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雪人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作者:[波蘭]希姆博爾斯卡,[波蘭]辛波絲卡  譯者:林洪亮  
Tag標簽:無  

內容概要

不付錢!不付錢!,ISBN:9787540728212,作者:(意)達里奧·福著;黃文捷譯

圖書封面

圖書標簽Tags

評論、評分、閱讀與下載



用戶評論 (總計20條)

 
 

  •     觀影瓶頸期,轉看諾貝爾,歷廟文學獎,大半是詩人。詩集這玩意,外行看熱鬧,囫圇吞棗,不求甚解,一目十八行,看過好充逼。
      關于翻譯,
      趙振江譯米斯特拉爾“膝蓋兩條魚,前額一條鰱”“我兒若高興,比啥全都強”,朗朗上口,很萌很醬油。西班牙漢學家菲薩克譯本國詩人希梅內斯的抒情散文《小銀和我》,堆砌詞藻,清新聳動。
      關于內涵,
      米沃什、卡爾肚臍、塞菲里斯、蒙塔萊、埃利蒂斯一如葉芝所謂“這些晾在海灘上喘氣的又是些什么魚?”的現(xiàn)代詩作,其中微言奧義一如布羅茨基所謂“有時候他們給我們魚吃,卻不給吃魚的刀叉”,來篤話啥西,俺實直頭聽弗懂。
      只記得像夸西莫多“每一個人,孤立在大地上,裸露在陽光下,瞬息間即黑夜”之類裝逼金句和葉芝《當你老了》這種泛濫情詩。
      普呂多姆,希姆博爾斯卡通俗易懂,抄錄她兩首——我還是只能看看這種平易淺白、箴言雋語式的外國詩
      
      《三個最奇怪的詞》
      當我說出“未來”一詞,
      第一個音節(jié)便已成為過去;
      當我說出“寂靜”一詞,
      我已即刻打破這寂靜;
      當我說出“烏有”一詞,
      我正在創(chuàng)造一種無中生有。
      
      《寫作的樂趣》
      筆下母鹿穿過紙上森林想奔往何方?
      筆下母鹿是否想喝寫在紙上的水?
      水面像一張復寫紙,映出它的嘴臉,
      它為何抬頭?是否聽到動靜?
      它挺立在從真實借來的四蹄上,
      在我手指撫摩下豎起耳朵,
      寂靜——這個詞在紙上沙沙作響,
      覆蓋住筆下森林的枝枝葉葉。
      
      字母在白紙上飛躍跳動,
      它們可以隨意排列組合,
      組成團團圍困的詞句,
      再也沒有突圍的生路。
      
      一滴墨水蘊含著豐富內容,
      獵人們瞇起一只眼,
      他們準備沿山巔追逐,
      圍住母鹿,舉槍瞄準。
      
      然而他們忘了這并不是真實生活,
      而是另一個白紙黑字的世界,
      支配這里的是其它法則。
      我能讓眼睛眨動變成慢鏡頭,
      可以讓飛行的子彈突然停住,
      把子彈的飛行分割成許多小小的永恒。
      如果我愿意的話,這里的一切將永遠不變。
      沒有我的旨意,一片樹葉也不會飄落。
      一根草莖也不會在蹄子下彎曲。
      
      那么,是否有這樣的世界?
      我能隨心所欲安排它的命運?
      我能否用字母的鏈環(huán)連結我們的時間?
      存在可會在我的命令下綿延不斷?
      
      愉快的寫作,
      可以流傳千古,
      為凡人的手復仇。
      
      希姆博爾斯卡的“一些詩歌還被譜成流行歌曲,在歐洲廣泛傳唱”,有些詩有林夕、張愛玲式流行小資情趣,比如這首:
      《可能性》
      我喜歡電影院,
      我喜歡小貓,
      我喜歡瓦爾塔河畔的橡樹。
      我喜歡狄更斯勝過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喜歡令我喜歡的人,
       勝過那些相愛的人。
      我喜歡預備好針線,
      我喜歡綠色。
      我不喜歡去論證,
      理智應為人人所有。
      我喜歡例外。
      我喜歡早出。
      我喜歡和醫(yī)生聊閑天。
      我喜歡條幅上的舊畫。
      我喜歡寫詩的笑話,
       勝過不寫詩的笑話。
      我喜歡愛情的非整數(shù)紀念年,
      寧可天天慶祝。
      我喜歡道德說教者,
      他們從不對我許諾。
      我喜歡讓人輕信的善良。
      我喜歡私有土地,
      我喜歡被征服的國家,
       勝過征服的國家。
      我喜歡提出警告。
      我寧愿要混亂的地獄,
       勝過有序的天堂。
      我喜歡格林的話勝過前幾頁的報紙。
      我喜歡無花的葉子,
       超過無葉的花朵。
      我喜歡沒有被剁掉尾巴的狗,
      我喜歡淺色眼睛,因為我是黑眼睛。
      我喜歡抽屜柜。
      我喜歡在這里我不想列舉的許多東西,
       超過同樣多的我不想列舉的人。
      我喜歡自由的零
      勝過按序排列的數(shù)字。
      我喜歡螢火蟲勝過有星星的日子,
      我喜歡有人敲門,
      我不喜歡別人問:
       還要多久,什么時候?
      我寧愿去注意這種可能性,
      存在必有其理由。
      
      這種“凡客體”可以拿來套現(xiàn)張愛玲語錄——
      我喜歡鴉片的云霧,
       霧一樣的陽光,
       屋里亂攤著大疊的小報,
       ——給我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喜歡收到姑姑的信,
       淑女化的藍色字細細寫在極薄的粉紅拷貝紙上,
       ——是她辦公室里省下來的,用過的部分裁了去,所以一頁頁大小不等,
       讀起來淅瀝煞辣作脆響。
      我喜歡替人取名字,
       叫他什么他就是什么,
       叫他光楣,他就得努力光大門楣,
       叫他祖蔭,叫他承祖,他就得常常記起祖父,
       叫他荷生,他的命里就多了一點六月的池塘的顏色。
      我喜歡看報紙分類廣告與球賽,貸學金、小本貸金的名單,
       那里可以找到許多現(xiàn)成的好名字。
       譬如“柴鳳英”、“茅以儉”,
       茅以儉的酸寒,自不必說;
       柴鳳英不但是一個標準的小家碧玉,
       仿佛還有一個通俗的故事在她的名字里蠢動著。
      我喜歡色彩濃厚,音韻鏗鏘的字眼,
       “珠灰”,“黃昏”,“婉妙”…
      我喜歡看《聊齋志異》與俗氣的巴黎時裝報告,
       便是為了這種有吸引力的字眼。
       ——中國人向來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
       美麗的,精辟的斷句,兩千年前的老笑話,
       混在日常談吐里自由使用著。
      我喜歡《金瓶梅》、《紅樓夢》里仔仔細細開出整桌的菜單,毫無倦意
       ——細節(jié)往往是和美暢快,引人入勝的,而主題永遠悲觀。
      我不喜歡壯烈,
       我是喜歡悲壯,更喜歡蒼涼。
      我喜歡“浮世的悲哀”這幾個字,
       但如果是“浮世的悲歡”,
       那比“浮世的悲哀”其實更可悲。
      我喜歡蔥綠配桃紅,參差的對照的寫法,
       因為它較近事實,
       不喜歡善與惡靈與肉斬釘截鐵古典沖突的寫法。
      我喜歡素樸,
       我只能從現(xiàn)代人的機智與裝飾中去襯出人生的素樸底子。
      我喜歡反高潮,
       艷異的空氣的制造與突然的跌落,
       可以覺得傳奇里的人性呱呱啼叫起來。
      我喜歡我的職業(yè)。
      我喜歡藍綠的封面。
      我喜歡上海人,
       我希望上海人喜歡我的書。
      我喜歡古中國的厚道含蓄,
       有一種含蓄的空氣。
       中國也有中國的自由,
       ——可以隨意的往街上吐東西。
       中國人喜歡法律,也喜歡犯法,
       所謂犯法,倒不一定是殺人越貨,
       而是小小的越軌舉動,妙在無目的。
      我喜歡聽市聲。
      我喜歡中國鑼鼓的喧嘩吵鬧,
      我喜歡唱本上的開篇:
       “譙樓初鼓定天下隱隱譙樓二鼓敲譙樓三鼓更凄涼”
       那壯麗的景象,漢唐一路傳下來的中國,
       萬家燈火,在更鼓聲中漸漸靜了下來。
      我喜歡申曲里的套語:
       “五更三點望曉星,文武百官下朝廷。
       東華龍門文官走,西華龍門武將行。
       文官執(zhí)筆安天下,武將上馬定乾坤”
       ——多么天真純潔,光整的社會秩序:
       “文官執(zhí)筆安天下,武將上馬定乾坤!”
       思之令人淚落。
      我喜歡走在中國的太陽底下,
       覺得手與腳都年青有氣力。
       不知為什么。快樂的時候,
       無線電的聲音,街上的顏色,
       仿佛我也都有份,
       即使憂愁沉淀下去也是中國的泥沙。
      我喜歡錢。
      我喜歡到虹口去買東西,
       就可惜他們的衣料都像古畫似的卷成圓柱形,不能隨便參觀。
       日本花布,一件就是一幅圖畫。
       棕櫚樹的葉子半掩著緬甸的小廟,
       雨紛紛的,在紅棕色的熱帶;
       初夏的池塘,水上結了一層綠膜,
       飄著浮萍和斷梗的紫的白的丁香,
       仿佛應當填入《哀江南》的小令里;
       還有一件“雨中花”,
       白底子上,陰戚的紫色的大花,水滴滴的;
       橄欖綠的暗色綢,上面掠過大的黑影,滿蓄著風雷;
       絲質的淡湖色料子,閃著木紋、水紋,
       每隔一段路、水上飄著兩朵茶碗大的梅花,鐵劃銀鉤。
      我不喜歡十字布上挑花,
       繡出來的也有小狗也有人,
       都是一曲一曲,一格一格,
       看了很不舒服。
      家里一雙舊朱漆皮箱蓋里印成方塊形幾行字:
       “高州鐘同濟鋪在粵東省城城隍廟左便舊倉巷開張自造家用皮箱衣包帽盒發(fā)客貴客光顧請認招牌為記主固不誤光緒十五年”
       我立在凳子上手撐著箱子蓋看了兩遍,看著喜歡,把它抄了下來。
       香煙畫片上許多金色,
       凝妝的美人,大喬二喬,
       立在潔凈發(fā)光的方磚地上,
       旁邊有朱漆大柱,錦繡簾幕,
       總覺得這是窮人想象中的富貴,空氣特別清新。
       我喜歡它這一點:富麗中的寒酸。
      我喜歡一家理發(fā)店櫥窗綠帷幕下,
       永遠有一只小貍花貓走動,
       倒頭大睡的時候也有。
      我喜歡霧的輕微的霉氣,
       雨打濕的灰塵,
       蔥,蒜,廉價的香水。
       汽油清剛明亮的氣息
       火腿咸肉花生油擱久變味的油哈氣,
       ——使油更油得厲害,爛熟,豐盈,
       如同古時候的“米爛陳倉”。
       寒天清早,人行道上常有人蹲著生小火爐,
       扇出滾滾的白煙,
       我喜歡在那個煙里走過。
      我喜歡聽蘇格蘭兵吹bagpipe,
       享受微風中的藤椅,
       吃鹽水花生,
       欣賞雨夜的霓虹燈,
       從雙層公共汽車上伸出手摘樹巔的綠葉。
      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
      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
      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咬嚙性的小煩惱,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
      爬滿了蚤子
      
      
  •     兩人都深信
      他們是一見鐘情
      這份確定十分美麗
      可不確定更加迷人
      
      
      他們認為
      既然此前并不相識
      那他們之間就毫無瓜葛
      可他們曾經(jīng)擦身而過的
      那些街道、樓梯、走廊
      該算些什么
      
      
      我想問他們
      是否還記得
      也許在旋轉門中
      曾面面相對
      
      也許在擠來擠去時曾互道過“對不起”
      也許在話筒里聽到過對方說“打錯了”
      可我知道他們的回答
      不,他們不記得
      他們一定會感到吃驚
      很久以來
      偶然,就在把他們戲弄
      
      它還沒準備好
      把自己變成他們的人生
      它讓他們靠近又遠離
      時而擋住他們的去路
      又忍住竊笑
      悄悄地閃身而去
      
      有過種種信號、預兆
      就算他們有些難以讀懂
      也許在三年前
      也許就在上一個周二
      有過一片樹葉
      從一個地肩頭,飄到另一個地肩頭
      是否有被丟掉地東西,曾被對方拾起?
      誰曉得,那不是童年時
      
      丟在樹叢里地皮球?
      他們的手印 曾經(jīng)重疊在
      同一個門把手和門鈴上
      他們的箱子,曾經(jīng)放在同一間儲藏室里
      也許某一個夜晚,他們有過同樣的夢
      但是醒來后立刻就模糊不清
      
      每一個新的開始
      其實都是上一次的延續(xù)
      而記載這一切的大書
      也永遠都是,才翻開到一半。
      
  •     “表面就是深度”,這個說法是多么的準確。
      
      讀詩是件幸福的事情,因為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一首詩讀上三遍,改變你的看法。
      希姆博爾斯卡的詩就該這樣讀。
      第一遍淡如白水。第二遍掉進深淵。第三遍把自己撈出來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
      
      她的詩就是這樣淺,淺的沒法從印象里抹掉。
      她認真地窺探著每一個日常,她決定在愛這個世界的同時讓世界漸漸愛上她。
  •     
      
      
      
      親愛的JQ:
      
      越來越喜歡席姆博爾斯卡了,她從詩里可以在如莎士比亞般華麗的歌劇舞臺上,鉆到幕后去看演員卸妝的靜悄悄的反諷,所包含的對人生非戲劇性的理解和解構,那種日常生活的詩意態(tài)度,真正是妙趣橫生。
      
      席姆博爾斯卡是唇角有著人世的微笑的詩人,或者也是最不像詩人的真正的詩人。作為一個詩人,她很正常,幾乎太正常了,然而我喜歡。喜歡她在三個Ⅹ之后的“我離他太近了”里這樣寫:“我離他太近了,他不會夢見我。/我既不會在他頭上飛翔,/也不會躲避他,藏在樹根下。/我太接近了?!俏恢挥幸恢华{子的馬戲團的售票員,/盡管只見過他一次,卻比躺在他/身邊的我更讓他垂青。/現(xiàn)在對她來說,他儼然是一座山谷,/紅葉環(huán)繞,在淺藍色的空氣中/被一座雪山封住。我太接近了,/難以從天上向他降落,我的喊叫,/也許能把他喚醒。我太可憐了,/竟受到自己形象的限制。……”
      
      這種情形是多么日常貼切,這存在日常依稀是悲哀的,因為,一個人的在,就擋住了對她的想象,當她完全是一個人,在你眼前,她肯定不能夠從天而降,那時候,她不會是你獨自一人的。而不在場的“她”完全屬于你的想象的——你可以任意調換明暗度,任意開關,讓她出現(xiàn),或者消失——幾乎可以這樣說,當一個想象的對象不在的時候,我們更容易承擔她,愛她,因為那時,她可以(也許是他):“儼然是一座山谷,/紅葉環(huán)繞,在淺藍色的空氣中/被一座雪山封住”?;蛘呤橇硗獾膭e的什么谷,反正你愿意什么就是什么。在你的任意的想象中,沒有意外,沒有承擔,也沒有真正的擁有,其實你只是愛著自己的想象——這樣“不在”是安全而美。雖然這美是空虛的,這美只是“儼然 ”。可這儼然,在席姆博爾斯卡筆下是多好看,雖然她悲哀著:“我離你太近了”,她依然寫出了我們所需要的這儼然里的好看,和恰如其分的色彩:山谷、紅葉、淺藍色的空氣、被封住的雪山……她真是客觀。
      
      然而,席姆博爾斯卡并不僅僅沉溺于這種悲哀,在這幾乎是溫柔的悲哀之后,她寫道:“我想從時間的繭子中掙脫出來,/改變我的膚色,我擁有/從一個吃驚的眼睛里消失的特權……”。是的,席姆博爾斯卡當然擁有這特權,這是她日常生活里的高音部分。在這個時候,她確定了自己,正如我們在日常中常常需要別人或者自己的某種甚至不搭界的任意肯定一樣,我們常常不知道力量真正的來處,然后這力量突然就來了,有時候,正是貧血的虛榮拯救了我們的生活。但如果僅僅是這樣,席姆博爾斯卡就不可以說是完全真誠的,不可能是日常的,日常的結尾自然不可以常常突然消失,因為有時候消失了,就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了。席姆博爾斯卡是非戲劇化的,她的詩也一樣:“我從沉睡者的腦袋下抽出手臂,/它已麻木,布滿細小的針刺……”。但是僅僅是麻木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席姆博爾斯卡,“它已麻木,布滿細小的針刺”之后真正的席姆博爾斯卡出現(xiàn)了:“每根針頭上都布坐著墮落的天使,/等著他去清點。”
      
      這種句子和心情的飛翔起落是真是日常,平滑和真實,結尾處的力量又是多么的入心、可信而內斂。
      
      它幾乎是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是下拋物線,僅僅從物理學的意義上,也是非常人所能為。
      
      親愛的JQ,或者你會認為這是寫給所有女人的詩,我同意,但她同時是寫給“在”與關于“不在”的詩;它是一首愛情詩,當然;同時,它又不完全是一首愛情詩。你一定也會同意的吧。還有一首詩,你一定喜歡,因為是寫動物的:眼鏡猴。那是一種小得可以蹲在人的手指上的猴子,所以,它才可以如此夸張而豪邁地自我介紹、充滿了廢話和莫名的自大,但是多么有生趣:“我是眼鏡猴,眼睛猴的兒子,/眼鏡猴的孫子和曾孫。/我是小動物,由兩只大眼睛/和其它必不可少的部件組成,/在加工過程中奇跡般的得救,/因為拿我做不出任何佳肴”——這些得意洋洋而又能自我正視的態(tài)度,真像我們生活里的小人物,渺小而生動,夸大著自己在生活里的作用,而幾乎就是這種態(tài)度拯救了貧乏的生活。這依稀是莊子筆下的:無為而為,無用之用的一個指證:“用作衣領又有更大動物的皮毛,/我的腺體也不會給人帶去幸運,/沒有我的腸子,音樂會照樣舉行?!边@是多可愛的自知之明,又是多么渺小得悲哀。然而就是它,也可以被席姆博爾斯卡這樣用來作對人世的洞察:“早安,尊敬的閣下,/你不會拿走我的任何東西,/但是你還會有什么送給我?/你用什么來嘉獎我以顯示你的慷慨?/你怎樣來估價我這無價之寶,/為了得到你的微笑而弄姿作態(tài)?”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個眼睛猴未免又太得意洋洋地讓人生厭了——所有以為已知曉和掌握了一切的理直氣壯的東西,無論對觀者和自己來講,內里其實都不怎么理直氣壯,都可能是虛弱的而不可信的。席姆博爾斯卡自然是可信的,因為信是美的,哪怕它美得更虛弱:“如果不是因為/我那顆敏感的心,/一次次地感到沉重。”……看到這句時,我?guī)缀跸氲搅四?,還有我自己,心里的悲哀也愈發(fā)的準確起來。但是,席姆博爾斯卡不是悲哀的,因為作為必須活下去的渺小的生者,如你如我或者如眼睛猴,他可能還得有這樣的一點精神:“我是眼睛猴,眼睛猴的父親和祖父/……我是眼睛猴,/我知道成為眼睛猴有多么必要?!?
      
      又是一個完整的下拋物線,席姆博爾斯卡真是漂亮。
      
      瑞典文學院一九九六年十月三日給席姆博爾斯卡發(fā)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簡短的授獎說明里有這樣幾句:通過精確的嘲諷將生物法則和歷史活動展示在人類現(xiàn)實的片斷中。她的作品對世界既全力投入,又保持適當距離,清楚地印證了她的基本理念:看似單純的問題,其實最富有意義。
      
      “看似單純的問題,其實最富有意義”。這幾個字,我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同意著的,你一定也一樣吧。
      
      安歌
      
      **年*月*日
  •   丁佳瑋啊
  •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嘖嘖~嘖嘖~!!丁家宜
  •   表面就是深度?
    不茍同。
    我相信,看不見的才是永恒的。
  •   2008-10-26 11:18:22 布小布?°失控  表面就是深度?
      不茍同。
      我相信,看不見的才是永恒的。
    表面就是深度 好像是發(fā)獎方說的……
  •   好題目!??!
  •   因為實在貼切……
  •   “看似單純的問題,其實最富有意義”——我可以跟著同意吧:)
        
    安歌的詩評也寫得如此之好,如此溫暖!嘆!
  •   en,溫暖。
  •   很喜歡這首:
    “我從沉睡者的腦袋下抽出手臂,/它已麻木,布滿細小的針刺……”“每根針頭上都布坐著墮落的天使,/等著他去清點。”
    一句“等著他去清點”,隱含著多少期待和愛,內里又燃燒著多少如火如荼的希望啊,就如我們在平凡生活中偶然仰望銀河,還能看到自己對星空的美的狂喜一樣。
  •   對于辛波斯卡,大陸似乎找不見好譯者.
  •   我離他太近了,所以才被他的背面擋住。我看不見他,只有夢里才行。
    我太可憐了,竟受到自己形象的限制。如果,我是一個雙背面的人,總是沒有正面。他離我再近,不總也是看不見的嗎?
    正面與正面的遇見,是什么時候?是不是也是一個月圓之日,或者,也像牛郎織女的遇見那樣,有一個特定的期限?
    恩,就引發(fā)這些讀后感。
  •   立志要去圖書館挖出這本書 ?。。?br /> 喜歡她好幾年啦
  •   我也喜歡辛,可是翻譯得真的不夠好
  •   我想知道哪兒的版本比較好
  •   M 哪里可以買到這本書啊
  •   我不知道呀,我是周公度借給我要我學習她寫評論的,以后不知怎么就成了我的啦。
    黃燦然小站有部分翻譯。
    我的Q上怎么找不到你了呀?
 

250萬本中文圖書簡介、評論、評分,PDF格式免費下載。 第一圖書網(wǎng) 手機版

京ICP備13047387號-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