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2-7 出版社:黃山書社 作者:魏永生 頁數(shù):278 字?jǐn)?shù):26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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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玉柒一行自星宿海野狼谷內(nèi)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又被李光頭等所擒,威逼利誘之下,無奈跟著李光頭一伙來到號稱大地之門的雅魯藏布大峽谷,尋找第三瓣玉蓮花。卻不料在大峽谷內(nèi),遇到了無數(shù)的神秘動植物,其中不泛上古洪荒時期的猛獸怪物,幾人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而李光榮等人的秘密也逐步浮出水面,鹽幫后人之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為奪得藏寶,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群,他們能否拿到第三瓣玉蓮花?
作者簡介
玉柒,原名魏永生,蘇北人。
天涯蓮蓬鬼話著名寫手,性格豪爽憨直,酒量甚豪,朋多交廣,迷瞳懸疑社創(chuàng)辦人。
玉柒擅長懸疑、探險、驚悚小說的寫作,筆鋒犀利,素以驚險刺激、詭異匪夷著稱。已出版作品《詭盜雙星》《機(jī)關(guān)重重》《烏鴉女》《絕地蒼狼:黃河之源》等。
其作品《機(jī)關(guān)重重》由中國華僑出版社出版,一上市即得到廣大讀者肯定,被譽(yù)為“中國首創(chuàng)密室懸疑作品”,本人更被譽(yù)為“懸疑界的黑馬?!?/pre>書籍目錄
第一章:借命
第二章:大地之門
第三章:落虎坡
第四章:天藍(lán)葉
第五章:青花鯉
第六章:菩薩果
第七章:蛇鼠之爭
第八章:借頭一用
第九章:神秘組織
第十章:兩個只能活一個
第十一章:李光榮的秘密
第十二章:蒼狼嘯月
第十三章:烈火鳥
第十四章:湖下鹽洞
第十五章:釘子
第十六章:力托千斤
第十七章:走蛟
第十八章:大地之怒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 借命老六一見是李光頭,馬上厚著臉皮故作熟絡(luò)地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李老板?。〈蠹叶歼@么熟悉了,你要是心疼那個木盒子說一聲就行了,不用拿著槍鬧這么大吧?”說著話就想伸手去拍李光頭的肩頭,卻被旁邊的王四海一巴掌扇到臉上,轉(zhuǎn)了一個圈。李光頭根本就不甩老六,將手伸向我道:“老七,你們能活著出來,那狼王也在你的手里,說明玉蓮花已經(jīng)落在你手里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了?”我知道賴也賴不過去了,再說了,李光頭能在這里等我們,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他早就預(yù)謀好的,包括送那瓣玉蓮花給我,也就不再裝糊涂,伸手取出玉蓮花瓣,丟給了李光頭。李光頭接住玉蓮花瓣,盯著左看右看,一臉的麻子都發(fā)著光,貪婪的眼神盡露無疑,更加讓我確定了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是在設(shè)計陷害我,看張易龍那尷尬的眼神,或許也被他利用了一把。果然,李光頭確定那玉蓮花瓣是真品后,笑瞇瞇地收了起來,抬頭看著我道:“我知道你有一肚子話想問我,問吧!我都告訴你。”我的心猛地一沉,哥們雖然實在,但也絕對不是傻子。李光頭說這話,分明是不想讓我們做個糊涂鬼,只怕我們知道答案后,也就是要我們命的時候,但明明白白地死去,總比到死都是糊涂蟲的好,反正必死,我也沒必要裝那孬種了。“還要問嗎?反正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讓我們活下去了,有什么都說說唄!”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說這些話的時候,連個顫音都沒帶,也許在地下山谷里遇到的奇怪事太多了,倒把膽子練大了。“好吧!估計讓你問你也不知道該從哪問,還是我告訴你們吧!”李光頭咂巴咂巴兩片肥厚的嘴唇,說道:“這事得從我的身世說起,我姓李,我父親叫李廉,各位都進(jìn)過我們李家的宗祠,應(yīng)該不用我多說了。”我心里一愣,如果說李光榮是李家后嗣,我還有點相信,畢竟李光榮還有點真本事??蛇@李光頭,算是將李家先人的臉面都丟盡了,就算他會功夫,可長得這也太寒磣人了,李家一門忠烈,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兒呢?心里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李益和我們曾祖父是同一輩的,號稱四龍一虎;李廉是李益的兒子,也就是和我們祖父同輩,怎么到他這成他父親了?這不是比我們高一輩出來了?李光頭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又皮笑肉不笑道:“只因大奶奶沒有生育,所以爺爺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又娶了我奶奶,我奶奶是二房,我父親婚育也晚,所以我的年齡雖然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但按當(dāng)時鹽幫的輩分算,你們都該叫我一聲叔叔。”話鋒一轉(zhuǎn),李光頭又道:“雖然我是李家后嗣,但說實話,我對什么復(fù)興大唐基業(yè)完全沒興趣,也知道那絕對不可能,但我對這南唐的寶藏,可是大大的有興趣,錢多不壓身嘛!對不對?”“以你的財力,我們能做到的你完全能做到,又何苦要拉我蹚這渾水?”我淡淡地問道。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這人面前,我不但不害怕,反而覺得自己比他還牛。“那也不盡然,比如這李家宗祠里的這瓣玉蓮花,雖然是在我祖上的祠堂里,卻非得你才能拿出來。在這之前,我派遣了兩隊人去過祠堂,但都被蒼狼帶領(lǐng)著狼群給弄死了,我正犯愁呢,張老大來找我,要我將玉蓮花送你,拉你下水,并且告訴我你是玉家的后人。我想想爺爺留下來的鹽幫佚事,再一聯(lián)想當(dāng)年玉老爺子號稱狼王,馬上就明白了為什么會有蒼狼守祠,于是順?biāo)浦圩隽藗€人情,反正這些東西到最后都會落到我的手里。”李光頭得意地說道,锃亮的禿頭都閃著光。“不過,我卻沒有想到,會將馬老四、宋兄弟和三合會的秦姑娘都牽扯進(jìn)來,說實話,當(dāng)時我知道秦姑娘的真實身份時,還真嚇了一跳。”李光頭又笑道。旁邊的張易龍臉紅得發(fā)紫,跟個茄子似的,這家伙在市里一向稱王稱霸慣了,只怕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實力在這幾股勢力之中,實在是不值一提。“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小辣椒忽然問了一句,我心里頓時一驚,這個問題我怎么沒想到?連我都是在小辣椒現(xiàn)身之后才知道她三合會頭目的身份,這李光頭又是怎么知道的?李光頭“嘿嘿”干笑了兩聲,說道:“這多虧了王兄弟,王兄弟一向志大,對這南唐的寶藏也是虎視眈眈??!所以我就玩了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方面以只分三成的條件取信于他,得到各方面的信息后,又暗中派出了自己的一隊人想來個黃雀在后。誰料那些蠢貨竟然和王兄弟的人正面起了沖突,也是我太小瞧了王兄弟的實力,竟然被滅了個干凈。”說完又大笑不已,好像那隊人馬根本就不是他的人一般。我頓時想起我們剛?cè)牍葧r的那陣槍聲,小辣椒曾經(jīng)說過,那是一伙黑衣黑褲,胳膊上扎著白毛巾的家伙,沒想到竟然是李光頭的人。轉(zhuǎn)頭看看王四海,王四海的臉色和張易龍差不多,本來以為李光頭是個菜瓜的,誰知道是個榴蓮,被砸得頭破血流不說,還沾一身臭味,這事撂誰身上,誰臉色都不會好看。老六那嘴,是缺德慣了的,加上剛才被王四海扇了一巴掌,這下話柄落他手里了,哪里會放過他,馬上笑道:“哎呀!看你剛才搖尾巴那歡實程度,我還以為你本來就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狼狗呢!誰知道他娘的和我們一樣??!只不過你這階下囚剛轉(zhuǎn)正就這么忠心,一看就是做狗的好料子。”王四海悶哼一聲,踏上前一步,伸手就向老六肩頭抓去,卻被紅毛怪猛地躥出,一腳斜踹在胯上。王四海本就有傷在身,哪里來得及躲,一下斜飛出去,撞倒了陽傘,“撲通”一聲,落進(jìn)了湖里。幾個黑衣人忙舉槍對著紅毛怪,李光頭卻揮了揮手,顯得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張老大和花猛設(shè)計了個圈套,將老弟你拉下水后,馬老四也跟了去,而宋老大也赫然在隊伍的行列中,我就知道張老大這次要吃癟了。他只知道馬老四和老弟你的關(guān)系,卻不知道玉宋兩家的淵源,如果和你們對起來的話,那他絕對是占不了便宜的。”“我們兩家有什么淵源?”我又一愣,這個問題我也一直覺得奇怪,自從進(jìn)了野狼谷,這大煙槍的變化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對我那叫個好,好幾次都舍了命的維護(hù)我,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你不知道?”李光頭一臉的錯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煙槍,笑道:“必是宋兄弟不想點破這層窗戶紙,我又何必做這不識趣的人呢?你還是等宋兄弟自己和你說吧!”這孫子,竟然又將這個問題丟給了大煙槍。我看了一眼大煙槍,那家伙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我們所說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我頓時有點生氣,這都啥時候了,你還這么死守著秘密不說,剛想張口盤問,大煙槍卻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慢悠悠地說道:“別問,問了也白問,你放心,我們死不了。”“哦?”李光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大煙槍,瞇起兩只本來就夠小的眼睛問道:“宋兄弟竟然能這么肯定?”“你要想讓我們死,早就該動手了,哪里還會在這兒和我們廢話,張易龍、王四海這樣的貨色你都留下來了,何況我們。你心里更看重的是那些藏寶,你這么聰明的人,絕對不會愿意節(jié)外生枝的。”大煙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伸手將被王四海撞倒的椅子扶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上面。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將王四海從湖里救了上來,這家伙在陸地上是個人物,到水里就成狗熊了,竟然是個旱鴨子,撲棱了一會,灌了好幾口水,一上岸就趴那嘔個不停。紅毛怪冷冷地走回到蘇色桃身邊,連眼角都沒瞟那孫子一下,簡直酷到了極點。老六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看他那樣子,好像很想再上去踹兩腳才解恨。大煙槍坐穩(wěn)后,伸手向身后的黑衣人招了招:“有煙沒?來一根。”那黑衣人一愣,抬頭看了看李光頭,李光頭陰沉著臉點了點頭,心思被人看穿的滋味看起來讓他很不爽。那黑衣人剛掏出香煙,已經(jīng)被大煙槍劈手奪了過去,抽出一支點上,剩余的根本也沒還人家的意思,隨手裝自己身上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連串的煙圈,舒服地架起了二郎腿,那表情,比做神仙都快活。“不錯!我只是求財,根本沒有想過將你們都?xì)⒘?,不過,你們要是不聽話,我還是不介意多浪費幾顆子彈的。”李光頭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我們這幾個階下囚,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膽子。我一聽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只要不殺我們,那其余事都好商量,什么玉蓮花,什么鹽幫,什么寶藏,那都是浮云。只要能讓我回去過我小書生的生活,我就心滿意足了,一想到那小市民的平靜生活,連李光頭臉上的麻子,我都覺得不那么刺眼了。“只怕殺了我們,李老板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秦姑娘那就不說了,三合會一向不是好惹的主。馬老四手下那些徒弟,敢玩命的也不少。兄弟雖然沒什么本事,手下也還有那么幾號人物,這些人如果都來找李老板麻煩的話,可能日子還真不舒坦。”大煙槍繼續(xù)抽著煙抖著二郎腿,一點沒有把李光頭的恐嚇看在眼里。我頓時轉(zhuǎn)過彎來了,怪不得李光頭不直接殺了我們,敢情是投鼠忌器??!大煙槍、馬四哥、王四海、張易龍這一干人等,誰沒幾個忠心的手下?小辣椒雖然退出了黑道,可蘇色桃和紅毛怪還在三合會里掌著權(quán)呢!李光頭就算再有錢有勢,只怕也不敢一次將這些勢力都得罪了。“猜得完全正確,所以,只有委屈幾位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才能讓我安心啊!”李光頭忽然笑了起來,瞟了瞟站在我身后的李光榮。李光榮抬起手來就給了我后腦勺一下子,我頓時眼前一黑,金星亂冒,暈暈乎乎地轉(zhuǎn)過身來,指著李光榮道:“你……你……”一句完整話都沒有說出來,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小辣椒,她正靠在墻上瞇著眼休息,我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我剛一醒來,小辣椒馬上睜開了眼,摸了摸我的腦袋,笑了笑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包含了無限的柔情。我看了看四周,好像是在一土房子里,墻壁上還掛著一些兔皮之類的東西。天已經(jīng)黑了,一根蠟燭發(fā)著微弱的光,大煙槍等一堆人圍在一起坐在另一邊,張易龍和王四海也在其中,卻沒發(fā)現(xiàn)李光榮,老六坐在中間,也不知道又在胡扯些什么。一翻身爬了起來,摸摸后腦勺,還有點疼,李光榮這孫子,這一下打得可不輕,有機(jī)會哥們一定要將這個仇給報了。我走過去站在老六身后,聽他究竟在說什么,老六毫不察覺,吐沫橫飛地說道:“那天老七一夜沒回來,我們宿舍的哥幾個都以為他肯定到溫柔鄉(xiāng)里享艷福去了,誰知道我們剛起床,他回來了,一臉郁悶地往床上一坐說:‘哥們被拒絕了,在馬路上溜達(dá)一夜。’哥幾個頓時哄笑起來。”“我們宿舍的老四就說了,‘被拒絕了沒什么,誰沒被拒絕過,你這算好的了,也就天知地知,她知你知我們幾個知道,我被拒絕的時候,可是那妞的姐妹們跟我說的。’”“睡老四上鋪的老三接過話說,‘你那也不算什么,我被拒絕的消息,是通過女生宿舍傳到男生宿舍,再由老五通知我的。’”“老大悶了半天,忽然吼了一句,‘你們那算個屁!老子被拒絕的消息是在咱學(xué)校的BBS上看到的。’”大家頓時哄笑起來,我伸手在老六頭上釘了一下,老六“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回頭一見是我,頓時沒了脾氣,忙賠著笑臉道:“老七你什么時候醒的?不過你這丫的耳朵真尖,我正說到你被人家女孩子拒絕了,你就醒了。”我也不甩他,問道:“這是哪兒?我們怎么會在這里?”說完心虛地看了看小辣椒,也不知道她剛才有沒有聽見老六說的話。老六搶著回答:“這是一個老獵戶家里,我們是被李光頭的人押來的,你被打昏時,我剛想揍那丫的,就被槍管子抵住了,然后大家就被帶到了這里。”說完,他又一指外面道:“李光頭那伙人都睡在外面的帳篷里。”我看了看張易龍和王四海,問道:“他們倆怎么也在這?李光榮呢?”老六又搶著笑道:“他們倆倒是想做狗,可惜李光頭不要他們,李光榮那家伙本來就是李光頭的人,張胖子也被他擺了一道。”我看了張易龍一眼,老六這丫的嘴毒,張易龍一落難,就變成張胖子了。不過張易龍現(xiàn)在的樣子,確實很沮喪,和一個普通的胖子沒什么區(qū)別,以前那股子威風(fēng),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張易龍見我看他,悶哼一聲道:“老七,你不用怪我,就算我不拉你下水,你也跑不掉的,這趟渾水,你遲早會被拖下來。”我想想也是,身為鹽幫四龍一虎的后人,想不被拖下水,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看張易龍那可憐相,實在恨不起來了。轉(zhuǎn)到門口,順著門縫隙往外看了看,外面扎起了兩三座大營帳,還架起了一大堆篝火,來來往往的全是黑衣人,看這場景,至少一兩百號人,而且還都帶著槍,剛剛還想趁機(jī)逃走的念頭頓時打消了。逃是逃不掉了,干脆把老六趕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老六的板凳上,說道:“大家扯什么呢?我也湊湊熱鬧。”大煙槍抽了口煙道:“剛才老六說了不少笑話,反正這大晚上的也沒事,我也來一段。”大家一起叫好,就數(shù)老六的聲音最大,都成別人的階下囚了,也不知道這家伙究竟哪來的精神。大煙槍又抽了兩口煙,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那有個算命的,也姓宋,叫老宋頭,是個瞎子,算得非常準(zhǔn),來找他算命的人,幾乎踏斷了他家的門檻。”“老宋頭算命很靈,名聲也越來越大,但自從他四個孩子莫名其妙地死了三個后,再也不給人算命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伺窺天機(jī)已是兇險無比,何況泄露天機(jī)。凡是經(jīng)常泄露天機(jī)的,必遭報應(yīng)。”“為了不再給人算命,也為了自己唯一一個孩子的命,老宋頭舉家搬遷到了南方某個無名的小鎮(zhèn),靠撿垃圾為生,他甚至裝起了啞巴。”“但老宋頭的行蹤,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其中有一個姓章的老板,糾纏得特別厲害,老宋頭雖然一再拒絕,但章老板派人送去了一棵百年靈芝,保住了老宋頭婆娘的一條命;又派人送來了一張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讓他唯一的兒子如愿以償?shù)靥みM(jìn)了大學(xué)的校園;更是送來了一張精致的卡片,老宋頭沒覺得那張卡片有什么了不起,但他的兒子告訴他,那張卡片里有三十萬的存款。”“自己欠了章老板兩份人情,外加三十萬的巨款,而這個人僅僅只有一個要求——替自己算一次命。老宋頭最后在兒子殷切的眼神中,終于答應(yīng)了替章老板算一次命——就一次。”“地點就在老宋頭撿垃圾的民工房內(nèi),愛來不來,老宋頭雖然窮,但他畢竟是大師。真正的大師,都會有大師的脾氣。”說到這里,大煙槍又抽了兩口煙,悠悠然從鼻子中噴出兩股煙霧,才接著說道:“那章老板一進(jìn)門,也不嫌棄房子里臟,見過老宋頭后,馬上坐到老宋頭的對面,等待老宋頭摸骨算命。”“老宋頭伸手在章老板的頭上摸了一會,面色大變,一把抓起章老板的手,顫抖著在他的雙肩、后背、手、腳上摸了個遍,接著一抖手將章老板推翻了個跟頭。跟章老板來的男子大怒,剛想發(fā)話,卻被章老板揮手阻止了。”“老宋頭陰沉著臉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道:‘你根本就沒有命,還來算什么命?看在你對我有恩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回去吧!’老宋頭的兒子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這章老板明明是個大活人,怎么說他沒有命呢?誰知那章老板一聽,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六聽到這里,馬上插嘴道:“我知道了,這章老板定是個鬼,來戲弄老宋頭的,誰知道這老宋頭真有些手段,硬是算出來了。”大煙槍說的這個故事很有點意思,連紅毛怪也被吸引住了,接著老六的話反駁道:“不是!”老六馬上回應(yīng):“不是?你又沒在現(xiàn)場,怎么這么肯定?”紅毛怪一臉的傲氣,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說不是就不是。”就不再理老六,老六哪里會服氣,一回頭對大煙槍道:“宋大哥,你來說,我猜得對不對?”大煙槍搖了搖頭,并沒有直接回答老六,而是接著說道:“那章老板一跪下就大叫老宋頭救命,老宋頭念其對自己一家有恩,思慮再三,還是讓章老板把事情說出來。”“那章老板就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原來這章老板十年之前曾出過一場車禍,車都撞扁了,人愣是沒死,不過還不如死了,成植物人了,整天只能出氣進(jìn)氣,往胃子里塞點東西都靠插管的。”“幸好他媳婦賢惠,沒在這個時候跟人跑了,反而東奔西走,想盡一切辦法給他醫(yī)治,可植物人哪是那么好治的,錢花了不少,一點起色沒見。”“終于,他媳婦也沒招了,聽從了他小舅子的話,花重金從云南請了個巫師回來,那巫師看了章老板的狀況,沉吟再三,想出了個借命的招來。”“借命?我靠,有借錢借車的,借米下鍋的,還聽說過借人命的,最神奇的,也就是諸葛亮借借東風(fēng),這命怎么借?借誰的?誰肯借啊?”老六一聽,又嘀咕上了。大煙槍一根煙抽完了,掏出煙盒子看看,只剩一支了,本來從黑衣人那拿來時就是半包,哪跟得上他這抽煙速度。點上最后一支煙,大煙槍又說道:“正如老六所說,要是其他的東西都好辦,章家有的就是錢,直接花錢買就行了,但這命誰肯賣?章老板媳婦和小舅子商量半天,終于想出了一個計策來。”“第二天,章老板媳婦就在公司里宣布,由于章老板重傷,她一個婦道人家也頂不下這么大的家業(yè)來,公司決定選一個總經(jīng)理來負(fù)責(zé)一切運轉(zhuǎn),并且,將裁減掉一部分員工,請公司每個人都遞一份簡介和身份證復(fù)印件以及近照兩張,信息務(wù)必真實,一旦發(fā)現(xiàn)有弄虛作假的,一律直接開除。”“這下公司里的人就忙活開了,誰不想一步登天榮升總經(jīng)理??!就算有不想升職的,也不愿意被裁了,從項目經(jīng)理到打掃衛(wèi)生的,人人都遞了簡歷等信息,都快把辦公桌堆成小山了。”“這事不能和別人說啊,連提都不敢提,章老板媳婦又掏了一大筆錢,請那巫師親自挑選。那巫師不識字,章老板小舅子只好一份一份地讀,生辰八字、出生籍貫、生平簡介一字不差地給念出來。”“有的很多項都符合了,可巫師一看照片,就給否決了。有的照片看上去沒問題了,可八字什么的卻不合,三個人一直在家研究了三天,章老板小舅子嘴唇都讀得起皮了,那巫師終于看上了一個人。”“這人是章老板的司機(jī),章老板出車禍那天,這司機(jī)莫名其妙地肚子疼,連跑了幾趟廁所,臉都拉黃了。章老板本身也會開車,見他都那樣了,就給了他兩天假,沒想到,那天就出了事。”“用巫師的話說,這司機(jī)雖然沒有大富貴,但按生辰八字及其面相、形體各方面來看,應(yīng)是長壽之命。章家財大勢大,不缺富貴,缺的就是這年壽。再說了,此番只是借命數(shù),并不是借他的運勢。”“當(dāng)下章老板媳婦又回到公司,裝模作樣地宣布了十個進(jìn)選名單,那司機(jī)的名字,當(dāng)然也在其中,其實他才是主角,其他九人,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走個過場而已。”“章老板媳婦取了這十人的血液樣本,說是用來檢查他們的身體,這說法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懷疑。”老六又插嘴道:“操蛋,這美事給誰都不會往歪里想,平步青云直升總經(jīng)理,也許一般小公司無所謂,可聽宋大哥說的,這章家可不一般,總經(jīng)理年薪少說也得七位數(shù)吧!”我鄙視了一眼老六,罵道:“你丫就不能閉嘴?還惦記著年薪呢,這錢可是拿命換的。”大煙槍也不理會我們,抽兩口煙繼續(xù)說道:“當(dāng)天晚上,這巫師就開始作法了,先用稻草扎了兩個小人兒,一個上面貼上章老板的生辰八字,一個貼上那司機(jī)的生辰八字,在前面分別抹上兩個人的血液,放在一邊待用。”“接著巫師殺了一只雄雞,取了半碗雞血,又將一只早就備好的貓頭鷹宰了,取了半碗血,兩種血混合到一起,倒入一玉石小棺中,封好待用。”“這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只見巫師用朱砂畫了張符咒,點上蠟燭香火,雙手將符咒夾在中間,念念有詞,過了半晌,將盛滿血液的玉石小棺打開,放入兩個小草人,司機(jī)在下章老板在上。巫師雙指夾住符咒,忽然一晃,那符咒‘呼’的一下燃燒了起來。”“巫師急忙將燃燒的符咒丟入玉棺,只聽玉棺內(nèi)‘唧唧’之聲不斷。突然,‘刷’的一下,章老板那個小草人彈出玉棺,‘啪’的一聲摔在桌面上,章老板媳婦一見大驚,急忙伸手將那小草人撿了起來,捧在手心里。”“所謂愛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章老板夫妻感情深厚,現(xiàn)在章老板出了事,他媳婦連這草人都當(dāng)成了丈夫一般。”“誰知道那巫師劈手一把奪去草人,大呼道:‘婦道人家,毀我心血!’急忙將那草人再度放入玉棺中,卻不料一放進(jìn)去就復(fù)又彈出,如此反復(fù)三次,巫師長嘆了一口氣,將章老板的草人放在一邊。”“巫師再度畫了一張符咒,投入玉棺內(nèi),玉棺內(nèi)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咕嘟咕嘟’的直冒泡,那司機(jī)的草人在里面抖個不停,冒著絲絲白氣,甚是恐怖。”“再片刻,司機(jī)那小草人竟然站立了起來,渾身沾滿血液,還顫抖個不停,竟仿佛活了一般。”“更為恐怖的是,章老板那個草人也隨著站了起來,顫抖個不停,而躺在床上的章老板,也隨著不住地顫抖,狀極痛苦。”“那司機(jī)的小草人全身不斷冒出白氣,那白氣卻不像一般煙霧,反而成絲成縷,在小草人身邊圍繞飄舞片刻,繼而飄向章老板那草人,像毒蛇回穴一般,鉆入章老板那個小草人體內(nèi)。”“待到白氣消失,章老板那個小草人再度躺下,不再動彈,反而司機(jī)那小草人,白氣冒盡后,如同醉酒一般,亂扭亂舞,踉踉蹌蹌地向章老板那草人走去。”“那巫師急忙拿過鎮(zhèn)紙石,伸手將那司機(jī)草人抓住按倒,‘啪’的一下,將那小草人的腦袋打得扁扁的,手腳抖動了兩下,終于不再動彈。”大煙槍這個故事既恐怖又有點稀奇古怪,還帶點神秘色彩,大家已經(jīng)聽得入迷,一個個盯著他看,期待他繼續(xù)說出下文,眼睛都沒人眨一下。大煙槍吸完最后一口煙,隨手將煙頭丟了,繼續(xù)道:“那巫師將這一切做完,如同虛脫一般,一屁股坐在案邊,伸手抹了把冷汗,大聲呵斥道:‘你這婦道人家,怎得這般不聽話,我用血液來混轉(zhuǎn)陰陽,雄雞日出而鳴,屬陽,貓頭鷹趁夜色而行,屬陰,本來大事已成,你卻無端地伸了一把手,要知道婦女屬陰,你那一把陰氣,差點激起魂變!’章老板媳婦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急忙連聲道歉。”“那巫師又說了,‘玉棺鎮(zhèn)魂,陰陽血混轉(zhuǎn),我又使符咒逼出那人壽陽之?dāng)?shù),如不出這事,章老板本當(dāng)順暢吸收,但你這一插手,陰氣入侵,陽數(shù)回籠,不但差點激起魂變,還引得那人元神不甘,竟欲搶回陽數(shù),我無奈之下,只好出手要了他的性命,如不出我所料,此人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一命歸西。’”“章老板媳婦大驚,急忙詢問如何處置,那巫師指點了一番,說是陽數(shù)已盡,那司機(jī)死亡當(dāng)是意外,和章老板一家扯不上關(guān)系,但此人畢竟是為章老板而死,當(dāng)厚待之。”“章老板媳婦連連答應(yīng),他家有的是錢,只要和他們扯不上關(guān)系,破點財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當(dāng)回事。”“三人正說話,躺在床上的章老板忽然呻吟了一聲,手指頭動了動,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章老板媳婦和小舅子一見大喜,急忙奔過去問長問短,章老板本就躺倒沒有多久,稍微一活動,吃了點小米粥,竟然恢復(fù)如常人。這一下章老板媳婦喜出望外,抓住那巫師的手一個勁地感謝,跪下磕頭的心都有了。”“誰知道那巫師卻面沉似水,仔細(xì)看了看章老板后,一拍大腿道:‘當(dāng)真是功虧一簣,就被你這一鬧,章老板雖然現(xiàn)在醒轉(zhuǎn)了過來,但陽數(shù)依舊被你陰氣所阻,斷斷續(xù)續(xù),此后只怕仍舊難逃劫數(shù)。’”“章老板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志,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更加知道生命可貴,一聽大驚,急忙討教救命之法,那巫師也束手無策,只道每隔一年,可找他給續(xù)命一次,一次只管一年。”“章老板是生意場上打滾的人,一聽那巫師這般說話,只道是想借機(jī)敲詐,也就沒放在心上,準(zhǔn)備多給錢財,答謝巫師救命之恩。”“這時章老板小舅子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卻是那司機(jī)的事情。公司的人報告說,那司機(jī)上班時間還是好好的,剛才忽然像醉酒一般,歪歪扭扭地走出公司,正好對面來了輛卡車,一下被軋在下面,頭都被軋扁了,渾身鮮血,慘不忍睹。”“老宋頭聽到這里,頓時大怒,罵道:‘邪門歪道,就你的是命,別人的就不是命嗎?那巫師也有些道行,但倒行逆施,雖然救得了你一時,卻不知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只怕他也難逃一劫。’那章老板哪里還敢吭聲。”“那跟隨章老板前來的,正是章老板的小舅子,接著章老板的話說了下去,當(dāng)時他接到電話,一回味那巫師的話,如此靈驗,而且那司機(jī)的死法,正和那草人如出一轍,頓時將那巫師看做神明,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后,還給了一大筆錢,將巫師送回了云南。”“對于司機(jī)之死,章老板明白其中緣由,特別厚待不說,還以公司的名義給了司機(jī)家屬一大筆錢,以求心安。此后,每一年,他都會到云南去尋那巫師,求那巫師續(xù)陽數(shù),直到今年,已經(jīng)連續(xù)五年了。”“章老板為了答謝巫師恩惠,在巫師所在村落做了不少好事,其中包括建立一所希望小學(xué),開通一條通往山外的公路,以及其他多種有利于鄉(xiāng)民的項目。”“卻不料那巫師前些日子去山里采藥草,回家之后,即托人帶來書信一封,說是他天命無多,從此無法為章老板續(xù)命了,并斷言如無人給其行續(xù)命之術(shù),他的陽壽只能撐到今年年尾,連年也過不得了。”“當(dāng)下章老板急忙帶了小舅子直奔云南,誰知道等他們到了,那巫師早斷氣數(shù)日,遺體都按照他的要求,火化成灰,灑在青山綠水之間了。”“好在那巫師似乎早已經(jīng)算準(zhǔn)他們會來,留下遺書一封,在書中提到,他屢次逆天行事,傷了天理,損了自己的陽壽,現(xiàn)在終于將遭天譴。他在進(jìn)山尋藥之時,遇見一熊,只道是要死在熊口之下,誰知道那熊只是嗅了嗅他,并無咬噬之舉,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知道熊不吃死物,自己定是生氣全無,死相已顯,所以熊才不食而去,回家后即為自己操辦后事,但念章老板這幾年對自己禮遇有加,恩惠不斷,更是福澤鄉(xiāng)民,做了無數(shù)善事,特留下那信,為章老板指明出路。”“那巫師在信里提到了老宋頭,他尊稱老宋頭為當(dāng)代陰陽大師,判陰陽斷生死,為章老板續(xù)命自是不在話下,章老板這才派人到處找尋老宋頭,直到現(xiàn)在。”“章老板小舅子把話說完,就眼巴巴地看著老宋頭;章老板更是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宋頭,生怕老宋頭一開口就拒絕了他的要求。”老六好不容易憋到現(xiàn)在,再也忍不住插嘴問道:“那老宋頭到底有沒有給章老板續(xù)命???你這都磨叨半天了,愣沒說出個結(jié)果來,可真夠急人的!”蘇色桃本身就喜歡玩些毒物,對巫法道術(shù)本就愛好,聽得入迷,被老六三番五次地打斷,心頭不悅,給了老六一個白眼,湊巧被老六瞅見了,老六正想譏諷蘇色桃兩句,卻又看見紅毛怪冷冷地眼看著自己,頓時閉上了嘴巴。大煙槍沒煙抽了,瞟了瞟大家,見大家都不說話,知道大家身上也都沒有煙了,只好吧嗒吧嗒嘴,繼續(xù)說道:“那老宋頭哪能同意,二話不說,起身就送客,章老板也不是那種沒風(fēng)度的人,見老宋頭實在不答應(yīng),也沒有勉強(qiáng),只是看上去十分失望。”“也是這章老板命不該絕,剛剛告辭了老宋頭,帶著小舅子正準(zhǔn)備起身離開,忽然從老宋家的屋頂上掉下一條蛇來,足有扁擔(dān)長短,胳膊粗細(xì),渾身布滿金環(huán)紅斑,蛇頭只有拳頭大小,分明是這一帶最普遍的火赤鏈蛇,只是很少見過這么大的。”“幾人嚇了一跳,急忙尋找家伙,準(zhǔn)備將那蛇給滅了,卻被老宋頭大聲喝止了。那蛇也甚是古怪,根本沒睬眾人,只是自顧游到門檻前,將身子盤成一盤,蛇頭高高昂起,對著屋內(nèi),蛇信子不停地吞吐,看上去竟然不準(zhǔn)備離開了。”“老宋頭本來一臉的怒色,自從那火赤鏈出現(xiàn)之后,卻忽然變了顏色,有不信、有疑慮、有驚懼,還有一絲羞赧,面色一變再變,忽然開口喊道:‘小顏子,你帶這位先生出去。’說完用手一指章老板的小舅子。”“小顏子就是老宋頭的兒子,聽老宋頭這么一說,遲疑了一下,指著那火赤鏈道:‘爹,這蛇在這呢,我怎么出去?萬一要咬我一口怎么辦?’話剛落音,臉上就挨了老宋頭一巴掌。”聽到這里,大家都明白了過來,這老宋頭的兒子叫小顏子,而大煙槍叫宋顏,敢情大煙槍說了半天,是他爹的事。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來,大煙槍會是大學(xué)生,更沒有想到大煙槍的父親,竟然是個算命的瞎子。大煙槍看了看大家的臉色,也知道大家都猜出來了,也不忌諱,直接說道:“別看我爹是個瞎子,聽覺比誰都靈,這一巴掌正好扇在我臉上,打得我金星直冒,我從小長到這么大,那次是唯一一次挨揍,而且還被揍得莫名其妙。”“我爹扇了我一巴掌后,大罵道:‘我讓你出去你就出去,放心好了,靈仙攔路,是讓我為章老板續(xù)命呢!不關(guān)你們的事,你們盡管放心走過去,靈仙豈會和你們這些豎子計較,但是,只許從旁邊走,不許從靈仙身上跨,誰要敢不聽話欺我老頭子眼瞎看不見,我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從小就見過爹無數(shù)次的古怪行為,聽他這么一說,也不再疑慮,徑直帶了章老板的小舅子從那火赤鏈的身邊走了出去。”“那火赤鏈果然沒有咬我們,甚至連看都沒看我們一下,只是直愣愣地對著我爹不停地吞吐蛇信子。而我爹那雙灰白的眼珠子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卻好像能看見那蛇一樣,也直愣愣地盯著火赤鏈的方向,好像在害怕什么,臉上的肌肉抖個不停。”“當(dāng)時我一直不明白,要說我爹是怕那蛇吧,讓我們打死不就得了,但他卻偏偏不許我們碰一下。要不是怕那蛇吧,那他在害怕什么?我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他老人家如此驚慌不安過。”“我?guī)е吕习宓男【俗觿偝鰜?,就聽見我爹讓章老板把門關(guān)上,然后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就無法知道了,事后我也問過幾次,但我爹其余什么事都會告訴我,唯獨那件事,從來都不肯說。”“只是章老板從屋里出來后,臉上充滿了喜悅,而我爹則癱坐在房子里的椅子上,看上去好像疲倦極了。”“等章老板兩人向我爹告辭的時候,我爹只說了一句:‘你答應(yīng)的承諾,一定要實現(xiàn),不然靈仙發(fā)起怒來,只怕你會死得更慘!’那章老板連聲應(yīng)承。”“在我送章老板出村的時候,聽見章老板和他小舅子說,好像我爹的本事比那巫師還大,那巫師續(xù)一次命只能管一年,而我爹則一次將他陽數(shù)中的陰氣盡數(shù)散去,以后都無后顧之憂了。”“當(dāng)天晚上,我爹將他自己關(guān)在里屋內(nèi),并且一再告誡我,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許我進(jìn)里屋,就當(dāng)沒聽見。”“我一聽覺得很是奇怪,以前爹從來沒有這些規(guī)矩,里屋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就是一個香案,供的是觀世音菩薩,我也不是沒進(jìn)去過,但我爹說了,我也不敢不聽。”“天剛黑下來,我就聽見里屋響聲不斷,好像什么物體不停地摔倒,然后在地面上摩擦。雖然我爹一再交代了我不許偷看,但年輕人的好奇心哪里能壓抑得住,我還是忍不住偷偷將里屋的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將眼睛湊了上去。”“只看了一眼,我頓時大吃一驚。雖然里屋只點了一支蠟燭,昏暗得很,但是我還是看得一清二楚,我爹正趴在地上,雙手雙腳并攏著,拼命地扭動身體,那動作,像極了一條蛇。”“我見爹的臉都磨破了,哪里還記得爹的警告,一腳踹開了里屋的門,沖進(jìn)去將爹扶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問是怎么回事,我忽然間看見了我爹的眼睛。”“爹的眼睛正泛著渾濁的光,冷冷地看著我,那眼光,冷到骨子里,我不由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硬生生地打了個寒戰(zhàn),我爹明明是個瞎子,都瞎了二十多年了。”“這蛋扯的,也太大了吧,瞎了二十多年了,忽然就能看見人了,分明就是說大書嘛!”老六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這家伙,就是嘴賤,不讓他說話,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老六這句話,當(dāng)然又招到了眾人一致的白眼,在被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爆栗子后,終于摸著頭皮閉上了嘴,躲到小辣椒后面去了。老六這句話對大煙槍的父親好像也不是那么恭敬,一向不跟他計較的大煙槍也瞪了他一眼,才繼續(xù)接著說道:“我爹就這么冷冷地看著我,將我從頭看到腳,我嚇得也不知是該掙開好?還是不動的好,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臉上都因為極度恐慌而不停地抽搐。”“我爹看了我片刻,笑道:‘你這小子,竟然敢阻攔本大仙刑罰,膽子倒是不小,不過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大仙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書本里鉆了,你一身邪骨,滿臉的邪氣,雙眼滿是殺意,雙手滿布?xì)⒙炯y,終究是混世道的人,你還是早早的學(xué)點本事防身吧!免得到時候血濺五步,命歸黃泉。’說話語氣尖聲尖調(diào),完全不是我爹往日的聲音。”“這幾句話說完,我爹忽然長嘆一口氣,連連打了三個冷戰(zhàn),眼中的光芒逐漸黯去,復(fù)又變成一對白眼珠子,身體慢慢軟倒。”“我急忙扶住,將我爹扶到外屋床上,又倒了杯水,放在床頭,過了片刻,我爹才又慢慢地吐了口氣,開口說道:‘小顏子,你今天看到的,千萬不要對外說出去。’我急忙點頭稱是,這一切實在詭異,我就算說出去,只怕也沒人會相信。”“這事過后,我就沒心思再念書了,大學(xué)也不去了,執(zhí)意要去學(xué)武,我爹見我心意已決,就摸了一本線裝藍(lán)本給我,說是祖上所傳,讓我照書練習(xí)。”“那章老板走后,接連寄了十?dāng)?shù)封信來,我爹看不見,都是我讀給他聽的。每封信都是訴說章老板在哪里哪里做了什么什么善事,有造橋的、有鋪路的、有建學(xué)校的,還有資助窮人治病的,數(shù)不勝數(shù)。”說到這里,大煙槍沉默了半晌,才又開口道:“這事實在詭異,我到現(xiàn)在都沒明白,你們大家,權(quán)當(dāng)故事聽吧。”……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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