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7-6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作者:村上春樹 頁數(shù):359 字數(shù):201000 譯者:林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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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村上春樹何以為村上春樹(代譯序) 林少華 村上春樹(1949一),這位居住在我們東方鄰國的作家,不動聲色之間,已經(jīng)使自己成了同時下任何一位世界級作家相比都不遜色的十分了得的人物。在他的母國日本,其作品的發(fā)行量早已超過了1 500萬冊這個可謂出版界的天文數(shù)字。在我國大陸,其中譯本也在沒有炒作的情況下執(zhí)著地向40萬冊逼近。僅《挪威的森林》,不到半年便重印四次,但仍不時脫銷。人們不禁要問,究竟是什么因素使這位日本作家如此占盡風(fēng)光,甚至連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也相形見絀呢?回答自然多種多樣。從我們中國讀者角度來說,同是日本作家,川端也好,大江也罷,讀之總覺得是在讀別人,中間好像橫著一道足夠高的門坎,把我們客氣而又堅決地擋在門外;而讀村上,我們則覺得是在讀自己,是在叩問自己的心靈,傾聽自己心靈的回聲,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游歷,看到的是我們自己。簡而言之,也就是村上引起了我們的共鳴:心的共鳴。那么,引起我們心的共鳴的又是什么呢?下面就讓我就此(也可能不完全就此)談三點感想或看法。實質(zhì)上涉及的也就是村上作品的獨特魅力問題— —村上春樹何以為村上舂樹? 雖說村上的小說譯了幾本,評論性文章也寫了幾篇,但我心里總好像還塞著一個謎團,或者說總在琢磨這樣一個問題:村上作品中最能打動我個人、作為四十幾歲中年人的我個人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不錯——如同以前我在《村上春樹精品集》新版總序中所說——小說中現(xiàn)實與非現(xiàn)實的錯位,別具一格的行文,時代氛圍和個人感性,田園情結(jié)和青春之夢,都足以令人沉潛其中。不過老實說,那類文章,我大多是從一個譯介者和一名大學(xué)教員的角度來寫的,很大程度上帶有“公”的色彩,而多少壓抑了純屬個人的、即村上所說的“私人性質(zhì)”的東西。我認為那也是對的。在譯介初期,有必要循規(guī)蹈矩地歸納村上作品的一般特點,有必要把日本以至國際上有關(guān)評論轉(zhuǎn)達過來,否則對讀者是不公正的。當(dāng)然,一方面也是因為我的“私人性質(zhì)”的感受還處于混沌狀態(tài)。近來,感受逐漸趨于清晰一一其實村上作品中最能讓我動心或引起自己共鳴的,乃是其提供的一種生活模式,一種人生態(tài)度:把玩孤獨,把玩無奈。大凡讀者都讀得出,村上文學(xué)的基調(diào)就是孤獨與無奈。但較之孤獨與無奈本身,作者著重訴求的似乎更是對待孤獨與無奈的態(tài)度。我仿佛聽到村上在這樣向我傾訴: 人,人生,在本質(zhì)上是孤獨的,無奈的。所以需要與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是可能的嗎?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尋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勞的。那么,何苦非努力不可呢?為什么就不能轉(zhuǎn)變一下態(tài)度呢一一既然怎么努力爭取理解都枉費心機,那么不再努力就是,這樣也可以活得蠻好嘛!換言之,與其勉強通過與人交往來消滅孤獨,化解無奈,莫如退回來把玩孤獨,把玩無奈。于是,孤獨和無奈在村上這里獲得了安置。就是說,這種在一般世人眼里無價值的、負面的、因而需要擯除的東西,在村上筆下成了有價值的、正面的、因而不妨賞玩的對象。實質(zhì)上這也是一種自我認同或日對同一性(identity)的確認,一種自我保全、自我經(jīng)營、自我完善,一種孤獨自守、自娛、自得、自樂的情懷。作者藉此在熙來攘往燈紅酒綠瞬息萬變的世界上建造了一座獨門獨院的“小木屋”,一個人躲在里面一邊聽著爵士樂,啜著易拉罐啤酒,一邊慢慢地細細地品味孤獨與無奈。電視則絕對不買,報紙絕對不訂,電話也只是在響了六七遍之后才老大不情愿地拿起聽筒。“小木屋”的主人自然是“我”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人物,年齡大多在二十九至三十四歲之間,基本是剛剛離婚或老婆跟人跑了。這里,主人公本身就是孤獨的象征。他已被徹底“簡化”,無妻(有也必定離異)、無子、無父母(有也不出場)、無兄弟(絕對獨生子女)、無親戚(只在《奇鳥行狀錄》中有過一個舅舅),甚至無工作(好端端的工作一辭了之),遠遠不止是我國城鎮(zhèn)里的“三無人員”。也正由于“我”敢于簡化,敢于放棄,“我”也才瀟灑得起來。然而并不能因此斷定“我”得了自我封閉癥?!拔摇庇袝r也從“小木屋 ”中探出頭來,而這時他的目光卻是健康的、充滿溫情的,如對《挪威的森林》(以下簡稱《挪》)中的直子,對《舞!舞!舞!》(以下簡稱《舞》)中的雪。當(dāng)然,如果有人擾亂他自得其樂的“小木屋,,生活,死活把他從中拖出,他也絕不臨陣退縮(小說情節(jié)大多由此展開),如對《尋羊冒險記》(以下簡稱《羊》)中的黑西服秘書和“先生”,對《奇鳥行狀錄》中的綿谷升。這種時候的“我”絕對不是好忍的,一定老練地、機智地、執(zhí)拗地奉陪到底。主人公身上,恐怕有這樣幾點需加以注意:對冠冕堂皇的所謂有值存在的否定和戲弄,有一種風(fēng)雨飄搖中御舟獨行的自尊與傲骨;對偽善、狡詐行徑的揭露和憎惡,有一種英雄末路的不屈與悲涼;對“高度資本主義化”的現(xiàn)代都市、對重大事件的無視和揶揄,有一種應(yīng)付紛繁世界的淡定與從容;對大約來自宇宙的神秘信息、默契(寓言色彩、潛意識)的希冀和信賴,有一種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夢想;對某種稍縱即逝的心理機微(偶然因素)的關(guān)注和引申,有一種流轉(zhuǎn)不居的豁達與灑脫;以及對物質(zhì)利益的淡漠,對世俗、庸眾的拒斥,對往日故鄉(xiāng)的張望等等??梢哉f,這同主人公把玩孤獨把玩無奈是相輔相成的,是同一事物的兩個方面。惟其如此,也才不至于淪為一般所說的“拿無聊當(dāng)有趣”。總之,村上的小說為我們在繁雜多變的世界上提供了一種富有智性和詩意的活法,為小人物的靈魂提供了一方安然憩息的草坪。讀之,我們心中最原始的部分得到疏導(dǎo)和釋放,最軟弱的部分得到鼓勵和撫慰,最孤寂的部分得到舒緩和安頓,最隱秘的部分得到確認和支持。那是茫?;脑嫌熒鹨还裳U裊炊煙的小木屋,是冷雨飄零的午夜街頭永遠溫馨的小酒吧。我甚至突發(fā)奇想地覺得,村上春樹的作品盡管形式上明顯受到美國當(dāng)代文學(xué)的影響,但骨子里卻透出東方古老的禪意。在某種意義上,乃是禪的現(xiàn)代詮釋。讀過村上一篇名叫《電車和電車票》的短文嗎?“我”最后采取的態(tài)度是以“無心無我”的境界乘車:既然怎么努力車票都要丟,那么,不再努力就是,讓它丟好了。引申言之,既然孤獨和無奈怎么都排遣不掉,那么不再排遣就是,把玩之可也! …… 一般說來,相似的東西才能用于類比,也就是說相似性是可比性的前提。而村上的比喻則一反常規(guī),完全不循規(guī)出牌。如盤子和行星、衣服和彗星、賓館和狗、鴕鳥蛋和電話機、耳輪和鈔票,這一對對之間幾乎找不出任何相似性,莫如說其差異性、異質(zhì)性倒是巨大的。而村上妙就妙在利用差異性和異質(zhì)性做文章,經(jīng)過他一番巧妙的整合和點化,我們非但感覺不到牽強附會,甚至?xí)鲆唤z會意的微笑。一般比喻是“似是而非”,而村上的比喻則“似非而是”。其實這類比喻也是一種夸張,一種大跨度想象力的演示。而這又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較難把握的一種修辭,它既要在常理之外,又須在常理之中。大致說來,日本搞文學(xué)的人算是比較老實的,不那么想入非非,自古以來就不甚中意李太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如今這位村上春樹卻是遠遠走在了他的祖輩的前面。你能找出第二個手法相仿的日本作家嗎?當(dāng)然,西方作家中是找得出的。如昆德拉就說某人眼睛的忽閃像車窗外一上一下的雨刷一一村上受的不是他的母國日本而是西方同行的啟示。不管怎樣,村上弄出了一種一看就知是村上春樹的“村上文體”。港臺地區(qū)甚至由此產(chǎn)生一個詞叫“很村上喔”,用來形容如此風(fēng)格的文章、如此風(fēng)格的言談、如此風(fēng)格的人。創(chuàng)作搞到這般水準,成了“這一個”而不是“ 那一個”,應(yīng)該算成功的了。這絕非易事。順便說幾句題外話。其實不光是文章風(fēng)格,村上本人也頗為“別具一格 ”。他雖是作家,卻很少與文壇打交道,不屬于任何作協(xié)組織,不喜歡出頭露面~不上電視,不大讓人拍照,不出席報告會,接受采訪也極有限。個人生活方面也大不同于他筆下的主人公,極為中規(guī)中矩,有板有眼。早上六點起床,晚間十點就寢,和夫人兩人平靜地生活,對夫人特別關(guān)愛(這點也是他深受女性讀者歡迎的一個原因)。作為作家,村上交稿特別守時,絕無遲交記錄。記得幾年前交涉版權(quán)談到版稅的時候,我曾透露過出版社想代之以招待旅游的意思。他讓秘書轉(zhuǎn)告說錢多少都可以,但不喜歡什么招待旅游。他就是這么一個人,可以說是另一側(cè)面的村上春樹何以為村上春樹吧。最后還是留下我的地址:青島市香港東路23號,青島海洋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郵政編碼266071),以便請讀者諸君指出我的誤譯之處。2000年6月18日 修改于窺海齋
內(nèi)容概要
這是一部動人心弦的、平緩舒雅的、略帶感傷的、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小說主人公渡邊以第一人稱展開他同兩個女孩間的愛情糾葛。渡邊的第一個戀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學(xué)木月的女友,后來木月自殺了。一年后渡邊同直子不期而遇并開始交往。此時的直子已變得嫻靜靦腆,美麗晶瑩的眸子里不時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翳。兩人只是日復(fù)一日地在落葉飄零的東京街頭漫無目標地或前或后或并肩行走不止。直子20歲生日的晚上兩人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不料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幾個月后直子來信說她住進一家遠在深山里的精神療養(yǎng)院。渡邊前去探望時發(fā)現(xiàn)直子開始帶有成熟女性的豐腴與嬌美。晚間兩人雖同處一室,但渡邊約束了自己,分手前表示永遠等待直子。
返校不久,由于一次偶然相遇,渡邊開始與低年級的綠子交往。綠子同內(nèi)向的直子截然相反,“簡直就像迎著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來的一頭小鹿”
。這期間,渡邊內(nèi)心十分苦悶彷徨。一方面念念不忘直子纏綿的病情與柔情,一方面又難以抗拒綠子大膽的表白和迷人的活力。不久傳來直子自殺的噩耗,渡邊失魂魄地四處徒步旅行。最后,在直子同房病友玲子的鼓勵下,開始摸索此后的人生。
作者簡介
村上春樹(1949-?。毡拘≌f家。曾在早稻田大學(xué)文學(xué)部戲劇科就讀。1979年,他的第一部小說《且聽風(fēng)吟》問世后,即被搬上了銀幕。隨后,他的優(yōu)秀作品《一九七三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挪威的森林》等相繼發(fā)表。他的創(chuàng)作不受傳統(tǒng)拘束,構(gòu)思新奇,行文瀟灑自在,
書籍目錄
村上春樹何以為村上春樹(代譯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后 記
章節(jié)摘錄
永遠記得我(1)又來到德國了: 我今年三十七歲。現(xiàn)在,我正坐在波音七四七的機艙里。這架碩大無比的飛機正穿過厚厚的烏云層往下俯沖,準備降落在漢堡機場。十一月冷冽的雨湮得大地一片霧蒙蒙的。穿著雨衣的整修工、整齊劃一的機場大廈上豎著的旗、BMW的大型廣告牌,這一切的一切看來都像是法蘭德斯派畫里陰郁的背景。唉!又來到德國了?! ∵@時,飛機順利著地,禁煙燈號也跟著熄滅,天花板上的擴音器中輕輕地流出BGM音樂來。正是披頭四的“挪威的森林”,倒不知是由哪個樂團演奏的。一如往昔,這旋律仍舊撩動著我的情緒。不!遠比過去更激烈地撩動著我、搖撼著我?! 榱瞬唤蓄^腦為之迸裂,我弓著身子,兩手掩面,就這么一動不動。不久,一位德籍的空中小姐走了過來,用英文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答說不打緊,只是有點頭暈而已?! 罢娴牟灰o嗎?” “不要緊,謝謝你!”我說道。于是她帶著微笑離開,這時,擴音器又放出比利喬的曲子。抬起頭,我仰望飄浮在北海上空的烏云,一邊思索著過去的大半輩子里,自己曾經(jīng)失落了的。思索那些失落了的歲月,死去或離開了的人們,以及煙消云散了的思念?! ≡陲w機完全靜止下來,人們紛紛解開安全帶,開始從柜子里取出手提包、外套時,我始終是待在那片草原上的。我嗅著草香、聆聽鳥鳴,用肌膚感受著風(fēng)。那是在一九六九年秋天,我就要滿二十歲的時候?! 倓偰俏豢罩行〗阌肿吡诉^來,在我身旁坐了下來,開口問我要不要緊?! 安灰o!謝謝。我只是覺得有些感傷而已。(lt's all right now,thank you.I only fell lonely,you know.)”我笑著答道。 “Well,I fell same way,same things,once in a while.I know what you mean.(我也常常這樣子哩!我能理解?。闭f罷,她搖搖頭,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我展開一副美麗的笑容。“I hope you'll have a nice trip. Auf Wiedersehen?。ㄗD猛居淇?。再見?。薄 癆uf Wiedersehen!”我也跟著說道?! 【退阍谑四旰蟮慕裉?,那片草原風(fēng)光也仍舊歷歷在目。綿延數(shù)日的霏霏細雨沖走了山間光禿禿的地表上堆積的塵土,漾出一股深邃的湛藍,而十月的風(fēng)則撩得芒草左右搖曳,窄窄長長的云又凍僵了似的緊偎著蔚藍的天空。天空高踞頂上,只消定睛凝視一會,你便會感到兩眼發(fā)痛。風(fēng)吹過草原,輕拂著她的發(fā),然后往雜樹林那頭遁去。樹葉沙沙作響,遠處幾聲狗吠。那聲音聽來有些模糊,仿佛你正立在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一般。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聲響。不管是什么聲響都無法進入我們的耳里。再沒有人會和我們錯身而過,只看到兩只鮮紅的鳥怯生生地從草原上振翅飛起,飛進雜樹林里。一邊踱著步,直子便一邊跟我聊起那口井來了?! ∮洃涍@玩意兒真是不可思議。當(dāng)我身歷其境時,我是一點兒也不去留意那風(fēng)景。當(dāng)時我并不覺得它會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絕沒料到在十八年后,我可能將那一草一木記得這么清楚。老實說,那時候的我根本不在意什么風(fēng)景。我只關(guān)心我自己,關(guān)心走在我身旁的這個美人,關(guān)心我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然后再回頭來關(guān)心自己。不管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想到什么,結(jié)果總會像飛鏢一樣,又飛到自己這一邊來,當(dāng)時正是這樣一個時代。再說,我那時又在談戀愛,那場戀愛談得也著實辛苦。我根本就沒有氣力再去留意周遭的風(fēng)景?! ∪欢?,現(xiàn)在率先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的,卻是那一片草原風(fēng)光。草香、挾著些微寒意的風(fēng)、山的線、狗吠聲,率先浮現(xiàn)的正是這些,清清楚楚地。也因為實在太清楚了,讓人覺得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用手指將它們一一描繪出來。但草原上不見人影。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直子,也沒有我。我不知道我們究竟上哪兒去了。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呢?曾經(jīng)那么在意的,還看她、我、我的世界,究竟都上哪兒去了?對了,我現(xiàn)在甚至無法立即記憶起直子的臉來,我能想到的,就是一幕不見人影的背景而已。
后記
原則上我不習(xí)慣為小說寫后記,但對這部小說我想恐怕有寫的必要。第一,這部小說的主軸是大約五年前我寫的短篇小說《螢》(收于短篇集《螢》)。長期以來,我一直考慮以這一短篇為基礎(chǔ),寫一部三百頁稿紙左右(每頁四百字)的一氣呵成的戀愛小說,于是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完成后而尚未開始寫下一部長篇的過渡時間里,我以一種不妨說是調(diào)節(jié)精神那樣的輕松心情著手這部小說的寫作,結(jié)果卻成了一部將近九百頁稿紙的、難以稱之為“輕松”的小說。或許是這部小說本身要求我寫得超出預(yù)想所使然,我想。第二,這部小說具有極重的私人性質(zhì)?!妒澜绫M頭與冷酷仙境》是自傳性質(zhì)的小說,F(xiàn)·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溫柔》和《了不起的蓋茨比》對我來說是私人性質(zhì)的小說——在與此相同的意義上,這部作品也屬于私人性質(zhì)的小說。這大概是某種感情的問題。如同我這個人或被喜愛或不被喜愛一樣,這部小說我想也可能或受歡迎或不受歡迎。作為我,只是希望這部作品能夠超越我本人的質(zhì)而存續(xù)下去。第三,這部小說是在南歐寫的。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在希臘米科諾斯島的維拉動筆,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七日在羅馬郊外的一家公寓式旅館完成。至于遠離日本對這部小說有何影響,我無法判斷。既似乎覺得有某種影響,又似乎無任何影響。但一無電話二無來客而得以潛心創(chuàng)作這點卻是十分難得的。小說的前半部寫于希臘,中間夾著西西里島,后半部在羅馬寫就。雅典一家低檔旅館的房間里連個桌子也沒有,我每天鉆進吵得要死的小酒館,一邊用微型放唱機反復(fù)播放——放了一百二十遍——《佩珀軍士寂寞的心俱樂部樂隊》,一邊不停筆地寫這部小說。在這個意義上,這部作品得到列農(nóng)和麥卡特尼的alittlehelp。第四,這部小說可以獻給我離開人世的幾位朋友和留在人世的幾位朋友。村上春樹1987年6月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書評: 《挪威的森林》:永遠的青春讀本: 2007年3月,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了“1987~2007《挪威的森林》出版20周年紀念版”,再度增加了閱讀村上春樹的高溫?! 杜餐纳帧肥谴迳洗簶渥钪男≌f之一,1987年在日本出版后,現(xiàn)已被譯成多種文字在世界流行,成了眾多村上迷的最愛。村上春樹寫《挪威的森林》時將近40歲,他說:“想把青春的記憶延長的時候,就想寫青春小說。”村上的目標是“很輕松的小說,二三百頁紙,漂亮的,留在記憶中那種漂亮的小說”,甚至是“一本把全國女孩的眼淚都逼出來的小說”。 《挪威的森林》這部被譽為“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于1989年引進中國,這也是第一部在中國出版的村上春樹的作品,許多人認識村上春樹就是從這本書開始的。該小說由林少華先生翻譯、漓江出版社出版。之后又重印了好幾次,一直都深受中國讀者的喜愛。據(jù)有關(guān)統(tǒng)計,僅2001年移植上海譯文出版社以來即已印行22次,逾百萬冊,平均每年印行20余萬?! h堡機場一曲憂郁的《挪威的森林》,復(fù)蘇了主人公渡邊傷感的二十歲記憶:嫻靜靦腆、多愁善感的直子,是他動情傾心的女孩,那纏綿的病況、如水的柔情,甚至在她花蝕香銷之后,仍令他無時忘懷;神采飛揚、野性未脫的綠子,是他邂逅相遇的情人,那迷人的活力、大膽的表白,即使是他山盟已訂時,也覺得她難以抗拒。悲歡戀情、如激弦,如幽曲,掩卷猶余音顫裊;奇句妙語,如泉涌,如露凝,讀來口角噙香。小說以紀實的手法和詩意的語言,注重表現(xiàn)少男少女在復(fù)雜的現(xiàn)代生活中對于純真愛情和個性的雙重追求,超出了一般愛情描寫的俗套,而具有更為深刻的人生意義。小說情節(jié)是平平的,筆調(diào)是緩緩的,語氣是淡淡的,然而字里行間卻鼓涌著一股無可抑制的沖擊波,激起讀者強烈的心靈震顫與共鳴。全書以回憶為線索,表達了青少年面對青春期的孤獨困惑以及面對成長的無奈、無聊。村上春樹通過年輕人在社會壓力下無法擺脫的生存痛苦,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強調(diào)了他在以后書中不斷反復(fù)強調(diào)的主題:生命的悲哀與無力感。 美國華人學(xué)者李歐梵教授在他的散文集《世紀末的反思》將《挪威的森林》列為20世紀對中國影響最大的十部文學(xué)譯著之一。其根本原因,按譯者林少華先生所說的,不妨用評論家白燁先生十多年前的話加以概括最為明白:《挪威的森林》“以紀實手法和詩意語言”注重表現(xiàn)“少男少女在復(fù)雜的現(xiàn)代生活中對于純真愛情和個性的雙重追求……超出了一般愛情描寫的俗套,而具有更為深刻的人生意義。”
編輯推薦
漢堡機場的一曲憂郁的《挪威的森林》,復(fù)蘇了主人公渡邊感傷的20歲記憶:嫻靜靦腆、多愁善感的直子,是他動情傾心的女孩,那纏綿的病況、如水的柔情,甚至在她花蝕香銷之后,仍令他無時或忘;神采飛揚、野性未脫的綠子,是他邂逅相遇的情人,那迷人的活力、大膽的表白,即使是他山盟已定之時,也覺得她難以抗拒。悲歡戀情,如激弦,如幽曲,掩卷猶聞余音顫裊,奇句妙語如泉涌,如露凝,讀來還覺口角噙香。純而又純的青春情感,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700萬的暢銷奇觀,這是村上春樹的畢生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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