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6 出版社:鳳凰 作者:李漁 頁數(shù):310 字數(shù):305000 譯者:沈新林 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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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閑情偶寄》,又名《笠翁偶集》,是明清之交的文化巨人李漁所著。其內容十分豐富,包括詞曲、演習、聲容、居室、器玩、飲饌、種植、頤養(yǎng)八部,論及戲曲創(chuàng)作和導演、表演、妝飾打扮、園林建筑、家具古玩、飲食烹調、養(yǎng)花種草、醫(yī)療養(yǎng)生等諸多方面,堪稱生活文化的百科全書。 李漁(1611—1680),原名仙侶,字謫凡,號天徒。原籍浙江蘭溪,出身于一個醫(yī)藥兩兼的商人家庭。其父親李如椿長期在蘇北古城如皋從事藥材生意,其伯父李如松是“冠帶醫(yī)生”,則在如皋四處行醫(yī),李漁就出生于江蘇如皋。由于其特殊的際遇和思想的變遷,他大約三十七歲前后改名漁,字笠鴻,號笠翁。人們習慣上稱他李漁、李笠翁。李漁少時家境優(yōu)裕,生性聰明,讀書刻苦,從小又常隨父輩出入達官貴人之門,多得指點,學問大進。不料他正在學海遨游之時,父親突然病逝,生活的重擔全部落在李漁肩上。十九歲的李漁面對人生道路的選擇,在為父守孝三年之后,舉家回到原籍蘭溪,準備參加科舉考試。崇禎八年(1635),在婺州(今浙江金華)應童子試,深得主考官的賞識,被譽為“五經(jīng)童子”。不過,后來的鄉(xiāng)試卻名落孫山。適逢明季動亂,改朝換代,他出仕和建功立業(yè)的機會相繼失去,只能買山歸隱。他在原籍營構伊園,過了三年神仙般的日子,經(jīng)濟上又陷入困境。四十一歲前后他遠走杭州開始了賣賦糊口的生活。居杭期間,他文思泉涌,辛勤筆耕,創(chuàng)作了擬話本小說集《無聲戲》一、二集,《十二樓》以及《憐香伴》、《風箏誤》、《意中緣》、《玉搔頭》、《奈何天》、《蜃中樓》等傳奇。但他一人賣文仍不足以養(yǎng)活全家,加之其著作屢遭盜版,他只好移家金陵。
內容概要
李漁要讓絕大多數(shù)文化人讀懂《閑情偶寄》,所以文字淺顯,繁簡得宜,語言通俗,雅俗共賞。既能大量運用經(jīng)史百家、典故、前人及自己的詩詞(他所引用的自作詩,在其《一家言詩集》中多能索引獲得,但個別字詞略有改動(,又能吸收民間諺語、俗語、民謠、格言等?!对娊?jīng)》、《論語》、《孟子》、《本草》等經(jīng)史百家信手拈來;同時,也有“羊幾貫,帳難算,生折對半熟對半,百斤止剩念余廳,縮到后來只一段”等民謠,形象地說明羊肉的折耗很重。他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wǎng)”,“弄花一年,看花十日”,“過得七月半,便是鐵羅漢”等,增加了通俗性?!堕e情偶寄》中有不少篇章內容和形式達到完美統(tǒng)一,都是不可多得的優(yōu)美散文,《種植部》的《芙蕖》作為散文中寫荷花的佼佼者,就曾作為古典白話范文,選入高中語文課本。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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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目錄
前言凡例七則卷一 詞曲部上 結構第一 詞采第二 音律第三卷二 詞曲部下 賓白第四 科諢第五 格局第六 演習部 選劇第一 變調第二 授曲第三 教白第四 脫套第五卷三 聲容部 選姿第一 修容第二 治服第三 習技第四卷四 居室部 房舍第一 窗欄第二 墻壁第三 聯(lián)匾第四 山石第五 器玩部 制度第一 位置第二卷五 飲饌部 蔬食第一 谷食第二 內食第三 種植部 木本第一 藤本第二 草本第三 眾卉第四 竹木第五卷六 頤養(yǎng)部 行樂第一 止憂第二 調飲啜第三 節(jié)色欲第四 卻病第五 療病第六
章節(jié)摘錄
衣衫 婦人之衣,不貴精而貴潔,不貴麗而貴雅,不貴與家相稱,而貴與貌 相宜。綺羅文繡之服,被垢蒙塵,反不若布服之鮮美,所謂貴潔不貴精也 。紅紫深艷之色,違時失尚,反不若淺淡之合宜,所謂貴雅不貴麗也。貴 人之婦,宜披文采,寒儉之家,當衣縞素,所謂與人相稱也。然人有生成 之面,面有相配之衣,衣有相配之色,皆一定而不可移者。今試取鮮衣一 襲,令少婦數(shù)人先后服之,定有一二中看,一二不中看者,以其面色與衣 色有相稱、不相稱之別,非衣有公私向背于其間也。使貴人之婦之面色不 宜文采而宜縞素,必欲去縞素而就文采,不幾與面為仇乎?故日不貴與家 相稱,而貴與面相宜。大約面色之最白最嫩,與體態(tài)之最輕盈者,斯無往 而不宜。色之淺者顯其淡,色之深者愈顯其淡;衣之精者形其嬌,衣之粗 者愈形其嬌。此等即非國色,亦去夷光、王嬙不遠矣①,然當世有幾人哉 ?稍近中材者,即當相體裁衣,不得混施色相矣。相體裁衣之法,變化多 端,不應膠柱而論,然不得已而強言其略,則在務從其近而已。面顏近白 者,衣色可深可淺;其近黑者,則不宜淺而獨宜深,淺則愈彰其黑矣。肌 膚近膩者,衣服可精可粗;其近糙者,則不宜精而獨宜粗,精則愈形其糙 矣。然而貧賤之家,求為精與深而不能,富貴之家欲為粗與淺而不可,則 奈何?日:不難。布苧有精粗深淺之別,綺羅文采亦有精粗深淺之別,非 謂布苧必粗而羅綺必精,錦繡必深而縞素必淺也。紬與緞之體質不光、花 紋突起者,即是精中之粗,深中之淺;布與苧之紗線緊密、漂染精工者, 即是粗中之精,淺中之深。凡予所言,皆貴賤咸宜之事,既不詳繡戶而略 衡門②,亦不私貧家而遺富室。蓋美女未嘗擇地而生,佳人不能選夫而嫁 ,務使得是編者人人有裨,則憐香惜玉之念,有同雨露之均施矣。 邇來衣服之好尚,其大勝古昔,可為一定不移之法者,又有大背情理 ,可為人心世道之憂者,請并言之。其大勝古昔,可為一定不移之法者, 大家富室,衣色皆尚青是已。青非青也,元也。因避諱,故易之。記予兒 時所見,女子之少者,尚銀紅桃紅,稍長者尚月白,未幾而銀紅桃紅皆變 大紅,月白變藍,再變則大紅變紫,藍變石青。迨鼎革以后,則石青與紫 皆罕見,無論少長男婦,皆衣青矣,可謂“齊變至魯,魯變至道”③,變 之至善而無可復加者矣。其遞變至此也,并非有意而然,不過人情好勝, 一家濃似一家,一日深于一日,不知不覺,遂趨到盡頭處耳。然青之為色 ,其妙多端,不能悉數(shù)。但就婦人所宜者而論,面白者衣之其面愈白,面 黑者衣之,其面亦不覺其黑,此其宜于貌者也;年少者衣之,其年愈少, 年老者衣之,其年亦不覺甚老,此其宜于歲者也;貧賤者衣之,是為貧賤 之本等,富貴者衣之,又覺脫去繁華之習,但存雅素之風,亦未嘗失其富 貴之本來,此其宜于分者也④。他色之衣,極不耐污,略沾茶酒之色,稍 侵油膩之痕,非染不能復著,染之即成舊衣。此色不然,惟其極濃也,凡 淡乎此者,皆受其侵而不覺;惟其極深也,凡淺乎此者,皆納其污而不辭 ,此又其宜于體而適于用者也。貧家止此一衣,無他美服相襯,亦未嘗盡 現(xiàn)底里,以覆其外者色原不艷,即使中衣敝垢,未甚相形也;如用他色于 外,則一縷欠精,即彰其丑矣。富貴之家,凡有錦衣繡裳,皆可服之于內 ,風飄袂起,五色燦然,使一衣勝似一衣,非止不掩中藏⑤,且莫能窮其 底蘊。詩云“衣錦尚絅”⑥,惡其文之著也。此獨不然,止因外色最深, 使里衣之文越著,有復古之美名,無泥古之實害。二八佳人,如欲華美其 制,則青上灑線,青上堆花,較之他色更顯。反復求之衣色之妙,未有過 于此者。后來即有所變,亦皆舉一廢百,不能事事咸宜,此予所謂大勝古 昔,可為一定不移之法者也。至于大背情理,可為人心世道之憂者,則零 拼碎補之服,俗名呼為“水田衣”者是已。衣之有縫,古人非好為之,不 得已也。人有肥瘠長短之不同,不能象體而織,是必制為全帛,剪碎而后 成之,即此一條兩條之縫,亦是人身贅瘤,萬萬不能去之,故強存其跡。 贊神仙之美者,必日“天衣無縫”⑦,明言人間世上,多此一物故也。而 今且以一條兩條、廣為數(shù)十百條,非止不似天衣,且不使類人間世上,然 而愈趨愈下,將肖何物而后已乎?推原其始,亦非有意為之,蓋由縫衣之 奸匠,明為裁剪,暗作穿窬⑧,逐段竊取而藏之,無由出脫,創(chuàng)為此制, 以售其奸。不料人情厭常喜怪,不惟不攻其弊,且群然則而效之⑨。毀成 片者為零星小塊,全帛何罪,使受寸磔之刑⑩?縫碎裂者為百衲僧衣,女 子何辜,忽現(xiàn)出家之相?風俗好尚之遷移,常有關于氣數(shù),此制不昉于今 ,而昉于崇禎末年。予見而詫之,嘗謂人日:“衣衫無故易形,殆有若或 使之者,六合以內,得無有土崩瓦解之事乎?”未幾而闖氛四起,割裂中 原,人謂予言不幸偶中。方今圣人御世,萬國來歸,車書一統(tǒng)之朝,此等 制度,自應潛革。倘遇同心,謂芻蕘之言,不甚訾謬⑩,交相勸諭,勿效 前顰,則予為是言也,亦猶雞鳴犬吠之聲,不為無補于盛治耳。 云肩以護衣領,不使沾油,制之最善者也。但須與衣同色,近觀則有 ,遠視若無,斯為得體。即使難于一色,亦須不甚相懸。若衣色極深,而 云肩極淺,或衣色極淺,而云肩極深,則是身首判然,雖日相連,實同異 處。此最不相宜之事也。予又謂云肩之色,不惟與衣相同,更須里外合一 ,如外色是青,則夾里之色亦當用青,外色是藍,則夾里之色亦當用藍。 何也?此物在肩,不能時時服貼,稍遇風飄,則夾里向外,有如颶吹殘葉 ,風卷敗荷,美人之身不能不現(xiàn)歷亂蕭條之象矣。若使里外一色,則任其 整齊顛倒,總無是患。然家常則已,出外見人,必須暗定以線,勿使與服 相離,蓋動而色純,總不如不動之為愈也。 婦人之妝,隨家豐儉,獨有價廉功倍之二物,必不可無。一日半臂, 俗呼“背褡”者是也;一日束腰之帶,欲呼“鸞絳”者是也。婦人之體, 宜窄不宜寬,一著背褡,則寬者窄,而窄者愈顯其窄矣。婦人之腰,宜細 不宜粗,一束以帶則粗者細,而細者倍覺其細矣。背褡宜著于外,人皆知 之;鸞絳宜束于內,人多未諳。帶藏衣內,則雖有若無,似腰肢本細,非 有物縮之使細也。 P1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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