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4-07 出版社: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 作者:俞平伯 頁數(shù):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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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本書是著名紅學(xué)家俞平伯先生紅學(xué)研究的經(jīng)典之作,也是“新紅學(xué)派”的代表作之一,對高鶚續(xù)書、《紅樓夢》人物、《紅樓夢》風(fēng)格、后三十回《紅樓夢》之原貌等紅學(xué)基本問題,進(jìn)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索,是廣大《紅樓夢》愛好者、研究者不可或缺的必備讀物。
作者簡介
俞平伯( 1900-1990),著名紅學(xué)家、詩人、作家。浙江德清人。畢業(yè)于北京大學(xué)。曾在清華大學(xué)、北京大學(xué)等校任教多年。1952年起任中國科學(xué)院文學(xué)研究所研究員。主要作品有詩集《冬夜》《古槐書屋間》,散文集《燕知草》《雜拌兒》。《紅樓夢研究》是“新紅學(xué)派”的代表作之一。
書籍目錄
自序論續(xù)書的不可能辨后四十回的回目非原有高鶚續(xù)書的依據(jù)后四十回的批評高本戚本大體的比較作者的態(tài)度紅樓夢的鳳格紅樓夢地點問題的商討八十回后的紅樓夢論秦可卿之死所謂“舊時真本紅樓夢”前八十回紅樓夢原稿殘缺的情形后三十回的紅樓夢“壽怡紅群芳開夜宴”圖說紅樓夢正名紅樓夢第一回??钡囊恍┎牧细戒? 紅樓夢脂本(甲戌)戚本程乙本文字上的一點比較 讀紅樓夢隨筆二則
章節(jié)摘錄
(7)第七十五回之目是“異兆發(fā)悲音”。本文上說:“忽聽那邊墻下有人長嘆之聲。大家明明聽見,都毛發(fā)竦然?!秀甭劦渺籼脙?nèi)桶扇開闔之聲,只覺得陰氣森森,比先更覺凄慘 起來?!薄 「啭樠a抄家一節(jié)文字,本此。他寫寧府全抄了,也本此?!都t樓夢》寫寧國府的腐敗,極有微詞,將來自應(yīng)當(dāng)有一種惡結(jié)果。且“樹倒猢猻散”“有罪家產(chǎn)人官”說在秦氏口中。甄家被抄事,又從尤氏一方面聽來。異兆發(fā)悲音,又專被賈珍他們聽見。再證以第五回,“造釁開端實在寧”等處,可見將來被禍,寧府尤烈。高氏寫此等處非無根據(jù),但到末尾數(shù)回,自己完全推翻了上邊所說的,實在是他的大錯。 (四)賈氏復(fù)興 (1)“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第一回) (2)秦氏冷笑道:“否極泰來,榮辱自古周而復(fù)始……”(第十三回) 我所找著的,可以替他作辯護,只有這兩條。而其實都靠不住。(1)或指一人一事而言,未必是說賈氏復(fù)興,我疑心是指李紈賈蘭的事情。(2)秦氏所說,正是反話,所以在下邊緊接一句,“豈人力所能常保的?”她又說:“萬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語?!笨梢娝裏o非警告鳳姐,處處預(yù)作衰落時的打算,不致將來一敗而不可收拾,并非作什么預(yù)言家。后來閃鳳姐毫不介意,且更威福自恣,以致一敗涂地,應(yīng)了榮寧兩公的“運終數(shù)盡”的話。高鶚補得不對,我不必再為他辯護。 (五)黛玉早死 (1)“昨日黃土隴頭埋白骨……”(第一回) (2)和尚說:“……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第三回) (3)“欠淚的,淚已盡?!?第五回) (4)黛玉道:“我作踐廠我的身子,我死我的!……偏要說死!我這會就死!……正是了;要是這樣鬧,不如死了干凈!”“死活憑我去罷了!”(第二十回) (5)黛玉續(xù)偈說:“無立足境,方是干凈!”(第二十二回) (6)葬花詩上說:“紅消香斷有誰憐?……桃李明年能再發(fā),明年閨中知有誰?……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亦傾!……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毂M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環(huán)凈土掩風(fēng)流?!床穬z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第二十七回) (7)林黛玉的花顏月貌,將來亦到無可尋覓之時。(第二十八回) (8)“況近日每覺神思恍惚,病已漸成。醫(yī)者更云:‘氣弱血虧,恐致勞怯之癥。’我雖為你知己,但恐不能久待;你縱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第三卜二回) (9)“那黛玉還要往下寫時,覺得渾身火熱,面上作燒?!灰娙贤t,真合壓倒桃花,卻不知病由此深?!?第三十四回) (10)黛玉近日又復(fù)嗽起來,覺得比往常又重。寶釵來望她,黛玉道:“不中用,我知道我的病是不能好的了?!薄吧烙忻?,富貴在天,也不是人力可強求的。今年比往年反覺又重些似的。”說話之間,已咳嗽了兩三次。(第四十五回) (11)黛玉抽著的詩簽,是一枝芙蓉花,題著“風(fēng)露清愁”,有一句詩,道是:“莫怨東風(fēng)當(dāng)自嗟?!?第六十三回) (12)黛玉做的柳絮詞,有“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fēng)流?!?第七十回) (13)黛玉和湘云聯(lián)句有“冷月葬詩魂”之句。湘云道:“只是太頹喪了些。你現(xiàn)病著,不該作此凄清奇譎之語?!?第七十六回) (14)妙玉笑道:“有幾句雖好,只是過于頹敗凄楚。此亦關(guān)于人之氣數(shù)而有……”(同) (15)黛玉嘆道:“我睡不著,也并非一日了,大約一年之中,通共也只好睡十夜?jié)M足的。”湘云道:“你這病就怪不得了!” (16)寶黛推敲晴雯誄中的字句。寶玉說:“莫若說,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隴中,卿何薄命!”黛玉聽了,陡然變色。雖有無限狐疑,外面卻不肯露出。(第七十九回) 這不過隨便翻撿著,可舉的已有十六條之多。如仔細(xì)尋去,八十回中暗示黛玉之死,恐怕還多著呢。高鶚補書,以事跡論,自然不算錯,只是文章卻不見高明,這也容我在下篇批評?! ?六)寶釵與寶玉成婚 (1)《紅樓夢曲》——“都道是金玉良緣……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第五回) (2)第八回高本的回目,是“賈寶玉奇緣識金鎖,薛寶釵巧合認(rèn)通靈。” (3)同回寶玉到寶釵處,寶釵看他的那塊玉,口里念叨:“莫失莫忘,仙壽恒昌?!薄L兒嘻嘻的笑道:“我聽這兩句話,倒像和姑娘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睂氂衲脤氣O的項圈行,是“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與我的是一對兒?!薄 ?4)“誰想賈母自見寶釵來了,喜他穩(wěn)重和平?!?第十二回) (5)宮中所賜端午節(jié)物,獨寶釵和寶玉一樣?! ?6)寶五聽黛玉提出“金玉”二字,不覺心里疑猜?! ?7)寶釵因有“金鎖是和尚給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結(jié)為婚姻”等語,所以總遠(yuǎn)著寶玉?! ?8)寶玉忽然想起“金玉”一事來,再看寶釵形容,比黛玉另有一種嫵媚風(fēng)流,不覺就呆了。(以上四條,均見第二十八回。) (9)薛蟠說:“從前媽媽和我說:你這金,要揀有玉的才可配?!?第三十四回) (10)賈母道:“提起姊妹們……都不如寶丫頭?!?第三十五回) 而且我更不懂,高氏寫這段文字的意旨所在。上邊所批評的各節(jié),雖然荒謬,還有可以原諒之處;這節(jié)卻絕對的沒有了。他實在可以不必如此寫的,而偏要如此寫法,這真有點令人莫測。即王雪香向來處處頌贊他的,也說不出道理來。他只說:“作者借寶黛兩人口中俱為道破?!睘槭裁匆鑳扇丝谥??有什么要道破?這依然是莫名其妙的話?! ?16)黛玉的心事,寫得太顯露過火了,一點不含蓄深厚,使人只覺得肉麻討厭,沒有悲側(cè)憐憫的情懷。(第八十二、第八十三、第八十九、第九十、第九十五、第九十六、第九十七、第九十八回) 這是我主觀上的批評,不為定論。我想同時或者有人以為高氏補這幾回書是很好的罷?,F(xiàn)在姑且引幾條太顯露的,我以為劣的,如下: 看寶玉的光景,心里雖沒別人,但是老太太,舅母,又不見有半點意思;深恨父母在時,何不早定了這頭婚姻。又轉(zhuǎn)念一想道:“倘若父母在別處定了婚姻,怎能夠依寶玉這般人才心地?不如此時尚有可圖?!薄昂? 寶玉!我今日才知道你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好哥哥!你叫我跟了誰去!”(均見第八十二回) 黛玉大叫一聲道:“這里住不得了!”一手指著窗外,兩眼反插上去。(第八十三回) “寶玉近來說話,半吐半吞,忽冷忽熱,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第八十九回) “或者因我之事,拆散了他們的金玉也未可知?”(第九十五回) “寶玉! 寶玉!你好!……”(第九十八回) 這些都太過露,全失黛玉平時的性情。第八十三回所寫,尤不成話。第八十二回寫黛玉做夢,第八十九回寫她絕粒,都是毫無風(fēng)趣的文字。且黛玉的病,忽好忽歹,太遠(yuǎn)情理。如第九十二回,黛玉已“殘喘微延”,第九十四回又能到怡紅院去賞花;雖說是心病可以用心藥治,但決不能變換得如此的神速。且這節(jié)文字,在文情上,似乎是個贅瘤。高氏或者故意以此為曲折,但做得實在太不高明,只覺得麻煩而且討厭。至于第九十五回,黛玉以拆散金玉為樂事。這樣的幸災(zāi)樂禍,毫不替寶玉著急,真是毫無心肝,又豈成為黛玉?寫她臨死一節(jié)文字,遠(yuǎn)遜于第七十七回之寫晴雯,只用極拙極露的話頭來敷衍了結(jié),這也不能使讀者滿意??傊?,以高鶚的笨筆,來寫八面玲瓏的林黛玉,于是無處不失敗。補書原是件難事,高氏不能知難而退,反想勉為其難,真太不自量了?! ?17)后來賈氏諸人對于黛玉,似大嫌冷酷了,尤以賈母為甚。(第八十二、第幾十六、第九十七、第九十八回) 這也是高作不合情理之處。第八十二回,黛玉夢中見眾人冷笑而去;賈母呆著笑,“這個不干我事?!钡诰攀?,寫鳳姐設(shè)謀,賈母道:“別的事,都好說!林丫頭倒沒有什么?!钡诰攀呋?,鴛鴦測度賈母近日疼黛玉的心差了些,不見黛玉的信兒,也不大提起。又說:“黛玉見賈府中上下人等都不過來,連一個問的人都沒有?!庇终f:紫鵑想道,“這些人怎么竟這樣狠毒冷淡?”第九十八回,王夫人也不免哭了一場;賈母說:“是我弄壞了他了!但只是這個丫頭也傻氣?!薄 ∵@幾節(jié)已足夠供我們批評的材料。賈氏諸人對于黛玉這樣冷酷,文情似非必要,情理還有可通。至于賈母是黛玉的親外祖母,到她臨死之時,還如此的沒心肝,真是出乎情理之外。八十回中雖有時寫賈母較喜寶釵,但對于黛玉仍十分鐘愛、鄭重,空氣全不和這幾回相似。像高氏所補,賈母簡直是鐵石心腸,到臨尸一慟的時候,還要責(zé)備她傻氣,這成什么文理呢!所以高氏寫這一點,全不合三標(biāo)準(zhǔn)。況且即以四十回而論,亦大可不必作此等文字。高氏或者要寫黛玉結(jié)局分外可憐些,也未可知。但這類情理所無的事情,決不易引動讀者深切的憐憫。高氏未免求深反惑了! (18)鳳姐不識字。(第九十二回) 這是和八十回前后不相接合的。我引八十回中文字兩條為證: 鳳姐會吟詩,有“一夜北風(fēng)緊”之句。(第五十回) “鳳姐……每每看帖看賬:也頗識得幾個字了。”后來看了潘又安的信,念給婆子們聽。(第七十四回) 這是鳳姐識字的鐵證,怎么在第九十二回里,說鳳姐不認(rèn)得字呢?這雖是與文情無關(guān)礙,但卻與前八十回前言不接后語,亦不得不說是文章之病?! ?/pre>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自序 一九二一年四月到七月之間,我和顧頡剛先生通信討論《紅樓夢》,興致很好。得到頡剛的鼓勵,于次年二月至七月間陸續(xù)把這些材料整理寫了出來,共三卷七十篇,名曰《紅樓夢辨》,于一九二三年四月由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經(jīng)過了二十七個年頭,這書并未再版,現(xiàn)在有些人偶爾要找這書,很不容易,連我自己也只剩得一本了?! ∵@樣說起來,這書的運道似乎很壞,卻也不必盡然。它的絕版,我方且暗暗地欣幸著呢,因出版不久,我就發(fā)覺了若干的錯誤,假如讓它再版三版下去,豈非謬種流傳,如何是好。所以在《修正紅樓夢的一個楔子》一文末尾說(見一九二八年出版的《雜拌》一一一頁),“破笤帚可以擲在壁角落里完事。文字流布人間的,其擲卻不如此的易易,奈何。” 讀者當(dāng)然要問,錯誤在什么地方?話說來很長,大約可分兩部分,(一)本來的錯誤,(二)因發(fā)現(xiàn)新材料而證明出來的錯誤。各舉一事為例。第一個例:如中卷第八篇《紅樓夢年表》曹 雪芹的生卒年月必須改正不成問題,但原來的編制法根本就欠妥善,把曹雪芹的生平跟書中賈家的事情攪在一起,未免體例太差?!都t樓夢》至多,是自傳性質(zhì)的小說,不能把它徑作為作 的傳記行狀看啊。第二個例:我在有正戚本評注中發(fā)現(xiàn)有所謂“后三十回的紅樓夢”,卻想不到這就是散佚的原稿,誤認(rèn)為較早的續(xù)書。那時候材料實在不夠,我的看法或者可以原諒的,不過無論如何后來發(fā)現(xiàn)兩個脂硯齋評本,已把我的錯誤給證明了?! ″e誤當(dāng)然要改正,但改正又談何容易。我抱這個心愿已二十多年了。最簡單的修正也需要材料,偏偏材料不在我手邊,而且所謂脂硯齋評本也還沒有經(jīng)過整理,至于《紅樓夢》本身的疑問,使我每每發(fā)生誤解的,更無從說起,我嘗謂這書在中國文壇,上是個“夢魘”,你越研究便越覺胡涂。別的小說的研究,不發(fā)生什么學(xué),而談《紅樓夢》的便有個渾名叫“紅學(xué)”。雖文人游戲之談卻也非全出偶然,這兒自然不暇細(xì)談,姑舉最習(xí)見的一條以明其余。 《紅樓夢》的名字一大串,作者的姓名也一大串,這不知怎么一回事?依脂硯齋甲戌本之文,書名五個:《石頭記》,《情僧錄》,《紅樓夢》,《風(fēng)月寶鑒》,《金陵十二釵》;人名也是五個:空空道人改名為情僧(道士忽變和尚,也很奇怪),孔梅溪,吳玉峰,曹雪芹,脂硯齋(脂硯齋評書者,非作者,不過上邊那些名字,書上本不說他們是作者)。一部書為什么要這許多名字?這些異名,誰大誰小,誰真誰假,誰先淮后,代表些什么意義?以作者論,這些一串的名字都是雪芹的化身嗎?還確實有其人?就算我們假定,甚至于我們證明都是曹雪芹的筆名,他又為什么要玩這“一氣化三清”的把戲呢?我們當(dāng)然可以說他文人狡獪,但這解釋,您能覺得圓滿而愜意嗎?從這一點看,可知《紅樓夢》的的確確不折不扣,是第一奇書,像我們這樣凡夫,望洋興嘆,從何處去下筆呢?下筆之后假如還要修正,那就將不勝其修正,何如及早藏拙之為佳?! ∽詈?,我也沒機會去修改這《紅樓夢辨》,因它始終沒得到再版的機會哩?! ‖F(xiàn)在好了,光景變得很樂觀。我得到友人文懷沙先生熱情的鼓勵。近來又借得脂硯齋庚辰評本石頭記。棠棣主人也同意我把這書修正后重新付刊。除根本的難題懸著,由于我的力薄, 暫不能解決外,在我真可謂因緣具足非常僥幸了。我就把舊書三卷,有的全刪,有的略改,并為上中兩卷。其下卷有一篇是一九四八發(fā)表的,其余都是零碎的近作?!逗笕氐募t樓夢》篇名雖同舊書,卻完全改寫過,所以也算它新篇。共得三卷十六篇。原名《紅樓夢辨》,辨者辨?zhèn)沃?,現(xiàn)改名《紅樓夢研究》,取其較通行,非敢輒當(dāng)研究之名,我的《紅樓夢》研究也還沒有起頭呢?! ∫痪盼濉鹉晔拢崞讲蛴诒本?。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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