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偈·長老尼偈

前言

　　《長老偈》是巴利三藏經(jīng)藏《小部》中的第八部經(jīng)，是佛陀聲聞弟子誦出的一部詩歌總集。這部在南傳佛教國家受到普遍重視的佛經(jīng)，此前尚無漢譯；所以我們對它知之甚少，甚至聞所未聞。有鑒于此，譯者不顧自己的淺薄，殫精竭慮，將其譯為漢語，奉獻給國內(nèi)廣大讀者?！堕L老偈》包含了264位長老的1291首詩偈，共分21集。一偈集是120位長老的120首偈，每人一首，分編為12品。二偈集是49位長老的98首詩偈，每人兩首，分為5品。如此遞增編排，直至最后一位長老72首的大偈集。這264位長老皆為斷除一切煩惱、證得羅漢果位的高僧大德。他們雖因其身世、境遇不同，所誦出的詩偈各具特色；但縱覽全經(jīng)，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修成阿羅漢的過程卻大同小異，基本上都經(jīng)歷了聽佛說法、生信出家、林中修觀、證得羅漢這樣四個階段。有的長老持“冢間住”頭陀支，在墓地修不凈觀。如拉迦達得長老所說偈：“死尸實可厭，見之欲掩面；因之滅貪愛，念住持不離。”（第316偈）有的詩偈很像中國禪者的詩，如烏陀夷長老偈：“龍象喜禪觀，亦喜般涅槃；內(nèi)心常守定，行禪住亦禪。”（第696偈）與永嘉禪師的“證道歌”有異曲同工之妙。長老們居于山林，遠離塵囂，在幽靜的自然環(huán)境中參禪悟道。如頭陀第一的大迦葉長老所說偈：“山水何其清，石巖何廣平；猴鹿常出沒，樹花時墜溪。”（第1075偈）李斯？戴維斯夫人認為，這些描寫自然景物的長老偈可以和雪萊、濟慈的詩媲美。長老們頓悟圣道，得到羅漢果位時，都會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表的法樂。請看古拉長老的這首感興詩偈：“專心持止觀，自可得法樂，縱有五樂音，如何比此樂？”（第398偈）佛家認為，包括人類在內(nèi)的諸有情生活在這塵世之中，總被貪婪、愛欲、瞋怒、愚癡、恐懼、憂愁、顧忌所苦惱著，得不到片刻的安寧平靜；長老們一旦通過禪觀斷除這一切困擾，自然會感受到無可比擬的法樂。長老們大都是聽佛說法，從佛得取止處，依佛所說修習止觀，從而悟道證果。因此，他們對佛陀的感激之情洋溢于詩偈中的字里行間。詩偈中有不少優(yōu)美的頌佛詩，如塞那克長老偈：“世尊說妙法，身上放光明；天人尊為師，龍象大英雄。”（第288～289偈）又如烏陀夷長老所說偈：“塵世生佛陀，未染一世塵；猶如水中蓮，出水自清新。”（第201偈）有些詩偈又是富有哲理的箴言，如梵授長老偈：“無漏得解脫，無瞋心安寧；八風吹不動，斷除貪瞋癡。”（第441偈）薩跋卡彌長老偈：“鹿被巧計擒，魚被食餌釣；陷阱捉獼猴，五欲逼人苦。”（第454偈）大迦旃延長老偈：“眼見一切物，耳聽一切音，智者雖睹聞，纖毫不入心。”（第500偈）高達德長老偈：“樂時高仰首，苦時低垂頭；愚人無真知，時時有罪受。”（第662偈）佛陀入滅后，僧團似乎很快走向了腐敗墮落，持正法者日少，逐名利者漸多，這很自然地引起了長老們的不滿和憂慮，并且反映在他們誦出的詩偈里。請看帕拉薩利耶長老偈：“大雄世間主（指佛陀——譯者注），往昔曾住世；而今比丘僧，行同世尊否。”（第921偈）“出家修道人，舍棄財、妻、子；卻因一勺飯，而為不義事。”（第934偈）“飽腹而仰臥，無聊話語多；言而不及義，我佛所棄唾。”（第935偈）再請看菩須長老偈：“懶惰懈怠者，利養(yǎng)唯追逐；不愿林中居，只喜村鎮(zhèn)住。”（第962偈）“此等癡愚僧，于師不敬重；行如野駑馬，不隨馭者行。”（第976偈）我們再來看一看大家也許熟悉的阿難長老的兩首偈：“善友已失去，佛亦早涅槃；觀身修念住，道無諸友伴。”（第1040偈）“舊友已離去，新友不隨愿；而今只余我，獨自修禪觀。猶如籠中鳥，又遇陰雨天。”（第1041偈）《長老偈》中反映出的這種情況，對我們了解和研究佛滅以后的早期佛教具有重要的意義。這264位長老既是詩偈的作者，又是詩偈中的主人公（因為他們寫的都是自身的經(jīng)歷和感受）。他們大都是佛的聲聞弟子，與佛陀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或稍晚一點。因此他們誦出的詩偈大都在第一次結(jié)集時收入到經(jīng)藏中；這些詩偈可看做佛時僧團和印度社會的真實寫照。只有幾位長老的情況有些特殊，其中包括阿難和阿努律陀。阿難和阿努律陀雖然是佛陀的上首弟子，但他們的詩偈卻是在佛陀入滅后，他們自己也行將去世的時候誦出的。所以這些詩偈（第892～919偈、第1017～1055偈）肯定在他們也曾參加的第一次結(jié)集時尚未輯入，估計在第二次結(jié)集時才入選的。桑普得長老是阿難的弟子，佛滅之后才出家，他參加了第二次結(jié)集，而且是為評判十事而組成的八人委員會的成員。顯然，他所誦出的詩偈（第291～294偈）也只有在第二次結(jié)集時才有可能被收入經(jīng)藏之中。第381～386偈的作者是得亥加長老，他生活于旃陀羅笈多時代。維得蘇卡和獨居長老生活于阿育王時代，是阿育王的兩位胞弟。所以，這三位長老的詩偈都應該是在第三次結(jié)集時才有可能入藏。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1291首詩偈中的絕大部分產(chǎn)生、流行于佛陀時代，而入藏于第一次結(jié)集時。少數(shù)詩偈（約為132首）產(chǎn)生、流傳于佛滅之后，是第二次或第三次結(jié)集時才被收入經(jīng)藏的。據(jù)此可知，《長老偈》產(chǎn)生、集成于公元前六世紀到公元前三世紀這三百年間，大體相當于我國《詩經(jīng)》形成的年代。這264位長老中，同名者有18對之多。還有同一位長老，其所說詩偈因長短不等，分散于兩處乃至多處的情況。如今毗羅長老的詩偈既出現(xiàn)在《一偈集》（第118偈），又出現(xiàn)于《二偈集》（第155、156偈）。讀者在閱讀時需認真分辨。另外，這1291首詩偈中，有的也出現(xiàn)于《法句》、《相應部》、《中部》、《增支部》等中；通讀巴利三藏，必可發(fā)現(xiàn)此點。（在巴利三藏中，這類重復現(xiàn)象雖有，但就全部經(jīng)典而言，所占的比例數(shù)畢竟很??；而在漢譯大藏經(jīng)中，這種現(xiàn)象幾乎隨處可見。）《長老偈》，是巴利語“Theragāthā”一詞的漢譯。“Thera”音譯成了“長老”，“gāthā”音譯成“偈陀”，又略稱為“偈”。“偈陀”是在佛教誕生之前印度已有的一種文體，意思是“詩歌”。它具有言簡意賅，便于記憶、傳頌的優(yōu)點。佛陀在弘法布教時，也往往使用“偈陀”。佛陀聲聞弟子中，亦不乏善造偈陀的“詩僧”，如本書中的鵬耆舍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這264位長老中，大部分出身于富有文化素養(yǎng)的婆羅門家庭，出家之前，他們都學習過以贊歌為主要內(nèi)容的“三吠陀”；待他們皈入佛教、修成羅漢之時，因其智力的開發(fā)，必然會出現(xiàn)某種質(zhì)的飛躍；而美妙的山林景象和輕安愉悅的心情很容易觸發(fā)他們?yōu)樵姷?ldquo;靈感”。于是，“偈陀”便自然而然地從他們口中“流出”。當他們把自己的偈陀吟誦給同修的僧友們時，這些偈陀便會在僧團中傳布開來，以至于許多人皆能背誦。到結(jié)集之時，參加結(jié)集的高僧們便把這些流傳既久、膾炙人口的偈陀匯集一起。公元前一世紀舉行第四次結(jié)集時又記錄為文，傳之于今。愚以為，擺在譯者面前的這部巴利語《Theragāthā》，就是這樣形成的。差不多與巴利三藏（南傳佛教國家認為這是最原始的佛典）形成的同時，注釋、闡述巴利三藏的“經(jīng)傳”（Atthakath?。┮脖愠霈F(xiàn)了。因為巴利原典往往過于簡略，必須借助于經(jīng)傳才能解讀。在公元前一世紀舉行第四次大結(jié)集，把佛典記錄為文時，記錄三藏所使用的自然是佛時的巴利語，而記錄經(jīng)傳卻使用了僧伽羅語。為了使蘭卡以外的信眾都能閱讀經(jīng)傳，公元五世紀中期，印度的佛教大師佛音（Buddhaghosa）、法護（Dhammapāla）等遵從師囑到蘭卡弘傳佛教，把僧伽羅語經(jīng)典譯為巴利語，著成了卷帙浩繁的巴利經(jīng)傳文獻。在法護所著的一部叫作《真諦燈》（paramatthadīpanī）的巴利經(jīng)傳中就含有《長老偈經(jīng)傳》，其中不僅有對詩偈的注解，還有這264位詩偈作者的傳略。譯者在翻譯這部《長老偈》時，不僅在翻譯其中的詩偈時參考了經(jīng)傳中的注釋，而且把經(jīng)傳中的長老傳略也翻譯出來，放入到這本譯著之中。即在這部漢譯的《長老偈》中，詩偈正文之前，都附有誦出詩偈的長老的小傳。譯者之所以將這些不在經(jīng)文之內(nèi)的長老小傳“填”入經(jīng)中，是基于兩個方面的原因：第一，這些長老小傳中不僅含有長老（即詩偈的作者）的生平事跡，而且還有誦出偈陀的具體背景和因緣；如果沒有小傳，則詩偈難以索解。有的詩偈中既有長老的話，又有佛陀和魔羅的話，這種沒有寫明主語的對話若沒有小傳的幫助會使讀者墜入云里霧中。第二，小傳雖非佛經(jīng)正文，但從上述情況可知，它的歷史幾乎和佛經(jīng)同樣久遠；這里所依據(jù)的這部《真諦燈》，也是公元五世紀時的作品?？芍?jīng)傳具有極大的原始性和可靠性，它完全有“資格”進入佛典。我們以不同字體分排小傳與詩偈，以便讀者仍可以看出兩者之不同。幾年前，殿臣曾與Vimalaratana法師合譯了《長老尼偈》（Therigāth?。?，當時我們同樣參考了這部《真諦燈》，只是諸位長老尼的小傳沒有插入經(jīng)中，而是附在書后。這樣雖然把經(jīng)和經(jīng)外文明顯區(qū)分開來，但閱讀起來很不方便。有位比丘尼提出了這樣的意見。所以本書便把詩偈和小傳放在了一起，二者珠聯(lián)璧合，成為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南傳上座部佛教偏于保守，它將巴利三藏和藏外經(jīng)典嚴格地區(qū)別開來，不容任何混淆，所以經(jīng)傳不在三藏中。但是，他們把經(jīng)傳視為三藏以外最重要的經(jīng)典，學術(shù)界對經(jīng)傳也有深入、系統(tǒng)的研究。譯者在翻譯《真諦燈》中的諸位長老傳略時，發(fā)現(xiàn)其中確有不少重要情況值得發(fā)掘、研究，現(xiàn)舉出幾例，略述于下：第一，裸體外道，苦行極端?！堕L老偈》四偈集中第283～286偈是江布克長老講述他皈佛之前身為裸體外道時的情形，而《真諦燈》中所載江布克小傳對這一情況敘述更詳。小傳說，江布克那時不著衣，不洗??；拒受施主齋食，以糞便充饑；因怕傷害新便中可能生存的蟲蛆或幼卵，僅以干糞為食；而且終日單腿而立，夜不倒單。到55歲皈依佛教時才終止了這種極端的苦行。第二，佛陀是人，患有風濕。《長老偈》中的烏帕瓦那（Upavāna）長老曾任佛陀的近身侍從。烏帕瓦那小傳中說佛陀患有風濕病，為解除佛陀病痛，烏帕瓦那曾向施主提婆亥得（Devahita）婆羅門討取藥物和開水。長老所誦之第185和186偈也講述了這件事情。從此事實不難看出，在上座部佛教的經(jīng)典中，佛陀基本上還是“人”，沒有被過分神化。佛陀生活、游化于濕熱多雨的地區(qū)，又常常露天過夜，患上風濕病是不足為怪的。第三，“善來比丘”，度俗為僧。僧團初創(chuàng)時期并無嚴格、完整的律制，更無繁縟的儀軌。當某個俗人向佛請求出家時，佛陀只向他喊一聲：“Ehibhikkhu！”意思是：“過來吧，比丘！”就算是為他授了比丘戒。長老小傳中多處都記有這樣度俗為僧的情形。此外，長老小傳中也不乏雋永有趣、頗能感人的長老軼事，這里也舉出幾例：第一，恒河岸長老（Gangātīrīya），因長年獨居于恒河岸邊而得名。他以三片棕櫚樹葉搭起一個簡陋的草棚入內(nèi)修禪，發(fā)誓“不成羅漢不與人語”。如此第一年一語未發(fā)，到第二年，人皆以為他已變?yōu)槊@啞。一天，有位女施主到草棚供齋，她將牛奶倒入僧缽時不慎奶汁灑出，婦人慌恐，僧見狀說：“不妨事，大姐。”人才知他仍會說話。到第三年，便修得羅漢果位?！堕L老偈》中的第127、128二偈為此僧所說。第二，彌格悉拉長老（Migasira）小傳中講述了他皈佛出家的因緣。小傳說他出身于婆羅門家庭，精通各種知識、技藝，并掌握一種特殊的法術(shù)：以指叩擊死者尸骨，便可知此死者往生之地；縱使死去三年之后，亦可得知。喪家皆欲知已故親人往生何處，多向彌格悉拉求法，彌格悉拉由此獲取大量酬金。某天，彌格悉拉到王舍城向佛陀講說自己的法術(shù)，佛便令人取一尸骨請他驗證死者已往生之地。彌格悉拉以指擊之再三，卻不能說出。佛說：“此乃一位羅漢之尸骨，已斷絕生死輪回，何來再生之地？”彌格悉拉聽后于佛教生起信仰，遂皈佛出家，最終修為羅漢。第三，羅吒婆羅長老（Ratthapāla）本為長者之子，家中富有。羅吒婆羅請求出家，父母不允，他絕食七日，以明其志。父母無奈，只好應允。羅吒婆羅出家后勇猛精進，證得羅漢果位。不久回鄉(xiāng)探視父母，次第乞食來到己家，父母竟未能認出。羅吒婆羅既已見到父母，也便未加挑明。時有家中傭人走出，欲把剩飯殘食扔出。羅吒婆羅想此食正可為齋，便上前乞討。這時傭人認出此僧原來是自己少主，忙去稟報長者。次日，長者家中設下大齋，請羅吒婆羅到家中應供。卻沒想到僧入宅之后，父母便令人把門關(guān)閉，逼僧還俗。他以神通才得逃脫，回林中繼續(xù)靜修?！堕L老偈》第769～793偈即為羅吒婆羅所說?！堕L老偈》中重要的長老小傳，決不僅此三則?？梢哉f，264篇小傳，每一篇都含有一些發(fā)人深省的內(nèi)容，都值得我們進行認真的研究。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最初是佛陀和他的這些聲聞弟子們共同創(chuàng)造的；至少應該說，是佛陀在這些弟子的協(xié)助下創(chuàng)造的。我國有歷代的高僧傳及名僧傳、神僧傳、禪師傳，這些高僧、名僧、神僧、禪師的事跡和傳說廣泛流傳于教內(nèi)和民間。但是，我們對佛的聲聞弟子——那些最初最早的高僧、名僧、神僧、禪師卻知之甚少，甚至聞所未聞；這不能不說是佛教界乃至整個文化界的一大缺憾?！堕L老偈》的出版，或可對這一缺憾起到一點彌補的作用。殿臣于35年前開始學習、研究佛國斯里蘭卡的民族語言——僧伽羅語，孜孜矻矻，未曾中斷。1981年至1983年又得緣到斯里蘭卡修習上座部佛教和巴利語（巴利語和僧伽羅語是“表兄弟”，同屬于Prākrita語系）。四年前，在趙樸初先生和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支持下與Vimalaratana法師共同譯出了《長老尼偈》，由金陵刻經(jīng)處出版。1993年1月，殿臣又受國家教委派遣到斯里蘭卡進修，這次著重學習了PalvattaBuddhadatta長老編寫的巴利語譯本1～3冊。回國后利用教學之余，譯出了這本《長老偈》。所依據(jù)的斯里蘭卡傳本有巴利原文和僧伽羅語譯文，使用起來十分方便。在翻譯過程中曾先后得到A.Poremaratna博士和T.Kāriyavasam教授的幫助。他們都是應聘來華任教的僧伽羅語專家，但同時又都精通巴利語（Poremaratna博士赴英留學之前本是僧人）。對他們的幫助應該表示最真誠的謝意。此經(jīng)名既為《長老偈》，這就迫使譯者將原文譯為偈頌，即大體押韻的詩體。譯者將每首偈大都譯成了五言四句，大體上也算押韻。因所譯為“經(jīng)”，自當刻意求“信”。所以翻譯時從未敢因詞害意，為了追求韻律而歪曲原文的意思，只是在忠于原文的前提下盡量選擇了大體一致的韻腳。古人云：“言之無文，行之不遠。”如果語言文字達不到通達、優(yōu)美，書文的目的便難以實現(xiàn)。原著譯文，概莫能外。信、達之外，應力求高雅。譯者抱著這樣的態(tài)度努力做了，盡管讀者從書中可以看出，并未如愿以償。這里還應說明一點，將一些人名、地名音譯為漢語，我選擇了與巴利字音最近似的漢字，而沒有完全采用傳統(tǒng)的譯法。如“Khitaka”原譯為“鬼陀”，現(xiàn)改譯為“亥陀克”。“Pilindavacca”原譯為“比利陀婆遮”，現(xiàn)改譯為“比林陀瓦加”。“Sīvali”原譯為“尸婆羅”，現(xiàn)改譯為“悉沃利”。有些意譯名詞因為最初古人譯錯了，遂以訛傳訛，延續(xù)至今。如將“Sonakolivīsa”譯為“二十億耳”，將“Ambavanaya”譯為“榛樹林”，將“Migāramātu”譯為“鹿母”，將“Amitodana”譯為“甘露飯王”等，都是明顯的錯誤，譯者不揣冒昧，在本譯中進行大膽的糾正。譯稿完成之后，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殿臣感銘甚深。出版社的宋立道先生又依英譯本對譯稿進行了認真的校閱和修改，使譯文增色不少。盡管如此，由于譯者佛學、語言兩皆未嫻，加之時間緊迫，錯誤之處在所難免，懇請讀者批評指正。鄧殿臣1996年2月12日

內(nèi)容概要

　　《長老偈·長老尼偈》是佛陀門下眾弟子的詩歌合集，被收入南傳巴利圣典的小部。其內(nèi)容佛陀在世時即開始結(jié)集，是佛教經(jīng)典中公認成書年代最早的作品。這些偈頌的作者（長老及長老尼）很多都已經(jīng)證得了解脫生死的阿羅漢果。他們所吟詠的偈頌，有外在的生活經(jīng)驗，也有內(nèi)在的心靈體驗，有對自然的描繪，也有對人生的感悟。這些偈頌高揭宗教理想，表現(xiàn)了修行者寂靜、深遠的最高心境。

作者簡介

　　本書的作者大部分都是佛陀在世時的親傳弟子。譯者鄧殿臣（1940-1996）先生精擅僧伽羅、巴利、梵文等諸語言，精通佛教，尤其是南傳佛教。他畢生翻譯了南傳三藏經(jīng)典十余種，利益佛教界，有很大的貢獻。

書籍目錄

長老偈
  前言  因緣偈
  一偈集
    一 須菩提長老偈
    二 摩訶拘希羅長老偈
    三 干卡離曰長老偈
    四 滿愿子長老偈
    五 達巴長老偈
    六 桑菩德長老偈
    七 帕里耶長老偈
    八 維拉長老偈
    九 比林得瓦加長老偈
    十 滿金長老偈
    十一 幼犢長老偈
    十二 大犢長老偈
    十三 林犢長老偈
    十四 林犢沙彌偈
    十五 軍頭波謨長老偈
    十六 貝拉蒂悉薩長老偈
    十七 達薩克長老偈
    十八 悉迦拉比杜長老偈
    十九 昆札勒長老偈
    二十 阿吉得長老偈
    二十一 尼拘留陀長老偈
    二十二 吉得克長老偈
    二十三 高薩拉長老偈
    二十四 蘇干陀長老偈
    二十五 難迪亞長老偈
    二十六 烏跋耶長老偈
    二十七 樓摩瑟崗亥耶長老偈
    二十八 姜補迦彌耶子長老偈
    二十九 哈利得長老偈
    三十 烏蒂耶長老偈
  二偈集
  三偈集
  四偈集
  五偈集
  六偈集
  七偈集
  八偈集
  九偈集
  十偈集
  十一偈集
  十二偈集
  十三偈集
  十四偈集
  十六偈集
  二十偈集
  三十偈集
  四十偈集
  五十偈集
  六十偈集
  大偈集
長老尼偈
  前言  歸敬頌
  一偈集
  二偈集
  三偈集
  四偈集
  五偈集
  六偈集
  七偈集
  八偈集
  九偈集
  十一偈集
  十二偈集
  十六偈集
  二十偈集
  三十偈集
  四十偈集
  大偈集
附錄

編輯推薦

　　對于佛教徒來說，又怎能不了解這些佛陀眾多親傳弟子的第一手作品呢？對于一般大眾，如果想了解佛教，《長老偈.長老尼偈（佛陀門下眾弟子的詩歌合集）》才能讓你直觀的把握佛陀在世時佛教的真實面貌。該書在文學及思想上所獲的評價甚高，被譯為英文、德文、日文等多種語言。此譯本由鄧老從僧伽羅文和巴利文本直接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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