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的大學

前言

　　1988年10月4日是校長就職日。這對密西根大學來說是一個特別的秋日。天空蔚藍一片，一支學術界的隊伍穿過校園，向著山坡上的大禮堂走去。人們身著鮮亮的學位服，大學管風琴樂隊演奏著為這樣的學術盛典而創(chuàng)作的傳統樂曲。　　　　在那個秋天的早晨，我隨著學術界隊伍一直走向我的就職典禮的時候，波里茲（Berlioz）所作的《走向斷頭臺》的疊歌一直在我心中回響，也許這只是我的想象，而我絲毫沒有想到學術盛況和典禮?；蛟S因為我越來越清楚現代大學校長正面臨著多么大的挑戰(zhàn)，校長要在受到一系列復雜的經濟、社會和政治問題的打擊的同時，還要在現代社會里領導一個如此復雜的機構，或許這是我競選校長這14個月中遲來的壓力，或許這只是由于一周來不間斷的就職活動使我的感覺超載了吧！　　　　就在這周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研究生院舉行了一次討論會以慶祝其成立50周年，這次討論會的主題是大學對研究生和職業(yè)教育的影響。一天后，我完成了我的第一份報告《大學的現狀》，以此作為在年度教師頒獎典禮上的致詞。在我就職以后的第二天，密西根大學就在一場橄欖球賽上遇到了自己的老對手——密西根州立大學，這場比賽將最終決出十強，并表明在加州玫瑰體育場上對南加州大學（USC）的勝利。而且，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小部分激進主義分子在就職典禮上提出抗議，而他們所抗議的問題就是他們20世紀60年代的先輩們也難以理清的。一位學生甚至在慶典的講臺上展示一幅寫著“杜德斯達校長非法”的標語，這是指校務委員們拒絕向媒體公開校長選舉的過程，被認為違背州里的《公開會議法》（Open Meetings Act）?！　　　ΜF代大學校長有一個通俗的定義，那就是住在大房子里乞討度日的人。確實，很多校長的確是住在校園寬敞的房子里，但是公眾都希望校長積極參與到籌款的活動中來。　　　　大學校長還扮演著其他一些角色：從某種意義上說，校長和他的妻子是大學這個小社會中的第一家庭，他就像一個由數千名學生、教師和員工組成的小城市的市長一樣。當大學規(guī)模很大的時候，這種公共領導的作用尤其重要。例如，密西根大學有5萬名學生，3500名教師，以及2.5萬名工作人員。其中作為旗艦校區(qū)的密西根大學安阿博校區(qū)（UM-Ann Ar-bor）就有超過3.7萬名學生和2萬名教師和員工，而整個城市的人口也不過10萬——在有橄欖球賽的周末，安阿博的人數會翻一番。作為這所大學最主要的領導，校長必須要解決好各種有關的政治和社會問題，還要關注高等教育的股東們（學生和家長、州和聯邦政府、商界和勞工界、媒體和公眾，當然也包括教師）的興趣?！　　　【扌痛髮W的校長還有一個重要的角色，那就是作為主要的管理人員，負責組織從教育到醫(yī)療衛(wèi)生到公共娛樂（例如校際運動會）等各項活動。再以密西根大學為例，該校年度運行預算共有30億美元，2600多萬平方英尺的設施，超過30億美元的基金，還有學校的人事、計劃和設備等。如果我們是一家企業(yè)——當然，一個校長從來不這么說，至少不在教師們面前說——作為一家復雜的集團企業(yè)，密西根大學會被《財富》雜志評為500強中的第470位。　　　　然而，企業(yè)的首席執(zhí)行官（CEO）主要對股東負責，大學的CEO（校長）卻要為大學中所有的事情負責——至少是對所有的麻煩事負責。有一個古老的說法叫作“責任止于此”，被刻在了大學行政大樓的基石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也不管有沒有校長參與在內，甚至不管校長知道不知道，從學生的無禮，到經濟犯罪，到大學與市民的關系，最終都得在校長的辦公桌上解決。校長甚至發(fā)現，就連運動隊失利自己也會受到譴責。我是在1993年發(fā)生的一件事情上親身感受到的。當時，密西根大學的一位籃球運動員要了一次違規(guī)的暫停，使得北卡羅來那州立大學獲得了全美大學生體育協會（NCAA，National Colleglate Athletic Association）的籃球冠軍。比賽在新奧爾良體育館進行，我的位子離球場太遠了，即使我向那位運動員大聲喊讓他申請暫停，他也不可能聽到，所以不可能是我的誤導所致。但是作為校長，這就是我的錯！　　　　而且，和多數企業(yè)CEO不同的是，人們希望校長在爭取大學所需要的資源的時候能夠起到積極的作用，不管是通過游說州和聯邦政府，還是向校友和朋友或者聰明的企業(yè)家們尋求捐款和饋贈。多數大學都有這樣一個暗含的期望，那就是校長的工作就是籌集資金讓教務長和院系主任花，由主要的財政官員和行政人員來監(jiān)督他們?！　⌒ｉL的家庭也起到了牧師的作用。確切地說，我和我的妻子安妮（Anne）像大學這個大家庭里的父親和母親。學生們向我們尋求父母般的支持，哪怕是他們強調他們拒絕我們替代父母（in loco parentis）的角色（事實上，他們是在一個別出心裁的示威中，通過在我家的院子里挖洞“埋葬學生權利”？來表達這種拒絕）。教師和員工也向大學要求養(yǎng)育和照顧。盡管我們和大學的其余部分一樣，也有著一樣的壓力，但是校內外的人都希望我們成為大學的啦啦隊長，并且總是樂觀并充滿信心的。人們還希望校長是信念的守護者，不管是這個機構的信念的守護者，還是對大學來說非常重要的學術價值的信念的守護者。我有時候會把后一個角色想象成西部邊疆小鎮(zhèn)的疲憊的老治安官。每天他都要把自己受傷的軀殼從床上拉起來，帶上武器，然后到大街上去面對持槍歹徒射出的子彈。這些對立面有時候是政客，有時候是媒體，還有時候是大學中的各種特別的利益集團，甚至有時候還有大學的管理層，如院系主任或校董等。每一次我為大學辯護、進行較量的時候，我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比我更快拔出槍?；叵脒^去的十年中，我盡力履行校長的各種職責，卻只留下少許傷痕，還真讓人高興呢?！　【褪沁@些經歷刺激我寫這本書，主要是想在高等教育正面臨的問題上至少提出一個視角。不用說，這本書中所討論的問題和觀點受到了我在密西根大學任校長期問的經歷的影響。人們一直都把密西根大學看作是美國高等教育——更是美國公立研究型大學——的旗艦。美國高等教育多數的問題、麻煩和挑戰(zhàn)充斥著這個機構。然而，由于密西根大學是世界上規(guī)模最大、最復雜的大學之一，其范圍和復雜性有時候會使問題擴大到其他學校從未經歷過的水平，例如：密西根大學的資源數以億計；一個典型的學生集會示威就會有幾千名參與者；大學中有爭議的問題不管是運動或者科研管理，還是教師、學生的表現等方面，不僅會在當地的報紙上出現，也會見諸全美的媒體；與私營部門的合作關系，不管是和公司、醫(yī)療系統，還是和體育產品制造商，處置的方法就像是和規(guī)模相當的、跨國的戰(zhàn)略同盟一樣；不管是在國家、州、地方，還是大學的層面上，政治環(huán)境都緊張又無情。　　即使在最平靜的時期，領導密西根大學也是一個挑戰(zhàn)。在一個有著巨大變革的時期領導密西根大學更為不易，就像一輛失控的汽車開向懸崖的時候要控制住輪子一樣。在一所主要大學里領導改革會是一個特別的經歷，有時強烈，有時令人灰心，有時也讓人愉快。很明顯，這種經歷也形成——或許會改變——本書中的觀點?！　∮捎诟咝Ｖg差距很大，使得討論整個美國高等教育事業(yè)變得非常困難。因此，本書集中在一個特定類別的高校上，即美國的研究型大學。它們是美國高等教育中最顯著的機構，同時也是最為復雜的機構。坦率地說，它們是我作為學生、家長、教師和管理者所最直接接觸的大學類型。幸運的是，這些機構復雜而又廣泛的本質使得本書討論的一些問題與其他形式的學院和大學多少都有些相關。　　即使這樣集中論述，我在考慮研究型大學顯著的復雜性和多樣性的時候，仍遇到了一個難以應付的挑戰(zhàn)。有很多文章、專著和書籍都在討論高等教育的各方面問題，我試圖更全面地論述，其中大量的問題都在考慮范圍之內而且也都相互關聯?！　⌒枰獜娬{的是，本書不是要對當代高等教育的問題開什么學術妙方，或只寫給學術界的同仁們，而是向廣大讀者表達我個人的感想、觀點和反思。這些都是作者長期領導密西根大學的經驗結晶。本書是試圖在這些往事和傷痕并不如煙的時候及時完成的?！　∫苍S我的這些觀察和經驗有失偏頗，但仍希望本書對讀者有所助益。至少它應能給那些希望理解一位重點大學校長眼中的美國高等教育的人們送上一份消遣?！　▲Q謝　　盡管作者自愿為本書的全部內容，尤其是書中的弱點和瑕疵負責，但還應該感謝一些有著偉大才智和經歷的人們對本書的影響。我有幸向密西根大學的一些非凡的領導人學習過學術管理這個神秘的行業(yè)，他們包括：Harold Shapiro，Robben Fleming，Harlan Hatcher，Frank Rhodes和Billu Frye等?！　拿芪鞲髮W校長位置上卸任以后，我仍有機會從一些研討小組、研究所和專題學術討論會中受益，它們影響著我對高等教育問題的看法。同一些人切磋使我受益匪淺，他們包括：Robert Zemsky，Patrieia Gumport，Marvin Peterson，Stanley Ikenberry，Nils Hasselmo，Peter Magrath，David Gardner和John Seely Brown。　　在本書所涉及到的10年中，密西根大學尤其感到幸運的是，能夠擁有一支卓越的行政管理隊伍，其中一些人仍在擔任高等教育的領導職務，所有的人在高等教育方面都有著廣泛的經歷，所有這些人都值得我深深的感謝。在這一時期，密西根大學很明顯是一所“院系主任的大學”，院系主任有著非同尋常的權利和機會，學校主要依靠他們實施領導，并且依靠他們去吸引一些杰出的學術骨干。　　最后，密西根大學的第一夫人安妮·杜德斯達（Anne Duderstadt）貢獻很大。只有那些做過大學校長的人才會知道校長夫人所起到的絕對重要的作用。事實上，校長是一個協同合作的角色，本書也從她的智慧和經驗中受益。她是大學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也是我在任內做出的最好的人事任命（盡管安妮有時把第一夫人的角色笑稱為契約傭工，而不是職業(yè)聘用）！

內容概要

針對人類進入21世紀后的新情況，曾任美國密西根大學校長的詹姆斯·杜德斯達博士全面地分析了美國高等教育所面臨的挑戰(zhàn)和機遇。作者認為，美國公立大學雖然成就非凡，但仍難以適應快速變革的21世紀：同時，由于現代大學總是試圖保留并傳播我們這個文明社會的智力成果、文化傳統和價值觀，因此，就要從教學、科研、社會服務、學術、資源、技術、學校管理等各個方面對大學進行徹底的變革。    密西根大學被認為是美國高等教育特別是公立研究型大學的旗艦，美國高等教育存在的多數問題、麻煩和面臨的挑戰(zhàn)在這個大學都有體現。本書結合密西根大學的實際，對美國研究型大學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進行了全面而深刻的分析，生動而具體地展示了美國高等教育發(fā)展的全貌。

作者簡介

詹姆斯·杜德斯達(James Johnson Duderstadt)現為美國密西根大學教授。耶魯大學電子工程學士，加州理工學院與物理學博士、博士后。曾任密西根大學工程學院院長、密西根大學教務長、學術副校長。1988-1996年任密西根大學校長。 
    杜德斯達研究領域廣泛，包括自然科學

書籍目錄

前言第一編　變革的時代　第一章　緒論　第二章　變革的挑戰(zhàn)　第三章　回應一個變化的世界第二編　變革的體現　第四章　教育　第五章　科研與學術　第六章　服務社會　第七章　學術　第八章　資源　第九章　多樣性　第十章　技術　第十一章　管理和領導第三編　變革帶來的挑戰(zhàn)　第十二章　大學的轉型　第十三章　高等教育的未來　第十四章　演變還是革命注釋英漢譯名對照表譯后記

章節(jié)摘錄

　　在每個秋季的開學典禮上，大學校長向新生致歡迎辭是大學歷來的傳統之一。在新生開始他們的大學生活之前，在他們還沒有在被大學歲月中洪水般無聊而繁雜的信息淹沒之前，能有一個機會向他們提供幾句忠告顯得非常難得?！　〗柚@個能夠吸引學生注意力的難得機會，我將像平常一樣以一個簡單的觀察來開始我的評論，那就是新生們將會在21世紀度過他們的大部分大學生活。他們要時刻準備著面對這個與20世紀截然不同的社會所帶來的挑戰(zhàn)。而他們的教師卻都是成長于20世紀。更進一步說，這些為他們提供教育的大學，在很多方面還停留在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之前的狀況?！　‘斆看卧谛律瘯险劦竭@個話題時，我就開始變得不大自在了。很明顯，在這個社會里，變革的力量比我們所想象的更加強大。一個更加重要的，也是我們在20世紀最后幾年里想要了解到的問題擺在了我們的眼前，即大學是否已經準備好了為這個與眾不同的時代教育合格的公民，為這個我們不了解，甚至無從想象的社會提供服務。　　事實上，這份擔心既不會令人感到驚奇，也不會令人感到憂慮。在大學悠久的歷史中，這個主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作為人類文明持續(xù)最久的機構之一，大學始終具有適應變化并加以調整以服務社會的非凡能力。大學不是永恒不變的，大學已經被改變了很多，現在也一直處于變革之中?？v觀我們的國家，高等教育機構呈現了驚人的多樣性，從小小的文理學院到巨大的大學體系，從商店邊的私營學院(proprietary colleges)到全球性的網絡大學(global cyberspace universities)，都說明了高等教育在種類上的巨大發(fā)展。　　高等教育的現狀是能夠和美國歷史上大學變革的兩個時期相媲美的：19世紀晚期，重要的公立大學第一次輝煌地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的若干年里，研究型大學一直為戰(zhàn)后美國的需求服務。一個世紀以前，工業(yè)革命把我們的國家由農業(yè)為主的社會變成為一個能夠主宰20世紀的工業(yè)巨人。那些遵循牛津劍橋教育原則所建立的最早的殖民地大學被合并到了贈地(land-grant)州立大學中，為社會提供了廣泛的教育服務。在這之后的幾十年中，高等教育目睹了本科生教育、研究生教育和專業(yè)教育的注冊率的驚人增長，大學教育為社會提供了更加廣闊的教育機會?！　×硪粋€與此相似的高等教育巨變的時期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大量的復員軍人需要教育，大學在國防研究上發(fā)揮了日益重要的作用。戰(zhàn)后經濟復蘇，發(fā)展迅速，這些都導致了大學在規(guī)模和數量上的膨脹。聯邦政府在支持學生的助學金、校本研究(campus-based research)和開展諸如醫(yī)藥、工程等專業(yè)學院(professional school)建設方面實施了直接有效的措施，使得當時的大學發(fā)展成了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樣子?！　∥覀兘裉烀媾R的機遇和挑戰(zhàn)與那兩個變革的時期極為類似。許多人也指出了其消極的因素，例如，在資源有限的時期，過快的增長是以犧牲教育與科研的質量為代價的，公眾對大學逐漸失去了信任與信心，研究型大學與聯邦政府的關系也在不斷惡化。但是，最重要的仍然是變革所帶來的挑戰(zhàn)：知識成為決定經濟繁榮、國家安全和人民富裕的關鍵；國家問的依存互動，美國人口的不斷變化使得我們的社會越來越多樣化；我們要研究如何在冷戰(zhàn)后的世界贏得生機，如何讓人類在這個資源已經枯竭的世界里生存發(fā)展。我們所生存的世界正在經歷飛速變化的時期，這就要求大學做出相應的變革?！　√魬?zhàn)與變革共存的時代　　我們生活在一個不尋常的世界里，只要想想在過去幾十年中我們的世界里所發(fā)生的巨大變革，就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冷戰(zhàn)結束了，共產主義在全球范圍內遭到摒棄，自由與民主之風吹遍了世界，一個新的全球規(guī)則正在形成之中，我們正在嘗試著掌握人類的基因來治療疾病，我們可能創(chuàng)造出新的生命形式甚至影響人類種群的進化。計算機的力量——速度、存儲信息的能力、運算水平——在每十年中就有著百倍的增長。國際互聯網將成千上萬人聯系起來，使地球上任何地方甚至讓身處太空的人們都能進行輕松愉快的交流。　　這些變革只是冰山的一角。然而，在世界范圍內，種族沖突不斷升級，國家已經不是世界經濟安全的主體，從城市到社區(qū)，從鄰里到家庭-我們許多的傳統社會模式已經被破壞，新的通訊與交通技術的激增給了我們更大的流動性和新的市場，以我們從未想過的方式把國內和全球的人們聯系在一起。然而，這也日漸威脅到了長期存在的一些社會結構，例如事業(yè)單位、政府甚至已過時的大學?！　∫恍┤讼嘈盼覀冋诮洑v人類文明史上一個重大的變革時期，如同我們以前所經歷的那樣；二者所不同的是早期的社會變革要歷經幾個世紀才能完成，而今日的變革只需要幾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完成。　　在這充滿變革的時代，不斷發(fā)展的社會模式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思索美國大學本質的機會，我們不僅僅是要簡單地審查自己的過去，更要推斷未來世界所具有的一切可能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讓我們首先仔細探討推動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社會和我們的高校的巨大力量。盡管有各種區(qū)分這些力量的方式，還是讓我們先思索推動變革的廣泛的社會力量，然后再把焦點集中到引起高等教育變革的力量上來?！　∽兏锏闹黝}　　知識時代　　回顧歷史，人們可以通過人類文明在本質上和結構上所發(fā)生的深刻變革來判定某個時期，例如文藝復興時期、地理大發(fā)現時期與工業(yè)革命時期。有很多人都傾向于這種說法：我們的社會正在又一次經歷觀念和結構上的根本性變革?！　∽兏锏嫩E象隨處可見，如同在一個世紀之前，美國由農業(yè)國家進化成一個工業(yè)國一樣，我們現在正在進入到一個后工業(yè)時期，一個知本社會(knowledge-based society)。今天的工業(yè)生產正在由以物質生產和勞動力為主的產品，平穩(wěn)地向以知識為主的產品與服務轉移，新知識的創(chuàng)造與應用成為創(chuàng)造物質財富的最新形式?！　∥覀冋幱谵D變的時期，智力資本與人力資源正在取代金融資本與物質資本，成為我們力量、繁榮與富裕的源泉。更確切地說，我們正在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一個知識時代。知識本身也就是受教育的人和他們的思想，成為我們通向繁榮的關鍵。我們的社會更加關注知識，更加依賴于創(chuàng)造知識的社會機構，因為它們?yōu)槭芙逃咛峁┝酥R與終身學習的機會。　　我們飛速通往知識時代的演變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新信息技術的出現，如計算機、教學交流網絡、多媒體與虛擬現實等?，F代電子技術已經大大增加了我們學習、工作和與他人交流合作的能力。它們讓我們更快更廣泛地傳播信息，并通過多樣的渠道把遙遠的地方和不同的生活方式連接起來。這個技術使我們用十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方式來就工作、學習和娛樂進行交流。當然，我們的國家也曾經歷過由技術引發(fā)的戲劇性變革，例如，19世紀末蒸汽機、電話、汽車和鐵路的出現給社會帶來巨大的影響，它們創(chuàng)造了工業(yè)化的社會，使國家開始了城市化的進程。然而，我們卻從未經歷過技術發(fā)展如此之快的時代。技術以每十年成百倍的速度發(fā)展，沖破了時空的約束，重新塑造了我們的交流、思考與學習的方式?！　∨c曾經驅動了早期經濟變革的鋼鐵與石油等自然資源不同，知識是無窮無盡的，用得越多，它增長與擴大得越快。但是，知識的大門從來不是為所有人敞開的，只有受過教育的人才能吸收并利用它。因此，無論是普通的學校還是具有特別意義的大學都將在我們的社會進入新世紀時發(fā)揮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知識經濟下，越來越成熟的勞動力市場需要更高層次的教育與培訓，就像今天的美國有大約三分之二的高中畢業(yè)生都有機會進入大學學習，這就意味著在今后幾十年中，大學學歷將成為尋求工作的最低門檻。一個人的受教育程度與他的個人福祉和生活質量之間的聯系也更加緊密。　　知識時代對高等教育而言有著更深層次的意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知識是大學的媒介，是發(fā)現、塑造、獲取、傳播和應用知識的活動。大學以多種多樣的方式為社會提供服務：教育年輕人；保留我們的文化遺產；為國家安全和社會富強提供基礎研究；培訓我們的勞動者并評定他們的能力；挑戰(zhàn)我們的社會并刺激其發(fā)展。知識與受教育者已經成為國家繁榮與安定的關鍵，人們對此已達成共識。社會上還有一種越來越明顯的趨勢——通過新知識的產生和應用，大學成為經濟增長的發(fā)動機。從一個更廣泛的角度來說，如同政府干預的失信導致把政治注意力從財富的分配轉向財富的生產一樣，大學也不再僅僅滿足于傳播與分析知識(“教學”與“學術”)，而把目光更多地投向創(chuàng)造知識(“發(fā)明”與“創(chuàng)新”)。

媒體關注與評論

　　這是一本對高等教育面臨的問題進行極其全面而有創(chuàng)見性評論的著作，它對21世紀大學的構想頗具預見性?！　　绹髮W協會會長　Nils Hasselmo　　人們對當代大學的批評坦率而令人振奮，其中，作者詹姆斯·杜德斯達認為，美國公立大學雖然成就非凡，但仍難以適應快速變革的21世紀。作者極力說服世人：新的信息技術、社會需求、新的經濟限制以及市場力量已經引起了廣泛的變革，大學要想在變革的大潮中生存，必須探索新的模式，利用新型的合作關系。這本很有幫助并且具有啟發(fā)意義的著作對大學發(fā)展中必須正視的一些關鍵問題進行了有意義的探索?！　　的螤柎髮W名譽校長　Frank H.Rhodes　　詹姆斯·杜德斯達的這本著作很有見地，它會幫助學術界的領袖們與變革的時代保持同步。它將會被廣泛地閱讀和引用，一定會不同凡響。　　——美國教育理事會會長　Stanley O.IkenbeiTy　　本書從一個卓越的精通大學領導藝術的實踐者角度，對美國研究型大學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進行審慎的、全面而深刻的分析?！　　永Ｄ醽喆髮W名譽校長　Jack Peltason　　詹姆斯·杜德斯達指出：在工業(yè)時代進行的變革中誕生了現代大學，如今，在知識時代相互關聯的全球化社會里，將需要一場新的變革，一場比工業(yè)時代更為激烈的變革。本書為讀者提供了一個無所不包的、極富想象力的藍圖，成為我們邁入新千年的指南?！　　R薩諸塞大學（阿姆赫斯特校區(qū)）校長　David K.Scott

編輯推薦

　　《21世紀的大學》是一本對高等教育面臨的問題進行極其全面而有創(chuàng)見性評論的著作，它從一個卓越的精通大學領導藝術的實踐者角度，對美國研究型大學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進行審慎的、全面而深刻的分析。作者指出：在工業(yè)時代進行的變革中誕生了現代大學，如今，在知識時代相互關聯的全球化社會里，將需要一場新的變革，一場比工業(yè)時代更為激烈的變革?！?1世紀的大學》為讀者提供了一個無所不包的、極富想象力的藍圖，成為我們邁入新千年的指南。它對21世紀大學的構想頗具預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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