋼絲邊的橢圓形眼鏡，下有胡子，看上去就不那么顯眼了。他的聲音低沉好聽，頭發(fā)黑中帶藍(lán)，下雨天會自然鬈曲。　　某個星期天他遇到一個棕色頭發(fā)、名叫奧古絲汀娜的裁縫女工。他覺得她美若天仙，很快就娶她為妻。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認(rèn)識的，因為家里從來不談此類事情。另一方面，我也從未對他們提過有關(guān)的問題，因為我不去想象他們的青年和童年時光?！　∷麄冇肋h(yuǎn)是我的父母。我父親的年齡比我大二十五歲，這一點永遠(yuǎn)不變。奧古絲汀娜與我同歲，因為我小時候以為，我們倆是同一天出生的。關(guān)于她在生我以前的日子，我只知道她初次遇到這個不茍言笑的年輕人，便著了迷。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法國青少年在書中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帕尼奧爾筆下漫游在普羅旺斯山區(qū)的小馬塞爾?！　　▏顿M加羅雜志》　　如果想到斯蒂文森、馬克·吐溫和高爾基，我發(fā)覺在帕尼奧爾以前法國文學(xué)完全不能描寫一個兒童發(fā)現(xiàn)世界時那種特有的、既緊張又興奮的迷人經(jīng)歷?！　　≌f家、學(xué)者：多米尼克·費爾南德茲　　帕尼奧爾是一個極會賣弄關(guān)子的說書人。他友善的笑容里透著幾分狡黠聰慧，就像阿爾封斯·都德一樣，在普羅旺斯?fàn)N爛的陽光下濺射出耀眼奪目的才華?！　　▏段膶W(xué)文獻(xiàn)》　　馬塞爾·帕尼奧爾是第一位成為法蘭西學(xué)院院士的電影工作者。他的作品吸引人，是因為除了自然且略帶戲謔的語調(diào)外，亦流露出一種對過去歲月的淡淡哀愁。　　——法國《夏朗德自由報》　　他在六十歲前后追憶兒時，以“童年回憶錄”為總題，一口氣寫了四本?！陡赣H的榮耀》是第一本，也是其中最受讀者喜愛的一本……帕尼奧爾這部書主要采用童年視角，充溢一種童趣，少年與童心未泯的成人讀來自能感到興味。……我以為螳螂與螞蟻血戰(zhàn)那一段最為精彩，其驚心動魄不亞于雨果筆下的滑鐵盧戰(zhàn)場，其精確不讓《昆蟲記》，其幽默令人解頤。……每-代法國家長都讓孩子讀這本書，原因之一也是為了讓他們以有趣的方式獲得許多博物知識?！　　緯g者、資深翻譯家：施康強(qiáng)

編輯推薦

　　追憶似水年華，閱讀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逃恐付▽W(xué)生必讀書，法國二十世紀(jì)偉大作家的經(jīng)典自傳小說，呈現(xiàn)令人愉悅的成長喜劇，描畫羅旺斯的詩情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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