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2 出版社:光明日報 作者:魯迅 頁數(shù):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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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本書分為吶喊、彷徨、朝花夕拾、雜文四個部分,收錄了一件小事、狂人日記、鴨的喜劇、祝福、在酒樓上、幸福的家庭、狗·貓·鼠、阿長與《山海經(jīng)》、《二十四孝圖》、隨感錄三十八、隨感錄四十八、隨感錄五十九“圣武”、上海的少女等一百五十余篇魯迅經(jīng)典作品。
作者簡介
魯迅(1881—1936年),字豫才,原名周樹人,浙江紹興人。中國現(xiàn)代偉大的文學(xué)家、思想家。“魯迅”是他1918年發(fā)表《狂人日記》時用的筆名。作品有小說集:《吶喊》,包括《狂人日記》、《阿Q正傳》、《孔乙己》等14篇作品;《彷徨》,包括《傷逝》、《祝?!返?1篇作品;《故
書籍目錄
吶喊 自序 一件小事 狂人日記 鴨的喜劇 端午節(jié) 故鄉(xiāng) 孔乙己 藥 阿Q正傳 兔和貓 社戲 風(fēng)波 頭發(fā)的故事 明天 白光彷徨 祝福 在酒樓上 幸福的家庭 肥皂 長明燈 示眾 高老夫子 孤獨者 傷逝 弟兄 離婚朝花夕拾 小引 狗·貓·鼠 阿長與《山海經(jīng)》 《二十四孝圖》 五猖會 無常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父親的病 瑣記 藤野先生 范愛農(nóng) 后記雜文 隨感錄三十八 隨感錄四十八 隨感錄五十九“圣武” 隨感錄六十一不滿 隨感錄六十二恨恨而死 隨感錄六十五暴君的臣民 娜拉走后怎樣 再論雷峰塔的倒掉 看鏡有感 春末閑談 燈下漫筆 論“他媽的!” 論睜了眼看 忽然想到(三,四) 夏三蟲 忽然想到(五,六) 雜感 北京通信 導(dǎo)師 長城 忽然想到(七) 補白 十四年的“讀經(jīng)” 這個與那個 學(xué)界的三魂 談皇帝 黃花節(jié)的雜感 略論中國人的臉 讀書雜談 扣絲雜感 小雜感 無聲的中國 太平歌訣 鏟共大觀 流氓的變遷 習(xí)慣與改革 新的“女將” 宣傳與做戲 中華民國的新“堂·吉訶德”們由中國女人的腳,推定中國人之非中庸,又由此推定孔夫子有胃病——“學(xué)匪”派考古學(xué)之一 談金圣嘆 經(jīng)驗 諺語 沙 上海的少女 上海的兒童 小品文的危機(jī) 偶成 漫與 世故三昧 謠言世家 火 作文秘訣 搗鬼心傳 家庭為中國之基本 觀斗 電的利弊 從幽默到正經(jīng) 推背圖 言論自由的界限 文章與題目 新藥 夜頌 推 二丑藝術(shù) “抄靶子” 查舊帳 晨涼漫記 中國的奇想 豪語的折扣 踢 “揩油” 爬和撞 幫閑法發(fā)隱 由聾而啞 男人的進(jìn)化 電影的教訓(xùn) 禮 打聽印象 吃教 未來的光榮 女人未必多說謊 “京派”與“海派” 北人與南人 朋友 清明時節(jié) 偶感 論秦理齋夫人事 算賬 中秋二愿 略論梅蘭芳及其他(上) 罵殺與捧殺 隔膜 買《小學(xué)大全》記 說“面子” 運命 病后雜談 隱士 “尋開心” 論諷刺 在現(xiàn)代中國的孔夫子 論“人言可畏” 再論“文人相輕” 文壇三戶 從幫忙到扯淡 逃名 “題未定”草(六至九) 登錯的文章 半夏小集 文藝與政治的歧途 老調(diào)子已經(jīng)唱完 幫忙文學(xué)與幫閑文學(xué) 今春的兩種感想 上海所感 關(guān)于知識階級
章節(jié)摘錄
端午節(jié) 方玄綽近來愛說“差不多”這一句話,幾乎成了“口頭禪,,似的;而且不但說,的確也盤據(jù)在他腦里了。他最初說的是“都一樣”,后來大約覺得欠穩(wěn)當(dāng)了,便改為“差不多”,一直使用到現(xiàn)在?! ∷詮陌l(fā)見了這一句平凡的警句以后,雖然引起了不少的新感慨,同時卻也得到許多新慰安。譬如看見老輩威壓青年,在先是要憤憤的.但現(xiàn)在卻就轉(zhuǎn)念道,將來這少年有了兒孫時,大抵也要擺這架子的罷,便再沒有什么不平了。又如看見兵士打車夫,在先也要憤憤的,但現(xiàn)在也就轉(zhuǎn)念道,倘使這車夫當(dāng)了兵,這兵拉了車,大抵也就這么打,便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有時也疑心是因為自己沒有和惡社會奮斗的勇氣,所以瞞心昧己的故意造出來的一條逃路,很近于“無是非之心”,遠(yuǎn)不如改正了好。然而這意見,總反而在他腦里生長起來?! ∷麑⑦@“差不多說”最初公表的時候是在北京首善學(xué)校的講堂上,其時大概是提起關(guān)于歷史上的事情來,于是說到“古今人不相遠(yuǎn)”,說到各色人等的“性相近”,終于牽扯到學(xué)生和官僚身上,大發(fā)其議論道: “現(xiàn)在社會上時髦的都通行罵官僚,而學(xué)生罵得尤利害。然而官僚并不是天生的特別種族,就是平民變就的?,F(xiàn)在學(xué)生出身的官僚就不少,和老官僚有什么兩樣呢?‘易地則皆然’,思想言論舉動豐采都沒有什么大區(qū)別…’…便是學(xué)生團(tuán)體新辦的許多事業(yè),不是也已經(jīng)難免出弊病,大半煙消火滅了么?差不多的。但中國將來之可慮就在此……” 散坐在講堂里的二十多個聽講者,有的悵然了,或者是以為這話對;有的勃然了,大約是以為侮辱了神圣的青年;有幾個卻對他微笑了,大約以為這是他替自己的辯解:因為方玄綽就是兼做官僚的。 而其實卻是都錯誤。這不過是他的一種新不平;雖說不平,又只是他的一種安分的空論。他自己雖然不知道是因為懶,還是因為無用,總之覺得是一個不肯運動,十分安分守己的人。總長冤他有神經(jīng)病,只要地位還不至于動搖,他決不開一開口;教員的薪水欠到大半年,只要別有官俸支持,他也決不開一開口。不但不開口,當(dāng)教員聯(lián)合索薪的時候,他還暗地里以為欠斟酌,太嚷嚷;直到聽得同寮過分的奚落他們了,這才略有些小感慨,后來一轉(zhuǎn)念,這或者因為自己正缺錢,而別的官并不兼做教員的緣故罷,于是就釋然了?! ∷m然也缺錢,但從沒有加入教員的團(tuán)體內(nèi),大家議決罷課,可是不去上課了。政府說“上了課才給錢”,他才略恨他們的類乎用果子耍猴子;一個大教育家說道“教員一手挾書包一手要錢不高尚”,他才對于他的太太正式的發(fā)牢騷了。 “喂。怎么只有兩盤?”昕了“不高尚說”這一日的晚餐時候,他看著菜蔬說。 他們是沒有受過新教育的,太太并無學(xué)名或雅號,所以也就沒有什么稱呼了,照老例雖然也可以叫“太太”但他又不愿意太守舊,于是就發(fā)明了一個“喂”字。太太對他卻連“喂”字也沒有,只要臉向著他說話,依據(jù)習(xí)慣法,他就知道這話是對他而發(fā)的。 “可是上月領(lǐng)來的一成半都完了……昨天的米,也還是好容易才賒來的呢?!币琳驹谧琅?,臉對著他說?! 澳憧?,還說教書的要薪水是卑鄙哩。這種東西似乎連人要吃飯,飯要米做,米要錢買這一點粗淺事情都不知道……” “對啦。沒有錢怎么買米,沒有米怎么煮……” 他兩頰都鼓起來了,仿佛氣惱這答案正和他的議論“差不多”,近乎隨聲附和模樣;接著便將頭轉(zhuǎn)向別一面去了,依據(jù)習(xí)慣法,這是宣告討論中止的表示。 待到凄風(fēng)冷雨這一天,教員們因為向政府去索欠薪,在新華門前爛泥里被國軍打得頭破血出之后,倒居然也發(fā)了一點薪水。方玄綽不費舉手之勞的領(lǐng)了錢,酌還些舊債,卻還缺一大筆款,這是因為官俸也頗有些拖欠了。當(dāng)是時,便是廉吏清官們也漸以為薪之不可不索,而況兼做教員的方玄綽,自然更表同情于學(xué)界起來,所以大家主張繼續(xù)罷課的時候,他雖然仍未到場,事后卻尤其心悅誠服的確守了公共的決議?! ∪欢褂指跺X,學(xué)校也就開課了。但在前幾天,卻有學(xué)生送上一個呈文給政府,說“教員倘若不上課,便不要付欠薪?!边@雖然并無效,而方玄綽卻忽而記起前回政府所說的“上了課才給錢”的話來,“差不多”這一個影子在他眼前又一幌,而且并不消滅,于是他便在講堂上公表了?! ?zhǔn)此,可見如果將“差不多說”鍛煉羅織起來,自然也可以判作一種挾帶私心的不平,但總不能說是專為自己做官的辯解。只是每到這些時,他又常常喜歡拉上中國將來的命運之類的問題,一不小心,便連自己也以為是一個憂國的志士:人們是每苦于沒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差不多”的事實又發(fā)生了,政府當(dāng)初雖只不理那些招人頭痛的教員,后來竟不理到無關(guān)痛癢的官吏,欠而又欠,終于逼得先前鄙薄教員要錢的好官,也很有幾員化為索薪大會里的驍將了。惟有幾種日報上卻很發(fā)了些鄙薄譏笑他們的文字。方玄綽也毫不為奇,毫不介意,因為他根據(jù)了他的“差不多說”,知道這是新聞記者還未缺少潤筆的緣故,萬一政府或是闊人停了津貼,他們多半也要開大會的。 他既已表同情于教員的索薪,自然也贊成同寮的索俸,然而他仍安坐在衙門中,照例的并不一同去討債。至于有人疑心他孤高,那可也不過是一種誤解罷了。他自己說,他是自從出世以來,只有人向他來要債,他從沒有向人去討過債,所以這一端是“非其所長”。而且他是不敢見手握經(jīng)濟(jì)之權(quán)的人物,這種人待到失了權(quán)勢之后,捧著一本《大乘起信論》講佛學(xué)的時候,固然也很是“藹然可親”的了,但還在寶座上時,卻總是一副閻王臉,將別人都當(dāng)奴才看,自以為手操著你們這些窮小子們的生殺之權(quán)。他因此不敢見,也不愿見他們。這種脾氣,雖然有時連自己也覺得是孤高,但往往同時也疑心這其實是沒本領(lǐng)?! 〈蠹易笏饔宜?,總算一節(jié)一節(jié)的挨過去了,但比起先前來,方玄綽究竟是萬分的拮據(jù),所以使用的小廝和交易的店家不消說,便是方太太對于他也漸漸的缺了敬意,只要看伊近來不很附和,而且常常提出獨創(chuàng)的意見,有些唐突的舉動,也就可以了然了。到了陰歷五月初四的午前,他一回來,伊便將一疊賬單塞在他的鼻子跟前,這也是往常所沒有的?! 耙豢偪偟靡话侔耸畨K錢才夠開消……發(fā)了么?”伊并不對著他看的說。 “哼,我明天不做官了。錢的支票是領(lǐng)來的了,可是索薪大會的代表不發(fā)放,先說是沒有同去的人都不發(fā),后來又說是要到他們跟前去親領(lǐng)。他們今天單捏著支票,就變了閻王臉了,我實在怕看見……我錢也不要了,官也不做了,這樣無限量的卑屈……” 方太太見了這少見的義憤,倒有些愕然了,但也就沉靜下來。 “我想,還不如去親領(lǐng)罷,這算什么呢。”伊看著他的臉說。 “我不去!這是官俸,不是賞錢,照例應(yīng)該由會計科送來的?!薄 翱墒遣凰蛠碛衷趺春媚亍叮蛞雇浾f了,孩子們說那學(xué)費,學(xué)校里已經(jīng)催過好幾次了,說是倘若再不繳……” “胡說!做老子的辦事教書都不給錢,兒子去念幾句書倒要錢?” 伊覺得他已經(jīng)不很顧忌道理,似乎就要將自己當(dāng)作校長來出氣,犯不上,便不再言語了。 兩個默默的吃了午飯。他想了一會,又懊惱的出去了。 照舊例,近年是每逢節(jié)根或年關(guān)的前一天,他一定須在夜里的十二點鐘才回家,一面走,一面掏著懷中,一面大聲的叫道,“喂,領(lǐng)來了!”于是遞給伊一疊簇新的中交票,臉上很有些得意的形色。誰知道初四這一天卻破了例,他不到七點鐘便回家來。方太太很驚疑,以為他竟已辭了職了,但暗暗地察看他臉上,卻也并不見有什么格外倒運的神情?! 霸趺戳??……這樣早?……”伊看定了他說?! 鞍l(fā)不及了,領(lǐng)不出了,銀行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得等初八。” “親領(lǐng)?……”伊惴惴的問?! 坝H領(lǐng)這一層,倒也已經(jīng)取消了,聽說仍舊由會計科分送。可是銀行今天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休息三天,得等到初八的上午?!彼?,眼睛看著地面了,喝過一口茶,才又慢慢的開口說,“幸而衙門里也沒有什么問題了,大約到初八就準(zhǔn)有錢……向不相干的親戚朋友去借錢,實在是一件煩難事。我午后硬著頭皮去尋金永生,談了一會,他先恭維我不去索薪,不肯親領(lǐng),非常之清高,一個人正應(yīng)該這樣做;待到知道我想要向他通融五十元,就像我在他嘴里塞了一大把鹽似的,凡有臉上可以打皺的地方都打起皺來,說房租怎樣的收不起,買賣怎樣的賠本,在同事面前親身領(lǐng)款,也不算什么的,即刻將我支使出來了?!薄 斑@樣緊急的節(jié)根,誰還肯借出錢去呢?!狈教珔s只淡淡的說,并沒有什么慨然。 方玄綽低下頭來了,覺得這也無怪其然的,況且自己和金永生本來很疏遠(yuǎn)。他接著就記起去年年關(guān)的事來,那時有一個同鄉(xiāng)來借十塊錢,他其時明明已經(jīng)收到了衙門的領(lǐng)款憑單的了,因為恐怕這人將來未必會還錢,便裝了一副為難的神色,說道衙門里既然領(lǐng)不到俸錢,學(xué)校里又不發(fā)薪水,實在“愛莫能助”,將他空手送走了。他雖然自已并不看見裝了怎樣的臉,但此時卻覺得很局促,嘴唇微微一動,又搖一搖頭。 然而不多久,他忽而恍然大悟似的發(fā)命令了:叫小廝即刻上街去賒一瓶蓮花白。他知道店家希圖明天多還賬,大抵是不敢不賒的,假如不賒,則明天分文不還,正是他們應(yīng)得的懲罰。 蓮花白競賒來了,他喝了兩杯,青白色的臉上泛了紅,吃完飯,又頗有些高興了。他點上一枝大號哈德門香煙,從桌上抓起一本《嘗試集》來,躺在床上就要看?! 澳敲矗魈煸趺磳Ω兜昙夷??”方太太追上去,站在床面前,看著他的臉說?! 暗昙??……教他們初八的下半天來?!?/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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