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瑪托娃詩文集

出版時間:1999年  出版社:安徽文藝出版社  作者:阿赫瑪托娃  譯者:馬海甸,徐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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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8條)

 
 

  •      有些詩寫得不錯。多數(shù)詩都以第一行為題,這令人感到厭煩。早期的詩愛情主題單一,近乎泛濫。過于強烈的情感性、主體性和敘事性削弱了詩本身的美感……后面對普希金和當代俄羅斯詩人的研究文字有一定價值;尤其是關(guān)于曼德爾施塔姆的回憶性文字,珍貴而感人至深。
      
      
      P99 詩歌的符號學(xué)、語言學(xué)闡釋
      
      《1913年12月9日》
      
      一年中最陰沉的時分
      應(yīng)當成為明媚的日子。
      你的柔唇這樣的溫存——
      我找不到貼切的措辭。
      
      只是不許你抬起眸子,
      保住我的性命。它們的
      光彩猶勝初開的花枝,
      對我卻如致命一擊。
      
      我明白再不需要譬喻,
      披著雪花的枝椏晃蕩……
      捕鳥者業(yè)已設(shè)下網(wǎng)罟
      在那茫茫江河的岸上。
       1915年
       第一節(jié)“我找不到貼切的措辭”提示了該理念和機制。第三節(jié)則幾乎是精辟地發(fā)揮了語言和符號的自我解構(gòu)意義。
       找不到,更多側(cè)重于人的語言能力有限。再不需要,則是說語言功能本身的無效。譬喻,就是比喻,據(jù)某名人說是最基本的修辭手段,但在這種無以言表、致命的愛情交流中,譬喻毫無力量,徹底癱瘓。詩人可能有些心慌意亂,但也不是亂到不可收拾,她只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于是她感受到像“披著雪花的枝椏晃蕩”的景象,這句詩在說什么?是在譬喻什么嗎?是譬喻詩人此時的心境嗎?這么說是很牽強的,至少是很生硬的。毋寧說,這個景象僅僅是詩人靈光一閃,閃現(xiàn)出來的一個幻景。對應(yīng)于龐德得意之作《地鐵車站》,“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般顯現(xiàn);濕漉漉的黑枝條上朵朵花瓣?!保ǘ胚\燮)或許可以看出這種意象聯(lián)想的的聯(lián)系。追溯得更遠些,白居易《長恨歌》“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帶雨的梨花枝與凄楚的美人并無形象上的直接聯(lián)系,只能說是詩人詩性意象的感受性鏈接,近似于詩經(jīng)的比興手法(比興較明確的是比喻,沒有象征一說。嚴格說,比興既不全是比喻,也不是象征,也不是意象主義。這里也不可輕易對應(yīng))。不同的是,在這三個都與“樹枝”物象有關(guān)的詩句里,龐德和白居易的詩里,似乎都有“本體”可言(面孔、美人),而阿赫瑪托娃的本體是什么呢?似乎不可捉摸。只能勉強地說,詩人慌亂、美麗而帶有涼意(害怕?lián)鷳n)的愛的心情仿佛“披著雪花晃蕩的枝椏”。這種表達的模糊性連詩人自己也明白得很,于是后面帶了一個省略號,這也是詩句美的所在。——事實上,龐德詩中“濕漉漉、黑、枝條、花瓣”都有進一步闡釋的空間,(前兩個詞無疑顯得口味較重,詞匯搭配組合也會產(chǎn)生不一般的作用),這是它比其他單純的詩句更有涵量的原因。
       已表示“再不需要譬喻”,這是跳出詩歌之外的語言學(xué)規(guī)約(語法、語言學(xué)詞匯出現(xiàn)在詩中,本身就是帶有革命性的),緊接著來一句帶有意象主義色彩的“披著雪花的枝椏晃蕩……”,迅速跳回到文學(xué)性。這種急遽的飛轉(zhuǎn)直下回應(yīng)了第一節(jié)“我找不到貼切的措辭”的心理,形成“表達”與“反表達”的矛盾和張力,本身就證明著詩歌乃至文學(xué)語言的極限和無能為力。應(yīng)和了此時詩人在愛情心理和藝術(shù)表現(xiàn)兩方面的焦慮和突圍。
       中國古人溫柔敦厚、睿智深沉,他只說“大言希聲,大象無形”,只說“道可道非常道”,沒有焦慮,沒有做無謂的突圍。他只是感到這個“道”的偉岸,只是為這個事實感到遺憾,并迅速虔誠地噤口不語(噤口不語只是一個姿態(tài),一個教規(guī),是否做到,能否做到,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安而B者業(yè)已設(shè)下網(wǎng)罟/ 在那茫茫江河的岸上?!狈浅P蜗蟮睾魬?yīng)了后來人所演繹的“得意忘言、得魚忘筌”“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的哲理,意斗、神交、意淫發(fā)祥于此。只是中國古人的思維非常玄妙,對立為形、意——有形無形,提頓出一個反折性、臨界性的行為——忘,俄羅斯人則表示為帶有形式主義色彩的“障礙”——網(wǎng)罟。
       說到這兒,我們已經(jīng)很難再想象“捕鳥者業(yè)已設(shè)下網(wǎng)罟/ 在那茫茫江河的岸上”是在描述愛情或愛情心理了——在愛的河岸陸地上,我像一只被網(wǎng)罟阻擋在外的鳥兒,苦于不能接受你的眼眸一瞥和進行愛的表白——仍然涉及到詩藝的表達。捕鳥者可能是說創(chuàng)造語言的上帝,也可能是說掌管文學(xué)和藝術(shù)的繆斯女神(繆斯在阿赫瑪拖娃的詩歌中占有極為重要的分量),他(她)在長有廣袤森林的大陸與河海之間設(shè)置了網(wǎng)罟。原來語言的天堂并不為我們所有,我們演繹數(shù)千年并引以為豪的人類文學(xué)藝術(shù)只不過是在藝術(shù)疆界之外的流浪、漂泊、游弋,是我們自產(chǎn)自銷、自欺欺人的廢品,上帝和繆斯從沒有瞧上一眼。我們一旦沖向岸邊,就被阻攔,就被預(yù)設(shè)的羅網(wǎng)捕捉,我們是可憐的棄兒,只能被拒斥在文學(xué)藝術(shù)的真相之外。
       阿赫瑪托娃此時正是碰觸到了這個設(shè)于兩界之間的網(wǎng)罟,她倔強而憤怒地企圖突圍,大聲呼喊著不公。這四句詩不如簡化為,“我不要進行藝術(shù)地表達,只似看到披雪晃蕩的枝椏。彼蒼者天,你為什么不讓我出聲說話!”
       這樣的詩句只不過是在對語言本身說話,走到了語言的死角。然而正是這個死角恰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語言的不可說、無效性,藝術(shù)表達的不可能、破壞性,意義的不確證性,都不斷蠶食著文學(xué)藝術(shù)的存在意義和合法性,這讓人不得一刻安寧。我們仿佛又回到了語言出現(xiàn)之前的遠古時代。后來人已經(jīng)不滿足于大言希聲、非常道的大道或事實,或者至少要把這個事實和它的深層原因說個清楚。索緒爾發(fā)了個端,后繼者蜂擁而至。這是后話,一言難盡。德里達的解釋是,語言,就像其他任何存在一樣,是一個不斷延宕下去的異延,永遠得不到確證。在異延的過程中,意義不斷播撒、補充,文學(xué)藝術(shù)得以顫顫巍巍地形成。
      
      
      
      
      
      P104 (P102) 詩境的相通與聯(lián)想
      
      《“有如未婚妻……”》
      
      有如未婚妻,每一宵
      我都收到一封信,
      于是我給我的朋友
      每天覆信到深夜。
      
      我走在黑魆魆的路上
      到蒼白的死那兒作客。
      我溫柔的朋友,勿向
      世上任何的人作惡。
      
      在兩棵樹干之間
      嵌著一顆大星星,
      那樣平靜地應(yīng)允
      實現(xiàn)許下的諾言。
       1915年
      
      《別離》
      
      黃昏時在我面前
      有一條傾斜的小道。
      昨天,我鐘情的人兒
      還在懇求,“勿把我忘掉?!?br />   如今,只有風(fēng)兒嘯嘯,
      只有牧人在呼叫,
      那清澈的泉水旁
      雪松這樣的焦躁。
       1914年
       在阿赫瑪托娃的某些詩里,可以發(fā)現(xiàn)與中國詩相似的意境。很難說這之間有什么影響聯(lián)系,阿赫瑪托娃似乎讀過中國古代典籍,但那是在中老年了,而這兩首詩的寫作年代都是20多歲的時候。簡單地比較一下,可以覺出一點趣味。
       《別離》一詩在前。黃昏守候,羊腸小道,“勿忘我”的誓詞,風(fēng)兒呼嘯,牧人吆喝,泉水流淌,都極像中國古詩里的形象和意境。只有“雪松這樣的焦躁”這一句顯得過于外露、內(nèi)涵不夠了些。聯(lián)想有這些:“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靜女其淑,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乃至“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這樣一鍋燴地把許多詩句攪在一起似乎很不負責(zé),且強加給《別離》原詩過重的擔(dān)子和名譽(一首小詩當然承載不起幾千年的詩意),打亂了它原本的精致結(jié)構(gòu)。不過這里說的只是他們之間意象和意境的相似和關(guān)聯(lián)性。權(quán)作胡亂聯(lián)想。至于“雪松這樣的焦躁”這極為激烈的一句(其實這樣的表達很糟糕),就安一句“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或者“兀的不悶殺人也么哥”吧。
       《“有如未婚妻……”》則可以解釋得更完整一些。當然也可以肆意地聯(lián)想到“曾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一類的悼亡詩。但這里只比較一首就足矣。
       蘇軾《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v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收信、覆信是關(guān)于日日入夢、夜夜?jié)裾淼南嗨记闋睢P诺耐担裱阕只貢r、月滿西樓,是一種夢境中的神思和精神交流。第二節(jié)到死處作客,是陰陽兩界的人相與游走。勸誡“勿作惡”,似乎是對鬼魂這一靈物的友好交流,(我曾聽一個妻子憂懼交集地對臨終前的丈夫說,到了那邊回來你可別嚇孩子們啊……),這既喜且驚的心境委實傳達出與亡人交流的膽戰(zhàn)心驚和難處。但或許鬼魂真的答應(yīng)了我的各種請求,這種靈交得到了升華,不再有陰森可怕的氣氛,代之以星辰高照,誓言永駐的美好景象。那闌夜的大星星仿佛高山深河,是我們誓言的見證?!坝腥缥椿槠蕖蔽遄滞嘎兜纳矸菰俅握宫F(xiàn)出有情人戀情早逝的慘狀,甚或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全詩簡潔清新,起伏有致,讓人感到一種圣潔的情感。但你肯定會說,比起《江城子》的沉郁頓挫,時空交錯,情感深沉,意境奇崛,《“有如未婚妻……”》這首小詩是無法比擬的??!正是如此。一對尚未成熟的青年戀人怎么能與情深意重的蘇軾和王弗兩人的感情相比,怕僅是一句“十年生死兩茫茫”就可以將前者壓下去了。再論詩藝和文學(xué)手筆,阿赫瑪托娃也是無論如何不敢與東坡相比擬的。
      
      
      
      
      
      P360 (P346—365)、(P335—345) 歷史與敘述取信于誰?
      
       關(guān)于生平,卡爾維諾寫道:“我仍然屬于和克羅齊一樣的人,認為一個作者,只有作品有價值。因此我不提供傳記資料。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但我從來不會告訴你真實?!蔽业谝淮慰吹竭@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擊節(jié)贊賞!你想想,說了一輩子的謊話(藝術(shù)虛構(gòu)),現(xiàn)在你想認認真真說起“實話”來了?玩了幾十年的游戲(文字技藝),如今你想一臉嚴肅地表情達意了?騙鬼去吧。
       像大多數(shù)歷史敘述一樣,文學(xué)史一般是不足取信的,或者只可信那個大致的框架。要是用嚴格的藝術(shù)指針來規(guī)約,沒有幾個人的傳記或“心靈史”是百分之百可信的。盧梭的《懺悔錄》開篇言辭多么赤誠激蕩啊,多么堂皇光明啊,多么日月可鑒??!可是后人還是不斷發(fā)現(xiàn)了其中難以隱瞞的秘密。在“人為誰而澄明無諱”“人為誰而問心無愧”的問題上,恐怕只有宗教哲學(xué)才給得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但那已經(jīng)超出了文學(xué)和文學(xué)家們的范圍。
       書的最后,是阿赫瑪托娃對普希金和同時代的俄羅斯詩人所做的研究。其中有關(guān)曼德爾施塔姆的回憶性文字非常生動,感人至深。
      
       摘錄幾段:
       1、他也沒有見到我,以致他在切爾蒂認為我肯定死了……1936年2月我到沃羅涅什去看望曼德爾施塔姆夫婦,從而知道了這個“案件”的全部細節(jié)。他詳細敘述了他在神經(jīng)錯亂中在切爾蒂到處亂跑,他要尋找我挨了子彈的尸體,見了人就大聲說這件事,還認為那些歡迎格別烏領(lǐng)導(dǎo)的牌樓是用來歡迎他的。
       2、令人驚訝的是,恰恰是在沃羅涅什,在完全失去自由的時候,曼德爾施塔姆的詩作透出一股博大精深的豪氣。
       喉嚨被扼住以后,我的聲音里
       回響著大地——最后一件武器……
       3、曼德爾施塔姆是一個最出色的談伴:他善于傾聽對方,不像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那樣只顧自己。交談時他彬彬有禮,隨機應(yīng)變,妙趣橫生。
       4、……經(jīng)常令他傷心地另外一件事便是讀者。他覺得那些喜歡他的讀者并非是他的知音。別人的詩他都熟悉并且記得,對個別的詩句心醉神迷,聽過的詩篇都能記住。
       5、有人說尼·丘科夫斯基寫了一部長篇小說。奧西普(曼德爾施塔姆)不相信。他說寫長篇小說至少需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苦役或者列夫·托爾斯泰的土地。
       6、我們到普列契斯捷卡大街(1934.2)一路上談了些什么——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拐到果戈里街以后,奧西普說:“我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備?!倍四陙?,每當我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時刻。
       7、奧西普在談到自己在沃羅涅什的情況時說:“我生來是個有所期待的人,因此在這里我感到更加難受?!彼?937年說的那一番話是不應(yīng)該忘記的:“我既不背棄活人也不背棄死者?!?br />    8、我兒子說,他受審時向他宣讀過奧西普·埃米里耶維奇(曼德爾施塔姆)提供的關(guān)于我們母子的證詞,這些證詞無可挑剔。唉,在我們的同時代人中間,像他這樣問心無愧的人多嗎?……
       9、對我來說,他不僅是偉大的詩人,也是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當他得悉我在噴泉樓日子難熬以后,他在列寧格勒的莫斯科火車站跟我告別時對我說:“親愛的安娜(他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稱呼過我),您要永遠記?。何业募揖褪悄募?。”
      
       這些回憶性文字描寫了曼德爾施塔姆在遭受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監(jiān)禁、流放和迫害時怎樣保持著詩人的高貴赤誠精神,保持著一個人的良心,以及對藝術(shù)的嚴肅態(tài)度、對朋友的忠誠。
       蘇聯(lián)在30——40年代的大清洗、大迫害運動之后做了大量的平反和修正,但對那些淹沒的歷史中的生命,很多事情已經(jīng)是灰飛煙滅,難以說清了。關(guān)于歷史真相,依然黑白顛倒,眾說紛紜。對于曼德爾施塔姆,仍然有很多人(包括很多庸才詩人、惡意中傷和造謠者)在藝術(shù)和人格道德兩方面進行栽贓、貶低和誣陷。作為知心至交,阿赫瑪托娃的這些文字就有為他澄清真相、洗清污跡的意義。
       開頭我引用了卡爾維諾的那句話,因為作為藝術(shù)家,或者作為一個人,是沒有絕對清白純凈的文字的,你所獻給人們的,就只有你的作品。告訴人們,你就在撒謊,在這種撒謊中讓人們自己去發(fā)現(xiàn)生命中的真相。作家若為自己立傳,或者向作傳人提供材料,那毫無疑問都是在粉飾自己。
       阿赫瑪托娃的這些文字不見得就百分之百真實,有些可能真相未明,有些可能出于對朋友的維護有意無意地避開不談。但可以肯定,比起那些低能的造謠,比起國家黨政機關(guān)的檔案文件,阿赫瑪托娃的這些文字要真實幾百倍,因為她的眼睛和良心沒有帶上任何意識形態(tài)的眼鏡。
       某位名師,上課的時候會大量引用前人和同時代人的評論資料。由于他自己的水平很高,見到翻譯很差的文字,就直接批評;見到對自己或別人的評價不夠客觀,不論那人名聲多高,也毫不客氣地提醒學(xué)生注意。他的點評不僅風(fēng)趣,而且往往一語中的。常見到對某某作家或名人非??隙ǖ臄嗾Z,有的已被證實是瞎猜,有的未見得可信,他就說,沒有對作家的資料,書信、傳記、日記等,做詳細全面的研究,或者你不是作家生活中親密的朋友,做這種武斷的評價是要不得的。這至少提醒了兩點:要對自己說的話和寫下的文字負責(zé),要會客觀科學(xué)地辨別真相。
       結(jié)論是,如果你要留給別人一個真正的自己,就別想著留下什么傳記;要弄清歷史的真相,就要首先丟掉宏大的政治態(tài)度和意識偏見。能做到這兩點中任何一點都很難。
      
      
      
       標題說阿赫瑪托娃是二流詩人,這讓我于心不安。首先,判斷詩人一流二流,權(quán)利不在于我;二來對阿赫瑪托娃的閱讀研究絕對不夠,應(yīng)該避免做斷語;三來這樣很容易遭到喜歡阿赫瑪托娃的讀者的攻擊。
       可是在開頭就說了,阿赫瑪托娃早期的詩歌情愛氣息濃厚,主題單一,后期的詩歌氣象有所擴大,但敘事性太重,詩藝水準和立意都不及同時代的其他幾位詩人,美感不足。本文前兩部分所分析的詩歌也是出自前期的那些詩歌《白色的群鳥》,是從我認為那些較好的篇什中選出來的。恰恰是前期的愛情詩更有阿赫瑪托娃的特色。這是將其定位為二流的一個原因。總有人要居于藝術(shù)的二流,并沒有貶低的意思。
      
      
  •     讀了幾十頁,非常別扭不暢快
      以“深色的面紗”為例,網(wǎng)上的汪劍釗的譯本我覺得比這本好多了。不知道大家怎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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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色的面紗下
      
       在深色的面紗下,握緊雙手……
        "今天你為何如此憔悴?"
        ――"是因為,我用苦澀的憂愁
        把他給灌得酩酊大醉。"
        
        我怎能忘記?他踉蹌著出門,
        痛苦地扭曲著嘴唇……
        我顧不得扶靠護欄,
        忙不迭地追他到門口。
        
        我氣喘吁吁地喊道:"那一切
        不過是玩笑。你再走,我就死。"
        他只是平靜地一笑,冷冷地
        對我說:"別站在風(fēng)口里。"
        
        1911 汪劍釗
      
      
      
      本書的譯本如下:
      
       披著深色面紗……
      
       披著深色面紗緊摟雙臂……
       “為何今天你的臉色發(fā)灰?”
       為的我用那苦澀的憂悒
       把他灌了個酕醄大醉。
      
       我怎能忘記?他步履蹣跚,
       滿臉痛楚地扭歪著嘴唇……
       我跪下來,不碰一下欄桿,
       跟在他身后來到了大門。
      
       我喘著氣喊:“這一切全是
       開玩笑。你走了,我唯有一死?!?br />    他面帶苦笑而又安靜地
       向我說:“不要站在風(fēng)口里?!?br />   
      
      
      
      
  •   能加您的QQ嗎,很喜歡您的文字
  •   另一首詩的翻譯比較:
    黝黑的少年在林蔭道上徘徊,
    漫步湖畔,愁腸百結(jié),
    一個世紀了,我們還在懷念
    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刺人的松針綿密地
    鋪滿低矮的樹墩,
    這里放過他的三角帽,
    一卷破舊的帕爾尼詩集。
    1911
    ------------------------------------------------------------
    本書中的翻文:
    黝黑的少年在林蔭里
    徘徊,他在湖岸上傷心,
    我們珍惜了整個世紀
    他隱隱作響的腳步聲。
    那松針有刺而稠密
    把矮樹墩鋪得滿滿的,
    他的帽子曾擱在那里,
    還有巴爾尼的破詩集。
  •   這本書的譯者過于追求韻腳了,雖這能體現(xiàn)阿赫瑪托娃詩的特點,但去失去了詩的語言感和整體結(jié)構(gòu)的流暢感,我也是看的這本,畢竟她的詩集還是難找的,對照網(wǎng)上吳迪、烏蘭汗等譯者的版本,只能說這本翻譯是讓人不能接受,我把同一首詩的不同翻譯都抄在這本書上了,對比著讀。不知樓主看沒看野里翻譯的《安魂曲》比這本書的翻譯強上很多,有些地方我還是想肯定馬海甸先生的,如有些詩翻譯的準確度上。
  •   謝謝提供信息,我去找找看。
    估計我看這本書會很慢,看一篇后去搜這篇的其他翻譯版本
  •   這個譯本確實很差,譯者根本沒有經(jīng)過詩學(xué)訓(xùn)練,翻譯出來的作品像是中學(xué)生寫的習(xí)作,真實糟蹋了阿赫瑪托娃
  •   幾乎所有的詩都譯得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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