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8 出版社:海豚出版社 作者:張大春 頁數(shù):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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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封建社會里的自由結(jié)義形式竟然勝過我多年習慣的領(lǐng)導任命方式。我們的“三結(jié)義”居然越搞越熱火。沒有多少年,做出來的東西,無論質(zhì)與量,都讓我驚喜不已。
作者簡介
張大春,1957年生,山東濟南人。臺灣輔仁大學中國文學碩士,曾任教于輔仁大學、文化大學。現(xiàn)任News98 電臺主持人。曾獲聯(lián)合報小說獎、時報文學獎、吳三連文藝獎等。著有《雞翎圖》、《公寓導游》、《四喜憂國》、《大說謊家》、《張大春的文學意見》、《歡喜賊》、《化身博士》、《異言不合》、《少年大頭春的生活周記》、《我妹妹》、《沒人寫信給上?!贰ⅰ度鲋e的信徒》、《野孩子》、《尋人啟事》、《小說稗類》、《城邦暴力團》、《聆聽父親》、《認得幾個字》、《富貴窯》等。
書籍目錄
離魂獅子頭杭城藏王現(xiàn)世報日南至·野女出吳大刀扶乩祝由場中少一個放槍巴圖魯
章節(jié)摘錄
宜賓,在今四川省犍為縣東南,是古代西南夷僰(音勃)侯國之所在, 明、清兩代都是敘州府治地,瀕臨岷江和金沙江的匯流之地,也是長江航 運的終點。 清代宜賓有這么一任知縣,叫陳登,原本是個老貢生,到了五十歲, 兒子都養(yǎng)了三個,還不得登第,名字總叫人把來恥笑。有一天再赴江寧參 加江南鄉(xiāng)試,無意間遇見了個看相的術(shù)士,硬是強拉著奉送了他一相,說 他不日之內(nèi)即有大運翻天,考場連捷,榜下授官,從此仕途順遂,家道豐 實;唯有一樁:他最為珍愛疼惜者,將不復為他所有,而且不過是一回身 轉(zhuǎn)瞬之間,便迢遞于千里之外,終身不得復睹。 哪有這等事?陳登想:于功名之途,我已然不存進取之念,入場不過 是鍛煉鍛煉膽識、打磨打磨心性、修飾修飾文章,再有什么想望,頂多就 是同許多屢試不第的老朋友見見面,問問安,如此而已,哪里還談得上仕 宦之志呢?再者,自己最珍愛疼惜的——陳登轉(zhuǎn)念一想,五十年來自己最 珍愛疼惜什么呢?數(shù)計數(shù)計,怎么想,都是自己那幺兒。 這幺兒外號“江南陳三公子”,名喚陳琳,年方一十六歲,已經(jīng)進了 學,比起上頭的兩個哥哥陳琮、陳琬來,資性佳、用功勤,非但稟賦穎悟 ,亦且儀容俊美,十足是個翩翩公子。此子足不出戶,讀書之外就是讀書 ,這樣一個孩子,如何能夠“一回身轉(zhuǎn)瞬之間,便迢遞于千里之外,終身 不得復睹”呢?無稽、無稽,大是無稽!想著,腦袋搖著,擺脫了術(shù)士的 糾纏,邁開大步走了。 孰料術(shù)士說的一番話果然應驗了大半。距此不過一年之內(nèi),陳登鄉(xiāng)試 登榜,南宮連捷,榜下即用,趕赴四川宜賓上任。整頓好家當,正要出發(fā) ,回頭瞧見在廊下備馬的幺兒,不覺一懔:這不正是“一回身轉(zhuǎn)瞬之問, 便迢遞于千里之外,終身不得復睹”嗎?陳登趕緊跟陳琳說:“這匹馬是 打哪兒來的?你備馬做什么?” “想是恭送父親一程,特去棧上賃了一匹?!?那是一匹毛色青白相間的高頭大馬,行中有識者皆名之日“驄”。 陳登隨口吟道:“鮑氏驄,三人司隸再入公。馬雖瘦,行步工?!边@ 是收錄在《樂府詩集·雜歌謠辭三》里的一首《鮑司隸歌》,作者應該就 是人稱鮑參軍的鮑照。 陳琳聽父親這么一吟,當下也應聲誦道:“也可以說是‘行行苦不倦 ,唯當御史驄’?!?這是隋代大詩人王由禮的《驄馬》詩,王由禮在詩史上不甚知名,但 是陳琳幾乎不假思索,一張口所引述的這兩句,切情切景,讓陳登大為嘆 賞。臨行依依之情,已自不勝,再想到江寧街上那術(shù)士的預言,又平添了 幾分驚懼,再看這孩子風神俊逸,才思敏捷,益發(fā)不舍,隨即嘆道:“只 有同時驄馬客,偏宜尺牘問窮愁?!边@是唐人李嘉佑的《早秋京口旅泊章 侍御寄書相問因以贈之時七夕》詩,當然還是藉一個驄字,涵括了廣泛的 告別之情。 接著,陳琳翻身上馬,朗聲吟道:“驄馬劍門俱向天,離愁和淚下西 川。付他江水東流急,注得蹄聲到夢邊?!?陳登聽在耳中,尋思片刻,施施然上了自己的馬,指點家人將前門大 開,才低了聲,且行且問:“這是誰的詩呢?兒??!你吟的這一首,的是 佳作,我倒欠學了呢!” “不是說‘灞陵須折柳,亭驛但吟詩’么?”陳琳道:“這是兒子自 己隨口吟的,且為父親送行。” “我看——”陳登欲言又止,蹉跎了一陣,心事說不出來,可打了另 一番主意:“琳兒呀!你就隨我赴任去罷。只不過千里迢迢,道途艱苦, 比不得在家中的一二分安逸呢!” “早就猜想父親臨行之際,會有這一番命教——”陳琳笑了笑,俯身 從鞍袋里摸出一本兒書,一副輕巧的木制桁架,把書擱在架上,道:“兒 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人生何處不讀書?在家如此,在外如此,道途行旅亦莫 非如此,‘一壑幽深聽鳥樹,十分安逸在詩書’,這是父親您的詩啊,不 是嗎?” 父子倆說上路也就真上路了,曉行夜宿,沿途都有官里的舟車亭驛, 是以兼有玩賞山川的情致,倒也松緩愉快。然而人蜀之后,景況就大不同 前了。原本可以一徑發(fā)水路舟行,直上敘州府,然而時近深秋,江水漸涸 ,上行船只非但溯流艱難,也經(jīng)常因為纖手不足而行不得也,一句之中, 就得停船募夫一兩日,行程因此大大地延誤了。父子相商之下,還是以盡 量不耽擱公事程期為上,只好轉(zhuǎn)從旱路。 可是“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平原系馬五更寒,萬里重來蜀道 難”,蜀道艱難,自古皆然,清人趙翼的《水城》詩形容得好:“百里蠶 叢盡,孤城帶碧川”,也很寫實——最難走的崎嶇小徑,大約百里之遙。 平川百里,一馬馳之,不過片刻而已;一旦到了蜀山,百里之途得走上十 天半個月,真所謂“健馬盤空細,孤云蕩谷迷”。其中險中之險有這么一 個地兒,叫做羊腸坂。 坂,就是斜坡,坂瞼、是個詞兒;險坂,也是個詞兒,斜而險,難于 行,連好馬都不能對付,所以王褒才會在他的《九懷》里這樣描述:“驥 垂兩耳兮,中坂蹉跎;蹇驢服駕兮,無用日多?!盤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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