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5 出版社:胡野秋 海天出版社 (2009-05出版) 作者:胡野秋 頁數:271
內容概要
《作家曰:深圳晚8點文學對話錄》是一本“對話體”的書,書里收進的每一位作家,都有驕人的成績。有些已是國內的文壇領袖,有些出道雖晚卻后勁十足。我個人偏愛讀對話體的書,因為我認為和古板的學究式的書比起來,思想含量更高,而且使人親切。其實對話體是一種古老的文體,東西方皆然?!墩撜Z》就是孔子和弟子們的對話錄,西方也在蘇格拉底時代就盛行對話,很多思辨都是在對話中完成的。據說,“辯證法”這個詞在希臘語中的意思就是“對話”或“談話”。我覺得對話體在理論上具有原典性,人文社會學科的理論奠基之作往往都從對話開始,從《亞里斯多德談話錄》《柏拉圖對話錄》《歌德談話錄》到《博爾赫斯談話錄》等,都以對話的方式建構理論體系。而且和經院式的理論書籍相比,對話體具有文本意義上的極大魅力。讓讀者和書沒有距離。
作者簡介
胡野秋,文化學者、作家?,F居深圳。 20世紀60年代生于安徽蕪湖。1983年進入新聞界,供職于《中國青年報》,曾多次獲國家級新聞獎。l992年末南下深圳。 從事文化戰(zhàn)略、文化產業(yè)及社會文化研究,同時兼任鳳凰衛(wèi)視策劃人。 出版有《胡腔野調》、《佛國橄欖綠》等著作,并在國內多家報刊開辟個人隨筆專欄。
書籍目錄
寫在前面上卷№.1 對話蘇童№.2 對話麥家№.3 對話梁文道№.4 對話傅佩榮№.5 對話興安№.6 對話張立憲№.7 對話崔曼莉№.8 對話成君憶下卷№.1 對話千夫長№.2 對話楊爭光№.3 對活李蘭妮№.4 對話盛可以№.5 對話毛世屏、張友高№.6 對話謝宏№.7 對話厚圃№.8 對話郭建勛
章節(jié)摘錄
№.1 對話蘇童蘇童:1963年生于蘇州,原名童忠貴。1980年考入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現為江蘇省作家協會副主席。1983年開始發(fā)表小說,迄今有作品一百多萬字,代表作包括《河岸》《園藝》《紅粉》《妻妾成群》《已婚男人》和《離婚指南》等 中篇小說《妻妾成群》被張藝謀改編成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蜚聲海內外《婦女生活》被改編為電影《茉莉花開》,獲得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金獎。多部作品被翻譯成英法德意等各種文字。胡野秋: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先通過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而認識你的,這部電影根據你的中篇小說《妻妾成群》改編而成,此后,《妻妾成群》又被多次改編,以多種藝術種類呈現,比如芭蕾舞等。那么你覺得小說《妻妾成群》和《大紅燈籠高高掛》之間的這種藝術轉換和改編成功不成功?蘇童:不錯,在我所有作品當中,大概最具知名度或者被讀者掛在嘴上的就是《妻妾成群》。其實,這是我在1989年寫的中篇小說,這個小說它的出籠,恐怕在我自己創(chuàng)作當中是比較有特殊意義,因為在這個小說之前,我所有的作品大概被評論界或讀者判斷為所謂的先鋒小說、新潮小說、探索小說,而從《妻妾成群》小說開始,我自己覺得我在創(chuàng)作姿態(tài)上,往后退了一步,通常別人在考慮創(chuàng)作的時候,當然需要前進,所謂前進才有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大多數是破壞,破壞已有的作品風格,或者是開創(chuàng)、開拓。在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上,我自己覺得我采用了一個比較特殊的方法,回到故事、回到傳統(tǒng)、回到人物。所以對于我個人創(chuàng)作來說,是一次純粹寫作意義上的這么一個行為。當然我確實沒有想到,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小說在日后會成為我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標簽,因為這個小說一出來,很多導演都找過我,最早是當時峨眉電影制片廠的導演陸小雅,第二個是北京電影制片廠的導演夏方禹,張藝謀是第三個。那么現在回想起來,陸小雅跟我聯系過兩次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沒音訊了。到了1991年,張藝謀跟我聯系上,最后成了。這恐怕跟他們所屬的單位不一樣有關,因為陸小雅屬于峨影,夏導屬于北影,張藝謀當時屬于廣西電影制片廠,廣西廠當時似乎更活躍一點。這個電影拍的時候,我當時因為也很年輕,對這個小說拍成電影以后,我沒有任何的意料和判斷,我只覺得好玩。我猜想自己的作品變成電影是什么樣子呢?所以簽完合約以后,我基本上忘記了,然后他們大概到了第二年,開始組班子在山西開機,曾經給我一個音訊,說開始拍了,我們現在在等一場雪。這個片子里頭,大家會記得這一場雪景,我現在記得很清楚的,那個雪景耽誤了他們十天,因為張藝謀干活就特別認真,他非要等真實的雪下下來,所以氣象部門告訴他,這幾天是沒有雪的,你得等。所以這個攝制班底在山西窩著,后來雪下下來了,所有雪景拍完才收工的。我記得大概是先看了《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錄像帶,我也是懷著一種非常好奇的心理,我做的第一件事情,現在想起來也滿有意思的,我在看電影的整個過程中,一半是在看,一半其實是在比較,我在比較什么呢?比較這個電影里頭,所有的臺詞、場景、人物設計跟我小說的區(qū)別,所以在那兒看的時候,來不及欣賞,就像一個法醫(yī)面對尸體一樣對著這個鏡頭。當時我和我太太一起看,看到相同之處,我就說這個臺詞就是小說里寫的,一字不改??吹讲灰粯拥奈矣终f,假懷孕是怎么回事?后來敲腳的老太婆出來了,這個是我沒有預料到的。這個小說搬到電影上最讓我震驚的,或者是我至今認為張藝謀做得最優(yōu)秀的地方,是延續(xù)了他那個張氏視覺風格在里面。我發(fā)現這個電影從頭紅到尾,就是燈籠或者燈光,燈光一直是紅色的。大家知道電影導演都是很壞、很刁鉆的,為什么很壞、很刁鉆,當他和原作者或者編劇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閑談,所有的話都集中在未來他要創(chuàng)作的這部電影,他要掏你,把你的口袋掏空。我就記得張藝謀老問我一句話。他說:“你對電影未來有什么想法,你認為怎么樣才能讓它漂亮?”我說:“我哪知道怎么漂亮,那是攝影干的事?!焙髞砦也怕鈺揭恍〇|西,那是兩三年以后,我們有一次接觸,他跟我說,從小說到電影,這其中有很多的迷惑和迷惘,因為他知道故事沒問題、人物沒問題,可是對于他自己習慣的那么一種視覺結構和視覺符號,卻始終沒找著那個東西、那個物件,他說有一次他再讀我的小說的時候,我寫到陳老爺過生日,我說:“陳老爺過生日的時候,陳府門前掛起來了兩盞燈籠”,在山窮水盡的時候,他想到了“燈籠”!于是豁然開朗。那么燈籠大家知道,是一個儀式化的東西,后來變成整個電影最重要的符號,甚至變成一種結構方式,這是從小說到電影一個最大的改變。我個人認可這部電影,因為最初看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后來在很多場合,我必須陪著看這部電影,我看了一遍、兩遍、三遍,越看越覺得經得起推敲,會慢慢的越來越覺得它好。所以我一直認為他改編得很成功,盡管跟原著有很大不同。我每看一遍都加深_道印象。我認為,所有經得起推敲的電影就是好電影。胡野秋:張藝謀被稱之為“第五代導演”,而你被稱之為“先鋒派作家”,作為兩個領域的藝術家,你們基本上同時走上中國的文化舞臺,你覺得在先鋒派作家和第五代導演之間,是不是有某種共同點?蘇童:這是一個攜手同行的文化現象,我們現在怎么劃分一代人一代人,這背后當然有文化背景的支撐。當年所謂的這一批先鋒作家,因為現在的作品完全是不同的樣子,不再作為一個群體獲得評價,也不再被一個具體群體界定。但是在當年,雖然我們一個是在文字上的創(chuàng)作,一個是小說創(chuàng)作,其實在精神上或者在精神高度上都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都在尋找超越,在具體的行為上也有趨同的概念,互相的認可,尤其是共同的價值觀在起作用,擁有一個相似的追求。盡管我是文字,他是影像,但是那樣一種追求的趨同性使我們互相關注,當然小說是沒有辦法從電影改編,但是電影可以改編小說,所以在那個時代,出現了一大批小說轉變?yōu)榈谖宕鷮а莸淖髌?,而且?guī)缀醮蠖极@得成功。胡野秋:那個時代幾乎是小說撐起了中國的電影,你的《大紅燈籠高高掛》,余華的《活著》,還有莫言的《紅高粱》等等,讓第五代導演撐起了一片天?;氐侥愕男≌f吧,我倒是更偏愛、更關注你的短篇小說,你也好像更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在短篇上。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選擇?蘇童:我當然更喜歡短篇,之所以我對自己的好多短篇小說很喜歡,是因為我經常回頭做這樣的事,就是比較,我會想假如現在寫,能不能比之前寫的更好?那么有好幾個短篇,我以為我現在回頭再寫,也不會比它更好,所以這樣的作品,你自己認可。但是中長篇小說就難說了,我對自己的長篇還不是很滿意,也不完全是篇幅的問題,大家知道屋子蓋大了容易漏,這其實就是這么一個道理。那么有時候在寫作中的疏忽自己可以諒解,但有時候在長篇小說當中,你會發(fā)現一些不可饒恕的錯誤。因為已經出了書了,你不可能再出個校正本,專門校正某一部小說。我們文學史上有一些比較大的作家都重寫了自己的長篇,比如福樓拜,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他又重寫了一個《情感教育》,這就是我們今天所看到通行的這本書,初版早就不發(fā)行了。我自己沒有這么大的勇氣,我覺得推倒重寫,也許到我60歲時,各方面指標都很好的話,也不排除。胡野秋:我倒不建議你重寫,如果寫就寫新的。蘇童:我不要多,但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兩部長篇,能讓自己看起來真正的沒遺憾,那也行了。胡野秋:未必重寫就好,比如汪曾祺老先生,他有一個短篇叫《報復》,他就寫了兩遍,但我還是喜歡他的第一篇??赐暌院?,仍然覺得還是第一個版本更好。因為除了技巧之外,小說最初的靈性最重要,重寫可能會消耗一些。至于金庸后來對他的作品大動干戈,惡評更多。蘇童:當然你說的這種現象也不少,因為作家是一個非常自作多情的動物,這種自作多情有時候導致非常一廂情愿的事情。就是一個作家的自我判斷,跟你身邊的朋友,來自他人的判斷,有時候真的相差甚遠。甚至有的時候,你不知道是相信自己好,還是相信朋友好。說到底寫作這種東西,不是朋友替你寫,不是評論家替你寫,而是因為你自己寫,所以最后結果歸根到底還是本人最重要。胡野秋:最終還是看自己的內心感受。在你的小說世界,我們會不斷地看到一個地名“香椿樹街”,我們知道很多作家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文學地盤”,比如莫言有“高密鄉(xiāng)”,我們不斷地看到你的小說出現香椿樹街,以至于我都幾乎可以閉目想出這條街的樣子,那么這個香椿樹街是制造出來的,還是一個實體的街,你用這個香椿樹街傳達一個什么樣的文學場景?
編輯推薦
《作家曰:深圳晚8點文學對話錄》是一個獨特現場和時間之邀約—次頂級作家群體之言說:日文學、日讀書、日生活。作家是心靈之光,思想之樹:文學使思想向善,心靈至美:對話是沖撞,也是包容:是收獲,更是創(chuàng)造。如果你是作家,你會和他們心意相通:如果你想成為作家,這里隱藏了所有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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